“你还是待在你的观里好好休养吧。”
心中虽然温暖,但周鼎的声音却是出奇的冰冷。
他不想让道白参与进此事来。
如牵马般牵着叶婉他们继续前行,周鼎每经过一座城镇,都会停下重复之前他在云雾镇的所说。
“你小子玩的是不是有点大?”
“大吗?”回头看了一眼面若死灰的叶婉他们,周鼎嗤之以鼻的说道:“我这么做,就是要让全东洲知道,得罪我周鼎可不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我整他们的手段可还多着呢。”
“嘿,虽然老夫觉得你小子这是在作死,但奈何你小子的脾气很对老夫的胃口。咱两呢,都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对了。”向周鼎说完此话,神铁又紧接着向他问道:“你吸收了地灵树,境界有没有提升?”
但听神铁所问,周鼎很光棍的向他回道:“没有。不过——”
话锋一转,周鼎接着说道:“虽我的境界没有提升,但我感觉我在这一界的境界却有了质的飞跃。”
“质的飞跃?”神铁感觉自己有些听不大懂周鼎的这句。
“说了你也不懂。”鄙夷的看了神铁一眼,周鼎将目光重新落向前方。
体内元丹为青,一身经脉血络为绿。
周鼎只要一呼吸,便会升出一种与这万千生机同呼同吸的错觉。
这种错觉太奇妙了,就好像他便是这万千绿意,万千绿意便是他一般。
“对了,你说其他宗门的后山有没有地灵树?”尝到地灵树甜头的周鼎忽而向神铁问道。
但听周鼎所问,神铁很没好气的向他回道:“你当地灵树是什么野草野花啊,哪哪都有?”
周鼎如此招摇过市的行径,自然会传到乾云山。
当方海听得叶婉、肖云与他门中那些外门弟子被周鼎当奴隶拴着满东洲的遛弯时,他已是气的鼻孔生烟。
而当他听得周鼎毁了他整座方寸山后,这位方寸山的宗主再也坐不住了。
不顾其他六宗的劝阻,方海豁然冲出乾云山。
满目荒凉,青山枯萎。
当方海看到那崩塌的后山,看到这一山的地脉皆被抽干殆尽后,这位方寸山的宗主睚眦着双目,开始仰天嘶吼。
地灵树没了,先人也没了。
他方寸山三千多年的传承彻底断送他手。
方海目露睚眦,叶项五人也是猩红着双眼。
“宗主!”李念沉步走到方海身旁,并突然向他说道:“宗主可还记得不周山?”
“不周山?”但听李念突然提到此山,方海亦是微微一愕。
“嗯!宗主莫要忘了,被不周山带走的那个凡人正是周鼎的父亲。”
“李长老,你究竟想说什么?”听得李念所言,叶项向他沉声问道。
“叶长老,难道你们之前就没想过那不周山为何万里迢迢来大元带走一个凡人吗?”
向叶项说完此话,李念又接着说道:“一月多内便自一小小炁极境成长到这般恐怖的地步,宗主到现在还觉得此子简单吗?那不周山姓周,周鼎也姓周。”
“李长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宗主,老夫觉得此子身上一定藏着什么连不周山都想要得到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被此子的父亲传给了此子。老夫更是觉得,这才是能让此子成长如此之快的真相。”
“一个连不周山都想要得到的秘密?”
“你是说那不周山抓错了人?”
听得李念所说,方海五人皆是身躯一震。
没有人知道周鼎敢如此狂妄的依仗究竟是什么,但凡他所过之处,那些前来探哨的七宗弟子皆被周鼎所擒。
这些弟子无一不是神炁境,可这等境界在周鼎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周鼎的俘虏在不断扩大,这还没到乾云山,便有几十名来自七宗的弟子被周鼎擒下。
他这是在逼迫那些聚集在乾云山,各个宗门的宗主长老们来找他吗?
破局!
在这一刻,鲁怀想到了一个词,此词便是破局。
本以为捉了李宝,他们便可以逸待劳,成那主动的一方,周鼎也会乖乖上山,可没想到这周鼎竟然用了一个如此粗暴又如此疯狂的方式,便破了他们为周鼎所布下的这个死局。
“你们这些老家伙都给老子我听好了,半柱香之内我见不到你们这些老东西,我便杀你们一名弟子,一炷香之内,我见不到你们这些老东西的面,我便杀你们十名弟子,一柱半香之内,见不到,杀五十,两炷香之内见不到,我就地全杀。”
跷一二郎腿,坐一小山头的石墩上,周鼎左手捉一坛酒,右手捉一烧鸡,边大口朵颐,边朝着天空大喊。
此喊声直冲天际,并化为涟漪向四周荡然开来。
当叶婉等这些被周鼎所擒的俘虏们听到周鼎所喊后,一个个皆是吓的面无血色。
他们深信周鼎能做得出来,因为这家伙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疯子。
“放肆,简直放肆,老夫活了三百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狂悖小徒。”
乾云山大殿,一名长老但听一弟子所报,立时暴跳如雷。
“各位长老莫要急躁,此子如此,便是为了引我等出去。”
“呸!”
但听鲁怀所说,一名青玄门的长老张口便道:“你不急躁那是因为你玄通门的弟子又没被那疯子擒去。”
向鲁怀说完此话,这名青玄门的长老又向他道:“对了,老夫想起来了,这李宝和他那在殿外自缢的娘可都是你玄通门擒来的,逼那疯子来乾云山也是你这个老东西给出的馊主意,现在,这人没逼来,却逼出了一个让我等颜面扫尽的局势,鲁怀,你玄通门到底存的哪门子心思?”
“没错!”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听这位青玄门长老一说,虚乾山与另外两宗的长老也同时看向鲁怀。
“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到目前为止,你玄通门可没派出过一名弟子吧?你劝我们别急躁,那是因为反正那疯子手里又没你玄通门的人质。这些弟子的生死反正又与你玄通门无关。”
但听这位长老所说,范鹞的目光彻底阴沉了下来。
李宝的娘亲死在他乾云山的殿外,李宝又被绑在他乾云山的大殿外。
如若说那周鼎此刻最恨他七大宗门的哪个宗门,当属他乾云山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