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听得周鼎所言,道白沉下脸色道:“先不说你能不能进得了那不周山,便说你即便进了不周山又能如何?”
向周鼎说完此话,道白的脸色有所缓和道:“说实话,我对那不周山也不甚了解,此事必须从长计议。因为你是你父与公主唯一的希望。”
道白此话让周鼎沉默了下来。
他父亲周重只是一介凡人,而那不周山呢?
这不周山为何要抓他父亲这一介凡人?
想到此处,周鼎豁然向道白说道:“我觉得还是先要查清楚,那不周山为何要抓走我父亲。”
“如何查?”但见周鼎恢复了理智,道白皱眉问道。
“我先回一趟家,看看有无线索,若家里没有的话,我便去方寸山。”
“去方寸山?”
“嗯,你不是说那陆小侯跑了嘛,他娘在方寸山,这小子肯定跑去他娘那了。”
道白感觉听不大懂周鼎所说。
“你说陆言的儿子陆寻?这陆寻难道知道不周山抓你父的原因?”
虽然周鼎也觉得自己的这番猜测有些太异想天开,但他总觉得这陆寻知道周重一些什么,不然,这小子也不会一再不动声色的针对周重。
周鼎下山了。
当他回到周府时,在周府门前看到一熟人。
“你……你回来了!”
与之前见到周鼎时不同,这一次,当乔七七再见到周鼎时,她所流露的表情是自惭形秽的。
短短一月多的时日,这周鼎便站到了她或许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攀到的高峰,乔七七心中自是充满了自卑。
“有事?”
停下脚步,周鼎向她问道。
“我……”
不敢去接触周鼎的目光,乔七七低垂着眼眸说道:“我大伯父让我请你……”
“不必了!”
不等乔七七说完,周鼎便打断她道:“回去告诉你家长辈,我周鼎从未将与你乔家的那点冲突放在眼里。”
话落,周鼎抬脚推开府门。
深望着周鼎的背影,乔七七知道,他这一迈,便是迈开了他与自己之间的距离。
“小妹,别想了。”
一道身影走至乔七七面前,当乔七七看到这道身影的刹那,她眼里所噙的泪水终是在这道身影的面前落了下来。
“晨哥!我想随你出航。”
周夫人离世,周府的下人也便自行离去。
如今的周府,当真是一片寂寥。
周鼎将周府的各间寝房全都挨个搜了一遍,可是并无什么收获。
“看来,这陆小侯便是这个谜团中的最后一道线索了。”
心中这般想着,周鼎也推开了自己的屋门。
天已晚,便在这里睡最后一夜吧,便当做告别。
自归墟关闭已过整整七日,七大宗门仍在天海搜寻他们各自门中天才的下落。
墨云宗,击水堂。
两位门中长老正在聆听着闻冲的诉说。
待闻冲诉完,其中一位长老怒声向他喝道:“此事,你怎不早说。”
听得此名长老呵斥,闻冲羞愧道:“回刘长老,弟子也是因为听闻其他七宗的长老们仍在天海搜寻各门弟子的下落,所以才忽然想起了此事。”
“哼!突然想起?你这话说的可当真是轻巧。”
“刘长老,你对闻冲发个什么火?现下,我们该想的是此事要不要与那七宗知会一声。”
“戚长老,你这是什么话,此事还用想吗,当然是要知会,那林若与齐玉有云山宗与风雷门罩着,可是这个叫周鼎的没有,现下这个叫周鼎的便是唯一的一条线索。”
顿了一顿,刘长老又接着说道:“再说,闻冲方才不是说过,他在那日也看到了方寸山的夏止,如今夏止未归,那叫周鼎的小子也不明下落。我们这时知会他们,便是卖他们一个人情,此一举两得之事,我墨云宗没有道理不做。”
方寸山云烟袅绕。
当陆寻如逃命般逃到方寸山时,已是次日昏暮。
“你说你是叶阁主的儿子?”
当两名守山弟子听到陆寻的自报家门后,这两名弟子的脸上皆挂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那还有假,我娘是你们方寸山的阁主,我爷爷是你们的内阁长老。”
“行了,哪那么多废话,你要见叶阁主,我带你去见便是。”
其中一名弟子打断陆寻,抬脚便往山里走。
眼见这名弟子带路,陆寻紧忙跟了上去。
黄昏潮落南沙,夕阳无限盛好。
方寸山,外门知微阁。
“我说你的心可真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怎么没有心思?”
知微阁内,不管叶婉几次挣脱肖云的怀抱,最终都会被肖云强行搂入怀中。
“婉儿,你就放心吧,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再说,我的侄儿萧瑾天纵奇才,难道你觉得他会收拾不了那个叫周什么的小子?”
“那倒也是!”
听得肖云所说,这一次叶婉便再没挣扎,任凭这双咸猪手在她身上倒腾。
“别!”
当肖云摸索到她身上某个位置时,叶婉按住他的手,眉眼含丝道:“别在这里,去里面。”
但见叶婉目若秋水,肖云大喜,拦腰将她抱起。
“阁主!”
便在二人便要进入内阁准备来一场翻云覆雨时,一道声音忽在阁门外响起。
“有什么事,等会再……”
还没等叶婉声音落下,阁门忽而被一股蛮力推开。
“我找我娘,都给我让开!”
门,是陆寻推开的,两名外阁弟子也慌张着跟陆寻跑了进来。
只是当这两名弟子跟着陆寻进来之后,便又慌忙着跑了出去。
阁堂里,叶婉正被肖云拦腰抱着。
当肖云看到这个闯进来的青年时,他的脸色亦是忽而沉下来道:“你个没规没矩的东西,还不给本门主滚出去。”
“寻儿?”
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短路,当叶婉看到这冲进来,撞见她好事的竟是自己的儿子时,叶婉整个人都不好了。
寻儿?
肖云是知道叶婉那个儿子叫什么的,所以当他听到叶婉唤这青年为“寻儿”时,他的表情立刻丰富了起来。
先紧忙将叶婉放下,肖云正了正衣衫才开口向陆寻说道:“叶阁主脚崴了,本门主正要抱叶阁主去内院休息。”
向陆寻说完此话,肖云又接着向陆寻道:“那个,你们母子聊,本座就先走了。”
陆寻非但不是傻子,而且早就不是个雏子。
所以,当他撞见这一幕时,怎能不明白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此刻的他,还真没那闲情理会他娘的这点破事。
“娘!”
一声轻唤,陆寻立时大哭了起来。
但见陆寻突然大哭,本是要走的肖云突然停下了脚步。
“难道说这小子对我和婉儿的事毫不抵触?”
“侯府里出了什么大事?你哭个什么?”
千娇百媚散尽,叶婉重新回到了她那人不可近的阁主姿态。
“娘,爹死了!”
“什么?”
听得陆寻所说,肖云先是一愕,然后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
“你爹死了?”
叶婉缓缓自椅上起了身来。
他与陆言的这门婚事,其实实非自己本愿。
二十多年前,她随叶项来大元,也是那时,她喜欢上了一个大元的书生,并在那个书生甜言蜜语的攻势下迷失了自我。
当叶项得知后,亲手杀了那名书生,但是他并不知道,当时叶婉已有了那书生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