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倒是走的洒脱,可却让很多人注定在这一夜睡不着觉。
因为赵真的声音是以周家上空四散开来的。
什么庇护周鼎的话也没说,只单单向周鼎告辞!
而这告辞的称呼更是称周鼎为小友?
这赵真怎么就突然要护周鼎至此?
别说武极殿的那几位想不明白,便是连太平观里的那一位也皱起了眉宇。
周家小郎与大元术修第一人赵真结了忘年之交。
此消息如狂风席卷一般席卷了整个上京。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上道。”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周鼎发现他开始有点欣赏这个赵真了。
所谓一人升天鸡犬得道,因为周鼎与赵真的这层关系,这两日里,周府的大门都快要被踏平了。
这来送礼的比比皆是,这小门小户前来嫁女的也是争先恐后,怕失了先机。
周重那自是一个乐得合不拢嘴,周夫人也是忙的应接不暇。
现在谁还会管周重得不得罪陆小侯?
这周鼎抱上了怀真王这颗粗腿,别说是得罪陆小侯,就是得罪他老子陆老侯也不防事。
再说,周重和陆小侯的冲突不就是那五十万两嘛!
在这上京里,能掏出五十万两银钱的大有人在。
昨日,典当行只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将周夫人典当的家当如数归还。
今日,便是连乔家也派了乔七七为代表要与周鼎冰释前嫌。
乔七七自是不愿来的,但却架不住大伯的逼迫。
“前日里,我乔家多有得罪,还请……请你见谅。”
今日的乔七七是有所打扮的,虽她只略施粉黛,但却仍难遮掩她的天生丽质。
说实话,这乔七七倒算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她这张脸蛋却没长在周鼎的审美观里。
“哦?”
周府里宾客许多,周鼎将声贝刻意拉高道:“你们乔家该不会是来给我上眼药来的吧。”
“上什么眼药?”但听周鼎所言,乔七七语带疑惑道。
“当然是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周鼎毫不留情的回道。
“你——”
乔七七怒了,她今日真的是来上门道歉的,可是这周鼎竟然如此想她乔家。
“没话说了吧?没话说就走,说实话,我从不认为我与你乔家的过节是能用几句道歉就能这么了了的。”
“你——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听周鼎所言,乔七七怒声说道。
“错!我是活的太清醒!”面对乔七七的嗔怒,周鼎毫不留情的回道。
乔七七被周鼎就这么给气走了,周府里也鸦雀无声了好一阵。
看向周夫人手中都快拿不住的那些女儿家的生辰八字。
周鼎一扫这些来向周夫人提亲的人家道:“承蒙各位叔婶的抬爱,看得上我周鼎的人品,愿让我当各位叔婶家的姑爷,只是我周鼎……”
抬头望天,周鼎一时间想到了在修仙界那个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的仙子。
“只是我周鼎早就心有所属!”
“早就心有所属?”
但听周鼎所言,别说是那些赶着来嫁女的,便是连周重夫妇也朝他看来。
“儿?你说你早就心有所属,爹怎么不知,这姑娘是谁?”
周重问出了在场各位都想问的问题。
在一双双目光的催促下,周鼎自天空收回了目光。
回不去了!他或许此生再也回不去了。
带着一些感伤,带着一些遗憾,又带着一些惆怅,周鼎真情流露的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乔七七并未走远,当她听到周鼎这一句发自心底的誓言后,她的芳心也是跟着一颤。
鬼使神差的定住脚步,乔七七很想知道令周鼎魂牵梦绕的那个女子究竟是谁?
“仕宦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
一丝追忆,两丝执念。
周鼎忽而震声说道:“娶妻当娶李仙语,我周鼎此生唯李仙语不娶!”
“李仙语?”
随着周鼎将此名喊出,周府里再次鸦雀无声。
在经过一番短暂的消化后,那些本是在他周府里的达官贵人们忽然一哄而散。
眼见宾客尽走,周重瞪大着一双眼珠看向仍自我陶醉的周鼎大喊道:“儿……你疯了!”
“疯?”
这是周重第二次向他喊出这句话,从陶醉中回过神来的周鼎一脸疑惑的朝他看去。
“娶李仙语?我看你真是嫌自己活的太久”
乔七七一脸寒霜的走了进来。
但听她所言,周鼎亦是有些反应了过来。
这无论是从周重的眼神还是从乔七七的话语里来看,好像这大元还真有李仙语这么一个人。
难道是重名?
带着一丝疑惑,周鼎转头看向了周夫人。
这一看,周夫人也是向他点了点头。
这里只有周夫人最清楚他的身份,她的这一点头也是在间接的告诉周鼎,大元却有李仙语其人。
“你刚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嫌自己活的太久?”
周鼎这句:娶妻当娶李仙语的豪言壮语又在上京里铺天盖地的传开了。
当陆寻听得,更是大笑着说道:“得,我见过找死的,却没见过这么赶着去送死的。”
太平观脚下有一阁楼,此楼依山旁水,当乃人间仙境。
阁楼外,一莲池边,一名有着倾城之貌却又我见犹怜的女子正斜依在一张藤椅上。
“他真这么说的?”
此值天气还算缓和,斜依在藤椅上的女子却是盖着两层厚厚的棉被。
“回公主,那周家小子确实是这么说的。”
听得身旁丫鬟所回,李仙语轻启她那发白的双唇道:“仕宦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李仙语,可我与他并无见过啊。”
“是啊,云儿也是奇怪的紧。公主常年在这太平山里休养,见过公主的除了陛下之外也就只那几位皇亲,凭那周鼎的身份,肯定是没见过公主的。”
“我拒绝父皇,移居此地便是不想再害人性命,你出去告诉他,让他收回这些混话。”
李仙语在说此话时,她的神情是落寞的,落寞中带着痛苦。
其实她有一个秘密一直没向云笙说,那就是她已决定在她死前,为她的父皇,她的国家尽自己最后一份棉力。
待得云笙走后,李仙语掀开棉被起了身来。
乔七七挂着一张冷若寒霜的冷脸走了。
待她走后,周鼎立时拉住周夫人的衣袖,将她拉入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