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晚的心“砰砰”一阵狂跳，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认知在她脑子里一点点逼近，欢喜从身体的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她看着顾耀霆近在咫尺的脸，在他潋滟如三月桃花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脑子乱的一塌糊涂。
忽然她双手撑在顾耀霆胸口，阻拦他进一步的动作，哑声道：“顾耀霆……”
“你不愿意？”顾耀霆尾音上调，带着淡淡的沙哑，“晚晚，我……”
“别说。”
江伊晚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又觉得这样不妥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顾耀霆一把握住，江伊晚的脸就烧了起来，可幸好，最后的理智还在。
她不是十七八岁不谙世事的单纯女孩子，她经历了人生的起起伏伏，被生活打磨揉搓，也因为剧本钻研过怎么用肢体动作、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感情。
所以毫不意外，她看懂了顾耀霆眼底的情意。
惊讶、慌张……还有欢喜混在一起，让她心里欢喜又彷徨。
“不是现在。”她喃喃道。
她还没有还清他的钱，她还不能在他面前全部坦承自己的过去，而他也有自己的秘密，所以现在不要因为荷尔蒙的冲动就一时点破。
她担心，一旦说破，再想回头就难了
。
如果不能有大团圆的结局，就这样也很好。
“晚晚？”顾耀霆皱眉。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想要跟一个女人表白，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拒了？
江伊晚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越飘越远的孔明灯上。
“等你处理好宋明慧的事情，还有现在的一堆麻烦，我们再来谈这个事情好不好？”她轻声道，“美好的事情应该在毫无压力的时候开始！”
这段时间里，她会抓紧时间赚钱，力求早点还上江家欠下的账单。
感情是谁先开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双方的地位一定要平等，不然早晚有一天要翻车。
顾耀霆眸色灼灼的盯着她的脸，许久，久到江伊晚觉得自己脸皮开始发烫，自己马上要扛不住的时候，忽然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你说的对，是我太冲动了。”
女孩子需要仪式感，需要明晃晃的昭告天下。
她想要的，他都给他。
见顾耀霆答应下来，江伊晚紧绷的心松下来的同时，一股淡淡的失落也在心里弥散开。
她心想，自己还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不过两个人虽然没把话挑明了，可对彼此的态度却是清晰了，因此再相处的时候，无形中就亲近了许多。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江伊晚沉思片刻，把之前在雪山掉进雪窟发现的事情告诉了顾耀霆，“我一直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十分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顾耀霆皱眉：“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
江伊晚被他声音里的怒气吓了一跳，心里忍不住有些委屈：“我不确定那些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也担心说了你不会相信，所以……”
“你在想什么？”顾耀霆了一眼江伊晚，有些无奈，“我是说你掉雪窟的事情，为什么没有早早告诉我。”
画风反转太快，江伊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我、我是觉得是不重要啊……”
更何况，那个时候她和顾耀霆两人的关系虽然缓和了不少，但是也没到事无巨细都要报告的地步。
最要紧的是她也没受伤，觉得完全没必要提，不过他关心她胜过关心那两个人密谈的举动，还是无意让江伊晚觉得心里暖暖的。
“以后这种事情要说。”顾耀霆手指在江伊晚头上轻拍了一下，“重不重要、严不严重交给我来判断。”
江伊晚忍不住笑，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好、好，我知道了，顾总！”
最后一句顾总说出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都要扯
到耳朵后面了。
“你觉得那两个人是谁？又想做什么？”江伊晚问，“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顾耀霆牵了江伊晚的手：“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安排人去调查，是敌是友现在还不好说。”
“你觉得他们想在北城……”
“伊晚，你一定要在今晚跟我谈这些事情吗？”顾耀霆笑的很无奈，“我们在约会。”
江伊晚脸颊一红：“那好吧。”
放过孔明灯，顾耀霆又带了江伊晚去吃晚餐，包场旋转西餐厅，坐在位置上可以俯瞰整个北城的夜景。
“妈妈和两个孩子在家会不会很冷清？”江伊晚问。
她心里小鹿乱撞一样，还有些不习惯和顾耀霆这样的相处，只能不停的说话缓解自己的尴尬。
顾耀霆却是一眼看穿：“晚晚，你是在害羞吗？”
江伊晚脸上的笑意一僵，心里尴尬的一批，真讨厌，看破不说破，大家还能继续做好朋友！
她强作镇定：“好端端的害羞什么，你不要胡说。”
顾耀霆也没有一直扯着这个话题不放，他给江伊晚夹了菜：“我会离开北城一段时间。等我回到了，事情差不多能处理好了。”
虽然没打算打草惊蛇，可那边实验室里的人到底是不是钟深，他还是要
亲自探查一下才能放心，这件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徐金鑫办不了这事情，秦朗走不开，只能他走一趟了。
江伊晚知道顾耀霆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她本来不想干涉，可到底没忍住：“危险吗？”
“没什么危险，我只是去那边确定一些事情。”顾耀霆温声道。
江伊晚相信他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她笑道：“现在我不好总去顾家，这段时间不如让妈和两个孩子去我那边吧，虽然地方没顾家大，但是也很温馨，就当换个地方住，新鲜一下。”
“可以，你和妈商量，我都可以。”
自从两个人认识，还从来没有这样惬意自在的相处过，以致于江伊晚一直觉得不真是，而这种感觉在顾耀霆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就更强烈了。
“还有事情就不送你上去了。”他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夜里听着格外的撩人。
江伊晚无比感慨公寓门前的路灯没那么亮，不然顾耀霆一定会发现她红通通的脸颊。
“好。”她轻声道，眼睛在顾耀霆的眉眼上扫过，“那我先进去？”
“晚安。”
顾耀霆一直目送江伊晚转身进了公寓的大门，才转身上车离开。
他没告诉她，他今天晚上就要离开北城。
早去，才能早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