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方人氏？”
壮汉惨叫声自然引来了他们的主子，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蓝衣男子，迈着四方步走到跟前，原本一些难听的话语在看到狗娃，和他身边的两个女人时，不由得委婉起来。
“这些都是粗人，还请原谅则个。”
“阁下这些走狗不长眼，冲撞了贵人，所以顺手帮他们摘了，阁下若是为这些走狗打抱不平，在下也欣然接受。”
黄燕作为情场高手，一眼便看出此人不过结丹初期，心术却极为不正，于是一上来就没给好脸色。
“这位姑娘，是在下管教不严，还请海涵，不知您家主人贵姓？”
蓝衣青年拱手说道，眼神在黄燕与杜姬身上来回逡巡。
这也难怪。
黄燕、杜姬两个出身敖洲的女人，先不说性格放浪，天生便吸引男人，二人身材更是各有千秋。
那黄燕，身段高挑，身材比例更是出众，一双被衣摆隐约遮挡的大长腿，单只看一眼，便会让人诱发无限遐想。
假如……假如双手各持一只脚踝，将其缓缓分开，放在肩膀上，两只玉足内侧紧贴面颊，带来冰凉触感，若再有淡淡体香，即便只是看上一眼，想必也是延年益寿啊。
再说那杜姬。
身材不如黄燕高挑，但却峰峦迭起，肥瘦相宜，是那种一巴掌按上去能陷没五指，轻轻一拍，涟漪荡漾，却又没有多余赘肉的刚刚好处。
让人看了，便能臆想和其进行阴阳大和谐，那不很修长的身躯如同水囊一般的温柔服帖、造型多变的场景。
“杀了。”
“什么——”
狗娃眼眸微眯，话语方出口，也才刚传进蓝衣青年的耳朵里，黄燕便再一次闪身而出，一记摧金断石的手刀斩在那青年笔直白皙的脖子上。
“咔——”
意料之中的人头飞起，血浆迸发并未出现，黄燕回到原处，右手已然断掉，整个手掌稀烂如同抹布，鲜血若涓流不止。
“没想到这么野！”
蓝衣男子擦掉溅到脸上的血迹，眼神变得凶狠道：“贱女人，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伏龙城！”
蓝衣男子大袖一挥，两侧的屋顶上传来瓦砾松动的声音，再看去，清冷的月光中多了十几道黑色阴影，他们或坐或立，或胖或瘦，有男有女，都将锋利眼神投在狗娃三人身上。
“给我弄残他们！”
蓝衣青年一声令下，那些人影纷纷跳下来，落入通明的街道，将面庞身体都展现出来。
也不过是，凡人尔！
“呲——”
仿若皮囊漏气的声音，落入众人之耳，这声音几乎微不可查，若非之前的争执把路人吓跑，这细微的声响或许不会被人所察觉。
然而此刻歌舞即停，欢声不再，这及其细微的声响就变得如同一枚小爆竹轰然炸裂那般让人不得不去留意。
“啪塔……”
生肉落地的声音响起，一声之后又是一声，一声声接连不断。
就像是几十个熟练的杀猪匠人在闷头比试谁才是庖丁传人，一块块生肉边缘整齐地落在地上，直到这时才记得从伤口流血，不过眨眼功夫，那些从屋顶跳下来的人已经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躺在地上，让胆大的人去尽情猜测。
“你……你……”
蓝衣青年只觉得额头以下麻木失去知觉，而额头以上则有什么东西试图逃离躯体，回到那个多数青年人都不愿提早回去的家里。
若蓝衣青年稍稍冷静便会知道，那是他的灵魂，在尝试逃离，在这一刻，他的魂魄回到了小时候，变回了那个惧怕虫子、黑夜，以及不敢和陌生人说话的幼年时期。
“你们两个以后跟我出来都带上斗笠，省得惹事。”
狗娃从青年一侧走过，没两步，抬起脚甩了甩鞋子，将艳红甩掉。
“这次好像是您的容颜惹了祸。”
右手折断的黄燕紧追两步，经过青年身侧时仿若两个要好的人碰了一下臀部，硬木折断的脆生响声中，青年的身体对折倒地，仿佛整个盆骨，都变成了万向节，直将下巴磕在膝盖上。
杜姬娇笑跟上，经过青年时一脚踩碎了那颗漂亮头颅。
“那我也带斗笠？”
“不敢，我等都是孱弱之人，是以只能掩面自保。”
“笑得真好，手不痛了。”
“当然痛，大人亲自给奴家治疗吧~”
“烂成这个样子，不如切了了事。”
“真后悔不是我出手。”
“杜姐姐什么意思？”
“这样大人就会来切我的手了……”
“真是……好笑啊~”
“今晚住哪里？”
“大人您说了算……”
“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这个么……她受了伤，不方便活动，今晚一起睡吧。”
“大人好情趣。”
“意思是让你扶着她动。”
“啊？哈哈哈……那就有劳杜姐姐了~”
“小心我多用力，把你顶烂了~”
“那不正好给杜姐姐让让地方……”
“你们两个，真就没有廉耻了吗？”
“大人喜欢矜持的？”
“未尝不可。”
“只怕那种女人伺候不好大人……”
“这你就说错了。”
“大人尝过青桃子？”
“半熟的。”
“口味若何？”
“自然是鲜美无比。”
“比起奴家姐妹？”
“温度不如。”
“莫非是个天生阴寒之体？”
“不，只是单纯没二位烧。”
“……”
杜姬笑的花枝乱颤，黄燕痛并笑颜，三人的话语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街道拐角。
……
不多时，两道身影出现在血肉遍地的街道上，其中一个看着那一身熟悉的蓝色长衫，仰天长啸。
“是谁杀了我儿！”
旋即化作黑色旋风，撕烂沿街灯笼，追向狗娃三人离开的方向。
另一道身影盯着地上那些肉块许久，才迟迟跟上。
已经走入另一条热闹街道的狗娃微微侧头，嘴角掀起一弯心思难明的的微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