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破绽很多,却正适合你用。”
白小姑说着,又拿来一根木棍,递给白姜儿后,她双持木条,说:“再来一遍试试。”
白姜儿点点头,这次却是她先出招,一记正手横扫,被白小姑正手反翻腕上挑打开,紧跟着便是左手衔接之前演练的‘刺’——‘挑’——‘崩’!
白姜儿每每要按照拆招手法格挡,都会被白小姑以转换双手攻防的方式,完美回避掉或挑或扫的防御招式。
“啪——”
白姜儿腰带上又添一点印迹,心中反而更加明快。
虽然在剑道上还没什么建树,但是也能看出白小姑的这套招式,简直就是为双手持剑者设计。
无论先后手,都能抢夺攻势先机!
“这套招式若练得双手自由切换,威力将会大幅提升!”
白小姑说着,将木棍插在地上,拍去手上浮灰。
“小姑……”
白姜儿忽然语言含糊地唤了声,白小姑应道:“怎么?”
“没什么,”
白姜儿想了想,觉得还是请教一下白小姑比较好,毕竟她曾经是个流窜过江湖的,或许在一些事情上有着和剑道方面一样的别样见地。
于是问道:“假如说明天就会发生一场灾难,而有一个人需要你的保护,你会怎么做?”
白小姑走到凉亭之中,拿起水壶喝了几口,仔细想了想说:“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灾难了,如果是来自人的,那就提前解决对方喽。”
“这怎么能知道……”
白姜儿坐下来说:“如果能知道是什么灾难,或许根本不用做准备。”
“也是,能够完全预知的话,很多困难都是可以避免的。”
白小姑煞有其事地说。
身为白泽血脉,对于预知未来这件事,自然有她的理解。
“既然不能做到预知,还是以提升自己为主啊。”
白小姑说:“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嗯!”
白姜儿点点头,这是她从第二个人口中,得到这样的解释了。
如果还不能醒悟,真的和傻瓜没什么区别了。
“今天就这样吧。”
白小姑起身准备离开,白姜儿的天赋的确一般,今天学了两招,已经差不多到了她的极限,而且天色将暮,昏暗光线下对练,很容易受伤。
白姜儿也站了起来,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白姜儿虽然出身乡村,但父母常和她说,‘若要人相帮,先给蜜和糖’虽然自家穷苦,也未曾在人际来往中,给人留下话柄。
“不用不用。”
白小姑摆手笑着说,“记得我的好就行啦!”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小院儿。
白姜儿从屋内拿出油灯,独自复习了一阵子,也回屋洗漱,打坐去了。
……
西华洲东部,某旅店中,狗娃独自坐在院中摇椅上,望着天空出神,洗了澡,换了一身纱衣的黄燕,披着头发,摇晃腰肢走了过来,依偎在他腿边。
“大人为何不掌灯?”
“凡人妄自掌了灯,岂不辜负星与月?”
狗娃颇有禅意地说。
“大人好意境……”
黄燕将脸蛋垫着手,放到狗娃的膝盖上,月光撒下,身上几乎透明的纱衣,几近于无,以至于那光滑的脊背反射月光如凝脂般白皙,好似是从月光上扯下了一块儿,放到了身前。
“你对风家,有什么了解吗?”
狗娃忽然问道,黄燕微微抬起头,也没去申想对方是怎么知道风家的,只是缓声说:“在敖洲,除了原本说一不二的萧家,剩下的四大家族中,风家排行第二,只不过接连几代,只出些败家子,人缘都给败坏光了,我们离开的时候已渐渐有了被围攻的意思,现在只怕已经树倒猴孙散。”
“那也就是说,风家的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狗娃微微起身拉住黄燕的手,将其拉上来又躺下,软乎乎抱在怀里——
夜风还是有些冷的,修士是冻不死,但不代表对温度没有感知。
“基本上是这个样子,”
黄燕伏在狗娃胸膛上,自认为猜到了什么,吐着热气儿说:“我们离开的时候,肖家那些门客苦苦支撑的局面已经破败不堪,甚至有传言说魔道宗主萧隐的女儿萧紫薇,已经在几百个家臣的护送下,遁入了敖洲南部的十万大山之中,而另外几大家族多次挑衅,也确实未曾使得萧氏族人露脸,因此奴家觉得这个说法有几分可信,大人可以当做参考。”
“十万大山有这么险峻?”
狗娃问道,倘若一朝失败,只要遁入大山之中,便能苟活性命,那么敖洲的那些家族之间的争斗,便如同是笑话一般的存在!
“险峻程度倒是一般,”
黄燕试探着将胳膊环过狗娃的脖子,一朝得逞,内心不由窃喜,她说:“早些年间,五大洲被驱逐的妖族,基本上都汇聚在敖洲南部大山之中,渐渐的那边也就成了人族禁地,那还未成年的萧紫薇一头撞进去,尽管说有几百个家臣的保护,恐怕也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敖洲人族发生了这么大的动乱,妖族和魔族就没有一点动静?”
狗娃邹起了眉头,借着月光看到此貌,黄燕也回答的更加谨慎了起来:“没有,至少奴家离开敖洲的时候,还没听到过魔族和妖族那边有什么作为。”
“这就值得引人深思了……”
狗娃嘴角掀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开始了对峰峦的探险。
黄燕本就是个贪恋巫山云雨之人,刚被触及,半边身子立刻就酥了,那双斜放在狗娃膝盖上的饱满长腿不由自主地磨磨蹭蹭,后来更是干脆跨坐。
此宵甚长,一夜莺歌舞。
……
似乎不管到了哪里,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变的,比如山是尖的,草原是绿的,海水则是咸的。
而迎面吹过来的海风!
在夹杂着这种,淡淡的腥咸之气……
这日,海上浓雾刚刚散去,一艘水陆两用的大船,便已扬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