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白姜儿不知道该不该接,一只白皙手掌却搭在宋凌的‘凡铁’上。
见他没有反抗,花隐庭直接夺过剑鞘漆黑的长剑,‘呛啷’拔出,一泓秋水映天光。
“好剑,宋师兄说是凡铁,真是羞煞我也。”
花隐庭夸赞道,随后当着众人的面,简略地舞了一段。
宫装身姿之柔美,与手中长剑之锋锐形成鲜明对比,看得白野眼前一亮。
如果换上意趣更加盎然的衣服……
“好!”
出声的是宋凌,全程眼珠子都放在忽上忽下,左刺右划的长剑上,至于花隐庭舞的怎么样——他没看到。
“太美了……”
白姜儿激动的攥紧拳头,如果自己能变得那么美就好了……
“献丑。”
花隐庭归剑入鞘,向宋凌抱剑作揖,宋凌微笑还礼,提现了一位剑士的风度。
花隐庭随后将通体漆黑的细长宝剑放入白姜儿怀中,微笑提醒道:“还不谢过宋师兄?”
“哦、是!”
白姜儿立刻学着花隐庭,抱剑道:“多、多谢宋师兄的剑!”
“不必,正如花师妹所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白野望向花隐庭,满目怨恨。
怎么又是我……
花隐庭内心吐槽。
之后便是茶话会了,白野最烦这种活动,离开准备教材去了。
花隐庭感受不到白野的注视,特意试探了几次,才彻底放松下来。
宋凌是个剑修,是以很少说话,俗称‘养气’在胸,才能出手如电,一击必杀。
于是乎三位太上长老中年纪最小的花隐庭,顺理成章的成了女主人,带着白姜儿一边逛着白云宗前后,一边做心理辅导。
“其实白师妹不用紧张,每年万宗大会,都会有一个完全由上品宗门组成的监察组。
一旦有人想要在场上对你下死手,监察组会及时出手阻止的。”
“那怎么决出胜负?”
白姜儿见过小孩子打架,一旦动了真火,除非二者的父亲出马,不然非打个头破血流。
这也是没爹的孩子为什么总把人打伤的原因之一。
“点到为止。”
花隐庭细心解释:“到了场上,比试的双方会得到一件金缕玉衣,玉衣会吸收对方的攻击,然后破碎,谁的先碎,那么谁就出局。”
万宗大会举办过不知多少届,安全措施自然妥当。
“可是俺啥都不会……”
白姜儿又将话题引回关键所在。
“这个不用师妹劳神,你……宗门已经给你安排了捷径。”
花隐庭差点说漏嘴,不由得四处查看,生怕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野忽然出现。
幸好那人现在正忙着编写教材。
“听师姐安排就是了。”
白姜儿点点头,内心有种非常不适的感觉。
如果换成白野就会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被家里人安排工作的抗拒感么?
但其实很多人有机会没抓住,总觉得体制内不自由,等到摸爬滚打几年才觉得真香!
这次找白姜儿谈话本质上很单纯,给她一个心理准备,和适应的时间。
话说完了,两人就真的是在闲逛。
只是白姜儿傻乎乎将两件兵器带了一路,惹来不少注意。
“那不是宋师叔祖的山眉剑吗?!怎么到了这位小师叔祖的手中!”
“还有花师叔祖的思云掌套!天呐,这位小师叔祖不会是来争夺掌门位子的吧!”
“……”
喧天议论自然也传到了不明真相的长老耳中。
“可恶!也不知道掌门师兄到底怎么想的,居然接受了这么个小丫头入住山门。”
反应最大的就是那之前出场拍碎一张桌子的体修长老。
作为自小便生活在白云宗内的人,他早已将宗门当做自家产业,虽然还轮不到自己当家做主,但是那份产业被外人染指的愤怒,已经熊熊燃烧在胸中。
“陈师兄息怒。”
一位地位低微的末流长老说:“再怎么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现实境况,不如暂息怒火,思考如何让这个小丫头自己呆不下去。”
“有话直说,我知道你胸中向来有些伎俩。”
姓陈的体修长老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师兄不如先见一人如何?”
“关键么?”
“关键,十分关键。”
“那就带来瞧瞧的便是!”
体修长老一挥手,自有弟子得令去找人。
那不知名长老便和陈长老低声说着什么,听的体修长老时而蹙眉,时而怒斥。
俄顷,一位中年修士被带了进来。
“徒孙黑竹,见过陈长老!”
来人纳头便拜,显得很是低微。
陈姓体修长老直接问道:“你见过那位小师叔祖了?”
“徒孙见过了。”
黑竹低头认真道,他怎么没见过?当初在牛氏庄子里,差点就死在对方手中了!
“知道她跟脚么?”
体修长老撑着椅子身体前倾问。
黑竹顿了顿,稍稍抬起头,只看得到一双不似男子的小脚,便又低下头道:“那女子不过是乡村丫头,父母才死。
只有一个哥哥在流云宗求仙!只是据徒孙所需,已经在不久前死于冲突斗法,因此这女子并没有任何跟脚。”
能做到一峰掌座,自然绝非俗辈,这陈长老又问:“有没有可能认错?”
“这个……”
黑竹哑然,天下相貌相似的人何其多?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那末流长老阴沉沉道:“那女子刚经历破家之痛,如果真的和小师叔祖是同一人,只需安排几个弟子上演一副全家和睦的情景给她看,暗地里观察她的表现就是了。”
“嗯……”
陈长老略做思量,觉得可行,便吩咐末流长老去悄悄安排。
同时驱散黑竹。
黑竹在弟子带领下,前往从后山离开。
却不想半路与观看过果园的白姜儿,碰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里?!”
白姜儿一切不好的回忆再次翻涌而上,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难道又要被这些人破坏?
“你怎么了?”
花隐庭自然第一时间察觉这个穿着月白长袍的外人有问题。
只是花隐庭不了解前因,不敢擅自处置。
“别、别碰我!”
白姜儿打开花隐庭伸过来搀扶她的手,她怎忘了,这白云宗也不干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