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王桂花是这个想法,赵二山和赵三牛两兄弟也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彼此的想法。
王桂花眼珠转了转,试探性的开口道:“既然你要买,这屋子五两银子卖给你。”
江晚晚摇了摇头:“二两,再多要没的商量。”
说完扭头就出了房门。
为江晚晚架势的江家人见她出去了,一个个冷眼扫过王桂花,也先后跟着往外走。
一旁的里正则是倒吸了口气:“王桂花,村里的房屋哪能卖的那么贵,你这不是乱要价吗!你这价格让我怎么跟其他村民说?”
见江家人都走光了,王桂花这才掩着嘴,小声讨好道:“不是,里正您听我说,我就是卖给江晚晚这个价钱,其他人买没那么贵的。”
里正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赞同。
“不是我说你,这好歹也是你以前的儿媳妇,以后也要在傍山村住着,怎么就非要跟她过不去呢?”
王桂花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你不让她在村里安女户不就得了,这个丧门星能在傍山村落户还不是你允许的!”
听了她的话,里正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没见过那么不讲理的妇人。
要不是王桂花是赵氏族人,不是他们李氏族人,他早就拿族规伺候了。
“女子可凭个人意愿安置女户那是大夏律法规定的,不是我说了算的。江晚晚也算我们傍山村人,同村人就得一个价。你要是不愿意,你那房屋自个儿卖吧,我李进财帮不了你这个忙!”
说罢,里正甩了甩袖子,气哼哼的走了。
王桂花和两个儿子翻了个白眼,都感觉里正事多心歪,不就是怕江家人闹事!
母子三人竟然一个留人的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里正越走越远。
里正和王桂花的对话,院子里的江晚晚和江家人自然也听到了。
为人公道,不欺负弱小,实打实的好官。
有这样的里正,江家人对江晚晚在傍山村落户放心了不少。
江晚晚则是默默把里正加入了自己的白名单,暗想着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回报。
就连她身旁的小三丫都说了句:“里正爷爷是个好人,比我奶对我们还好呢。”
江晚晚轻声纠正:“三丫,以后你们就跟我姓江了,王桂花不再是你们阿奶了,见面喊声王婆婆就行。”
小三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娘,我知道了。”
江家人没想到会有买房这一出,同江晚晚商讨了起来。
江家老两口的意思是,干脆重新买块宅基地建房子算了。
江晚晚几个哥哥也表示赞同,还说出钱替江晚晚买地皮建房子。
江晚晚一脸笃定的摇了摇头:“再建房屋太麻烦了,二两银子王桂花绝对会卖的,再等等。”
江家人不知道江晚晚为什么那么肯定,但既然自家闺女/小妹说了,那他们就再等等。
果不其然,隔壁屋王桂花母子三人站在原地又嘀嘀咕咕了半天,怕屋子卖不出去,也怕赵大刚又找上门,决定把这屋子二两银子卖给江晚晚。
二两银子,卖给别人也差不多这个价钱,不算亏,就是坑不得江晚晚了。
江晚晚又把里正请了回来,双方一手交房契,一手交钱,这事就算办完了。
房契就那么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江晚晚手上,不过这屋里的东西都被老赵家的人搬走了。
江晚晚也没拦着,他们要搬,搬走就是了,左右都是些破旧的家具,名义上也确实属于老赵家。
不过显然她还是低估了赵家人爱占便宜的本事。
看着王桂花把茅厕旁边放着的破扫帚都顺走了,江晚晚嘴角一抽。
不知道沾了多少屎尿,那扫帚也就两根毛了,她也要?
家徒四壁,人也只能跟着忙。
江家人有上山砍木头做家具的,有去镇上买锅碗的,都在为江晚晚的新生活操持着。
江晚晚自己也带了三个孩子接着上山挖竹笋。
挖笋子的时候还碰上了李荷花,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边挖竹笋边往周围打量,生怕被人看见了。
见是江晚晚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李荷花上前就握住了江晚晚的手:“妹子,你来了呀。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上午挖竹笋挖的心惊肉跳的,生怕被人发现了,断了你家的粮食。”
江晚晚回以一个灿烂的笑:“早晚会被人知道的,只不过我想先紧着自家来,毕竟我家日子也不好过。”
李荷花点了点头:“是该这样,谁家得了好东西不得藏着掖着,也就是你良善,有了好事还想着我。”
“应该的,昨天下午只有你帮我家孩子出头,这份恩情我记着呢。”江晚晚真诚的看着李荷花道。
李荷花听了她的话,心里几分熨贴的同时,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也没干什么,这都是她遵从自己本心做的。
不过客套话再说下去就没完了,她索性拿过自己的竹筐,换了个话题。
“妹子,我也没挖过竹笋,这一上午就挖了三棵,你看这大小能不能吃。”
江晚晚点了点头:“都是刚好能吃的,还没长老。就是挖的太浅了,下面断了一截,一会儿我教你怎么挖。”
昨天江晚晚只告诉了李荷花竹笋能吃,其他却没顾的上说。
她打算等会教教李荷花怎么找笋挖笋,下午再带着竹笋去镇上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她是能很轻松的从交易商城赚钱,但这钱来路不明,她必须找个合理的渠道。
得知江晚晚的想法,李荷花眼睛一亮:“我也不知道这笋子是什么滋味,要是真那么好吃,那一准能卖出去。我家旺儿说过,城里人就稀罕那些山珍野味。”
随即,李荷花又搓了搓手,腮帮子也跟着红了起来,很不好意思的接着道:“妹子,要是这竹笋真能卖钱,我能不能也跟着去卖?你放心,我不挖咱们村的竹笋,我去别的山头找!”
说这话的时候,李荷花心里很是忐忑。赚钱的买卖谁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这个要求属实是过分。
可她男人的病等不得,要靠药吊着,不然一口气上不来,人说没就没了。
大夫说喘症是很难治好的,可她也不能放任自家男人不管啊。
要不是因为急需用钱,她也不会让自家唯一一根独苗苗去学打猎,这要是碰上个野兽,她儿子也会像赵大刚一样没了。
李荷花的心最近一直像放在火上一般煎熬,看见这竹笋突然有了些许期望。
要是真能卖钱,她把这山都踏烂,也不会再提心吊胆的看着儿子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