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召蕴点点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陪我去吧。”
他心里愧疚不已,觉得是自己疏忽让细作有机可乘,给储荷留下了心理阴影。
二人乘坐马车,一同地驶向城郊的农庄。
到达目的地后,柳召蕴翻身下车,吩咐车夫将马匹拴在树干上,带着储荷绕过农庄进了里面的院子。
将疑似细作的人关在农庄,而不是诏狱。
越重要的犯人,越担心关押他们的地方会发生劫狱的事情。
这几个人的身份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细作,一下子能够抓住五个细作,距离完成任务又靠近了几分。
储荷跟在柳召蕴身后,推门进屋,屋子正对着院子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上是一位美丽的少妇,长发飘飘,戴着极具异域特色的发饰,眉宇间透着淡雅柔响的气质,唇角含笑,眼睛弯弯,神似柳召蕴。
或许他俩有一定的联系?但一般来说,不应该将画像挂在农庄,尤其是关押细作的地方。
储荷指着画像问:“她是谁呀?”
柳召蕴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说道:“她是我娘。”
“啊?”储荷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竟然是他的娘亲,没想到他会将亲人的画像挂在农庄,或许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吧!
见她这副表情,柳召蕴淡淡说道:“我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快忘记她的样子了。”
储荷更加惊诧,柳召蕴的娘亲或许还尚在人世,只不过失踪了而已。
两人陷入沉默,事情回归到细作一事上。
柳召蕴带她来到一间屋子,里面有五个黑衣人打扮的男子,用同一根锁链捆绑在一起,身边站着几个暗卫。
暗卫们个个神态严肃冷漠,不苟言笑,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
其中一名领队模样的人站起来拱手行礼:“属下见过相国大人。”
柳召蕴摆手:“他们招了吗?”
领队作揖回应:“暂时还未。不过,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属下估计今晚就会招供。”
他们已经喂这些细作服下断肠药,不出一刻钟,全都会尝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到时候自然会将所有密谋吐露出来。
“嗯。”柳召蕴点点头,转头看向被捆绑的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黑衣人抬起头来,双眸淡黑如墨,仿佛深邃的夜空,噎孔中映着柳召蕴的倒影,声音低沉沙哑,犹如川遥元的天际传来:“你猜?”
柳召蕴皱了皱眉头,转过脸,望着窗外满天飞舞的柳絮,缓缓吐出一句话:"雾毒国大司马库尔曼越。‘’
听到他的话,五名黑衣人纷纷变了脸色。
其中一个黑衣人喝道:“可笑!你以为自己抓到了咱们的大司马?你以为自己是谁,随便抓一个就是了不起的人物!”
柳召蕴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储荷走近仔细看了看为首的黑衣人,长得威武雄壮,确实很有领头人的样子。
为首的黑衣人瞪着柳召蕴半晌,朝另外四人使了个眼色。
储荷看着这些人,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这五个人都认识她。
储荷走到黑衣人旁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微眯着眼睛,轻轻笑道:"如果他不是大司马,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依我看,咱们抓住的就是大司马,这可是莫大的功劳啊!要是向上呈报,肯定能得到很大的赏赐!"
黑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储荷!就是你杀了圣女云薇!”
储荷愣住,她怎么忘了这件事,云薇也来自雾毒国,也就是跟眼前这几个黑衣人同属一个地方。
本以为云薇只是个平凡人,为了给未婚夫报仇才来到延烈国当细作,没想到她竟然还是雾毒国的圣女。
一国圣女,怎么会在被她刚发现身份的时候毫无挣扎地认罪,并且还自己了断生命,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们怎会知道这件事?”储荷幽幽地问道。
云薇去世不过昨日之事,这些细作在更早时被抓,消息知道得太快了。
几只乌鸦在床边盘旋,偶尔叫上几声,它们对话的人似乎是那几个暗卫。
雾毒国的人擅长跟鸟兽交流,这件事传扬很广,但却从来没有人证实过,如今看这情形,储荷不禁开始往这方面去思考。
“是乌鸦给你们传递了消息。”
储荷花刚说完,其中一个黑衣人露出青黑色獠牙,奋力扑向她。
柳召蕴抬脚踹开那人,揽着储荷的腰后退好几米,将她护在怀中,不让她见雾毒国人狰狞的一面。
雾毒国人常年服毒,面容也因此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绝大多数人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要么长出獠牙,要么皮肤呈灰青色,要么长出多条腿......
也就是变异!服毒太多导致变异了。
储荷昨天从系统中调取雾毒国的资料,对他们国家的人了解了很多。
“我没事。”储荷从柳召蕴怀里钻出来,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反而十分冷静。
柳召蕴松开她:“我不该带你来这里,我们现在回去吧!”
储荷:“都来了,再待一会儿就走。”
她要确定那些人细作的身份,才算找到任务中的细作。
“所以你们跟云薇一样,是潜伏在延烈国的细作。”储荷走向那些黑衣人,毫不畏惧地与他们对视,“雾毒国的圣女都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细作身份,你们还在硬撑着,是没那份勇气,还是你们认为圣女的做法特别蠢,不值得?也是,堂堂圣女怎么能说死就死呢!也不知道是有骨气还是没骨气!”
“不准你侮辱圣女!”黑衣人发怒了。
储荷心里也难受,搬出自己曾经的好朋友来激怒细作,实在是很小人的做法。
储荷:“你们也是雾毒国细作!”
“对!我嫩就是细作!在延烈过有千千万万雾毒国的细作,你们是抓不完的!总有一天,延烈国会成为我们雾毒国囊中之物!”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口气说了出来,他们的头儿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目的达到了,储荷满意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