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彻底疯癫了,拿着鞭子见人就抽,整个碧盏宫里人心惶惶,她们不怕命丧黄泉,怕的是在死之前还要受尽折磨。
有个宫婢生病后脸色不太好看,便借了脂粉涂抹在脸上,试图掩盖病容。
楚清看到后大怒,她的脸毁了,宫里那些宫婢却个个争奇斗艳,分明是有意炫耀!
往日里就算素面朝天,在皇宫也无人敢跟她比貌美,现在歪瓜裂枣也涂脂抹粉妄图展现姿色,真是可恨!
她看生病的宫婢不爽,命人在宫婢脸上涂满蜜糖,吸引了上百只蜜蜂蛰烂了她的脸。
宫婢受不了折磨,撞柱而亡。
整个碧盏宫里,除了楚清,容貌稍微好看的便是琥珀。
琥珀见宫婢莫名惹祸上身,害怕得要命,毕竟她最常在朝瑰公主身边走动,受到迫害的系数最高。
心狠之下,她用了乡下的偏方,将草药汁涂抹在脸上,将脸毁了大半。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假象,用另外一种紫色草药就能恢复原样。
琥珀跪在朝瑰公主面前示忠诚:“朝瑰公主!奴婢愿意陪您承担同样的痛苦!”
楚清见她脸上密密麻麻的青紫色,心情稍微舒畅一些:“还是你对本公主忠心!不像其他贱婢,故意到眼前炫耀那丑陋不堪的面容!”
楚清叫嚣大闹了好几个时辰,身体疲乏不堪便斜躺在榻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琥珀惊喜的望着她:“公主殿下!您的肌肤变好了!您快看!”
一扇大铜镜立在面前,楚清不敢面对,转脸躲避:“放肆!谁允许你在宫里放这么大的镜子!”
琥珀连忙跪下:“公主殿下!您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子!您快看看镜子啊!”
楚清将信将疑,缓缓回头面向镜子。
镜子里的女子雪肤花貌,散发着摄人心魂的魅力,似乎要比从前的她更美。
“这真的是我吗?”楚清难以置信,捧着脸蛋吩咐,“快多找些镜子来!”
见楚清心情大好,琥珀脑袋里绷着的弦才松弛下来,公主不再喊打喊杀,就是做奴婢的福气。
几十面镜子立在殿内,楚清在镜子面前翩翩起舞,时不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放个飞吻,欢喜跳脱的模样让盏碧宫上空都冒着粉色泡泡。
早上还如炼狱,午后又成了天堂,宫里人都唏嘘不已。
“储荷果然没骗人,用了她的药膏,整个脸蛋焕然一新,就像拥有了一张初生的面貌!”楚清摸了摸弹性十足的肌肤,沉浸在幸福中难以自拔。
“放了储荷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楚清放下镜子望过去,阿宁面向着她重复说着这句话。
将储荷扔进幽狱后,宫里人都没再搭理阿宁,差点忘了这个孩童的存在。
楚清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宫婢将阿宁带离碧盏宫,任他自生自灭。
琥珀上前拍马屁:“公主的任何决定都非常明智!虽说储荷的药有效果,但还是让您经受了好几个时辰的痛苦,必须严惩!反正都已经扔进幽狱,说不定现在快不行了!何必放出来碍了您的眼!”
楚清狞笑:“人还是要放的,她毕竟是我小师妹,只不过要晚些再放,等她死透了,本公主亲自替她收尸!这样一来,我在柳相国那里也好交代。”
琥珀笑嘻嘻:“公主英明!”
“封锁消息!对外仍旧声称我的脸被储荷毁了,待到明日再公布我痊愈的消息。”楚清胸有成竹地往软塌一躺,“到时候只能怪储荷没有及时治好我的脸,害死了她自己!”
琥珀照办。
楚清想到自己完美无瑕的脸,又觉得能铲除储荷这颗眼中钉,高兴得合不拢嘴,连睡梦中都扬起嘴角笑个不停。
梦里她的美貌迷倒了柳召蕴,两人喜结连理,恩爱有加,就在她晨起时,一柄利剑搁在她的脖颈上,利刃传来的凉意瞬间寒了她的心。
楚清从梦中惊醒,忽觉脖颈处抵着一把利剑,刺客站在床前俯视着她。
“我是公主!你可知伤了我会有怎样的后果?”楚清料定那人并非真想伤她,否则早就见血封喉了。
利剑转了方向,尖端抵着她的喉咙,她敢动一毫,那把剑就会刺入她的喉咙,血染床榻,即刻毙命。
楚清开始怕了,额上冒着冷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外面传来打更声,正是三更时分。
她是练武之人,能够感觉到刺客武功高强,倘若大叫引来宫廷守卫,几十个人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唯一保命的办法就是顺从他。
“储荷在哪里?”那人开口了。
声音很陌生,她不认识。
楚清警觉起来:“你是她的什么人?”
储荷不过是路边的叫花子,竟然会有人为了她进宫挟持公主,难道她还有隐藏的身份?
“废话少说!她在哪里?”刺客的剑微动,轻易割断了楚清的发丝。
“她做错事,我暂时让她住在幽狱。”楚清本想从他嘴里套些话出来,没想到这刺客没什么耐心,为了不死于非命,她赶紧说出储荷下落。
楚清美化了她关押储荷的事情,皇宫中的幽狱不是人住的地方,但这个刺客未必知道这点,她当然不能直说,否则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楚清平时的警觉性不低,她自认为这次会栽了,完全是因为白天太高兴得意忘形。
等刺客放过她这回,下次再想控制她绝无可能!
“你若再敢欺她,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刺客得到想要的消息,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清下床环顾四周,确定那刺客离去,才唤宫婢进来,只说被野猫惊醒,并未提及刺客之事。
楚清深夜坐在桌前饮茶,那人敢挟持她,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已经给铁衣卫传了消息,守在幽狱捉拿刺客!
半刻钟后,柳召蕴出现在幽狱附近。
从楚清那里得到消息后,他即刻前来营救储荷,谁知刚靠近大门,四队铁衣卫从暗处袭来,包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