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吧。”
第三门前,秦风脸色苍白的递出一滴药液。
这种事,多少有点让人虚。
陈一平点点头,服下药液后忍不住担忧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后面可能要你自己来了。”
说罢,秦风便盘腿而坐,努力恢复起来。
“肾脏,麻烦了。”
【肾脏:为主人服务,应该的。】
他对面,陈一平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在看到秦风脸上清晰可见的疲惫后,明智地闭嘴。
几乎在同时,刚服下的药液从口腔开始,迅速游走起来。
所有毒素都在这滴药液面前,无所遁形。
身体内部,五脏六腑,无一例外。
“好强!”
他震撼的看了眼秦风,没想到这小子炼出来的药,还不错!
“不!不可能!”
感受到陈一平肉眼可见的恢复,上官第二失神地慢慢起来,脸上更是布满扭曲。
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陈一平竟然恢复了!
无药可医的毒,被解了!
“你看,我就说这小子有点东西吧。”
房顶上,明王笑意盎然,妖异的桃花眸中异彩连连。
这位小友,当真出乎他的预料。
此时的议事厅内,气氛没了尴尬,却无人再说话。
一股风暴仿佛正在三人间酝酿。
老周、上官两人还好,只是时不时偷瞧主座上。
那个女人的脸色,拉得足以养鱼。
威名赫赫的鬼见愁百草枯,竟然就这么被解了?
她不甘心地放大画面,全身聚精地看向陈一平,试图找出对方还中毒的迹象。
只是她失望了。
画面中,陈一平面色相当红润,甚至出现一抹潮红。
他比别人感受得更清楚,也更震撼。
这股药液不仅仅只是祛毒!
还有疗伤!
他体内的暗疾都在这一刻被缓缓修复。
体内沉寂多年的鬼气竟然在缓缓攀升。
这是多么让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啊!
自从两年半前那件事后,他体内的鬼气就再未增长过丝毫!
可现在,竟然轻而易举的突然厉鬼级别!
轰!
这股气息!
假山上,原本只当是好戏的白眉老道,有些咂舌。
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托大了。
爆王还是当初那个睥睨天下的爆王。
“赵白眉,这一戟再来!”
假山嗡嗡作响,左右晃动,亭子也在这吼声下,岌岌可危。
“好强!”
周琦玉勉强抓在门槛上,这才避免自己被这股突然爆发的气势震开。
再望向陈一平中,眸子里燃起强烈的战意。
这才是当初那个压得所有人抬不起头的爆王陈一平!
他身后,周灵紧紧贴在墙壁上,美目流转。
陈一平还是当年那个一平,只是更加成熟,也更加强大了……
“这就是新人王的压迫感吗?”小道士嘴巴张大,失神地喃喃道,“师父,我悟了。”
轰!
巨响传来,碎石烂木狂飞而出,作为正中心的白眉,有苦难说。
他体内的道家先天气,竟然被压制得死死的,提不起半分!
原本云淡风轻的姿态,彻底慌了。
仓促间,只来得及掀开茶几挡在面前。
“呸呸呸。”
赵天宝吐出嘴里的灰尘,眯着眼睛竭力望向门内。
等到灰尘散去。
瞳孔却陡然放大数倍。
白眉道人站在原地,手中长剑还保持着上档的姿势,但肩膀上,却已经架上长剑。
“你输了。”陈一平收回长戟,看也不看地向前走去。
第三门不过如此。
“为什么我觉得这道门,好弱……”上官第二身后,一直落在最后的翘楚李天一皱起眉头。
虽然陈一平很强,但身为前最后道门之一,不该比第四道门还简单才对。
可惜这个问题,无人回答。
大家都心中都有这个疑惑。
赵天宝也很疑惑,他已经是第四次看向道人了。
这名道人让他觉得很是陌生,但偏偏对方确实一身道士打扮。
等到陈一平等人进入第二门后,他才踌躇着走上前去。
“请问,你是谁?”
“我是谁?”白眉道士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枚葫芦,咕嘟嘟灌了两口后才接话道,“你认识我吗?”
赵天宝盯着看了老半天,还是摇摇头否认道:“不认识。”
“不认识你管我是谁呢。”
熟料老道长一甩头,十分不屑冲他呸了口唾沫。
随手将手上刚扣下来的鼻屎摸到一旁后,晃晃悠悠摆着手朝门外走去。
似乎对于里面的闹剧,毫不在意。
“还真是个怪人。”赵天宝看着对方洒脱的背影,没有丝毫被打败的颓气。
随后又嘟囔道:“不知道我还是个孩子吗?手摆那么高要不是我仰着头都还以为你摆给别人看的呢!”
说完摇摇头朝第二门追去。
他真是失了智才会想跟这个怪人说话。
“这道士,哪来的?”屋顶上,明王同样招了招手,打过招呼。
虽然没见过对方,但这么有意思的道士,可不多见了。
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看向第二门,那里一道戒尺的书生,如根青松般矗立许久。
“陈一平,你可终于来了。”先生在看到陈一平终于推开门后,眼中充满无尽的惊喜。
终于不用再凹造型了,可累死他了!
“让先生久等了,请赐教!”陈一平见是名儒生,也不怠慢,拱拱手打过招呼后,立马将长戟拎了出来。
“嘶——先等等!”
岂料书生直接开口严厉拒绝,随后才不情不愿道:“等我活动下。”
然而就这么站在原地扭扭脖子、扭扭屁股。
美其名曰,战前活动。
陈一平……
秦风……
门口众人……
这场景,和他们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啊。
沉吟半晌后,陈一平忽地身躯一震,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书生问道:“你姓什么?”
这句话问出,他整个人紧紧绷着身子,屏着呼吸,一动不动的。
仿佛遇到了什么绝世凶物。
“咦……”秦风不由得抬眉瞅了两眼这书生,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的,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出头,但说话动作又像个孩子。
视线微微上移时,他愣住了。
这书生眼里,怎么会流露出沧桑之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