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穆冰和梅由谦短暂的友好沟通后,最终秦风并没有被开学处理。
反而是覃守,被记留校察看。
这一点,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包括秦风。
他原本以为最多这件事大事化小而已,没想到穆冰竟然能够反将一军。
看来能够成为日后独一无二的冰山老师,确实有些可取之处。
当然,作为代价,秦风不得不答应教导主任一件事:打听清楚刘欢的消息,确认是否需要帮忙。
这一点除了秦风,所有人都觉得无可厚非。
毕竟在他们眼里,李建与刘欢、胖子三人才是真正的狐朋狗友。
尤其是前者,更是动不动就跑去对方家玩。
对此,秦风并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况且……
来这的时间也不短了,是时候结束了。
傍晚。
放学后铃声响起,两道并排的身影缓缓从办公楼走出。
秦风看着前方的教室别墅楼,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左右打量片刻后,猛地反应过来:“这片树林子呢?”
十年后,这里应该恰好是那片小树林才对。
可现在看来,光秃秃的,别说小树林,就是根草都没有。
“什么树林子啊?”身旁,穆冰骤然听闻少年的惊呼,疑惑道。
她虽然来这的时间不算长,但对校园里的一草一木还是比较熟悉的,这里一直都是如此。
“额……”秦风尴尬搓了搓鼻子,随口敷衍道,“呵呵,我是觉得这里该有片树林才对。”
说完后,脚步不停地朝着教师小楼房走去。
同时催促道:“快走吧,我们早点干完早点结束。”
这话听得穆冰脸色瞬间羞红,但却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快步撵了上去。
不经意回头看着身后光秃秃的地方,嘴角呢喃道:“树林嘛……”
房间内,客厅中。
秦风看着某只大白兔,谆谆善诱道:“穆老师,以后一定要记得多喝热水。”
“好。”
“还有记得没事多泡脚,亲戚来的时候多按摩按摩,活络筋血有益于缓解疼痛。”
“啊,哦哦好。”
“对了穆老师你以后上课的时候要改变下风格诶,不然镇不住那些刺头。”
“可是……”穆冰脸色有些黯淡,不知该从何说起。
秦风掏出长鞭后,反手放在桌子上说道:“以后就用它吧。”
这长鞭虽然威力不错,但对秦风来说却有些鸡肋。
再者说,哪有大男人扭扭捏捏甩着鞭子的?
穆冰将鞭子攥在手里后,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秦风也就专心致志地推拿按摩,屋子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小建,你是不是要离开了?”不知过了多久,低着头的穆冰冷不丁忽然开口,“我总觉得你越来越远了……”
说着抬起头,眼中流露出炙热的目光,直视着秦风。
啪嗒。
秦风正在按摩的手微微顿住,感受到眼前的炙热后,微微撇过头不自然地说道:“别多想。”
心中则不可抑制地叹息:经过这么几天,终于发现之前觉得不对劲的是什么。
鬼气!
确切的说,是消耗的鬼气没有办法恢复!
这一点在他几次动用鬼气后,终于确定。
而现在,他的鬼气所剩已经不足一半,他必须得加快脚步了。
“哦。”
房间中,再次变得黯淡起来。
这一次,直到秦风按摩结束。
他推开门,怅然地看了眼身后,摇头苦笑不已。
这叫什么事?
穿越十年前,勾搭涉世未深的冰山老师?
可二者终究不处于一个世界啊。
随后慢腾腾地向远处走去,脚步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身后的二楼,只有一双渗水的眸子落在窗户上……
下课过去有段时间了,但这天仍然没有黑下来的样子。
夏日的夜晚,来得越发晚了些。
秦风循着记忆里的脚步,渐渐迈步走向刘欢家。
眼神从一开始的犹豫,逐渐坚定。
在敲门前的刹那,彻底沉稳。
咚咚咚。
门开,刘欢脸上的木讷很快转变为惊喜,兴奋地将秦风迎了进去。
坐下后,秦风看到对方絮絮叨叨仿佛很久没讲话的样子,耐心停了片刻后,打断道:
“欢子,我想喝水了。”
“喝水?你等着我去给你倒。”
刘欢连忙拿起水杯弯腰倒茶,嘴角还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友情可真是让人迷恋的东西。
噗嗤——
就在这时,腰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错愕的转过头,看着秦风面无表情的样子,不明所以。
紧接着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血泊中。
“唉……”
不大的空间里,只有秦风的叹气声在回荡。
以及,二楼匆忙间,发出的响动声。
秦风默默走上楼梯,拉开卧室大门,看着躲在床上的女子,艰难地伸出手扼住对方的喉咙。
随后拿起胶带将之缠了一圈又一圈,硬生生塞进狭小的柜子里。
木质的柜子都因此有些变形。
做完这两件事,秦风重重舒了口气。
模仿这些剧情,可真难啊。
但他明白,要想回归,这些事情是必不可少的。
在这几日,他依然想明白档案记载中留白的那部分,恐怕正是自己目前所经历的事情。
唯有经历完整,才有机会回归现实。
否则只有一个可能——像以往进来的学生那样,永远地留在这里。
“咦,建哥哥你来了啊!”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
刘欣穿着睡衣从隔壁屋子走出来,欣喜地一路小跑过来。
旋即跳起来抱着秦风开心道:“建哥哥要陪我玩捉迷藏吗?”
“嘻嘻,妈妈刚刚还让我藏起来呢,没想到就被建哥哥发现了。”
“建哥哥……”
小女孩还在不停地说着,秦风一只手抱着,另外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其背后。
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她睡觉。
渐渐地,刘欣陷入沉睡中。
而秦风几次犹豫后,还是没能忍心下手,一咬牙反身冲向楼下。
可就在来到大门口时,脸上的为难彻底变得僵硬。
他抬起头,看着虚无缥缈的房顶,神色木然道:“真要做到这个程度嘛?”
面前,被规则笼罩着的大门坚不可摧地阻挡在面前,让人难以越出雷池一步。
秦风挣扎许久后,扭过头看向正在熟睡的刘欣,咬牙走了过去。
稚女脖子上的勒痕,历历在目,深沉的暗红色仿佛浓稠的夜,压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