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的队伍是一支为数三十四人的小队,其中包括12名士兵和22名领民,由亨利担任队长,斥候布莱尔为副队长,安德鲁神父则是负责管理民众。
卫队里除了斥候布莱尔和杰夫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其他都是才经过一段时间训练但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
亨利、马克和两名斥候老兵骑马,士兵步行,百姓坐马车,说是马车,其实就是马拉的农家板车。
两名斥候老兵分散在左右外围,李恒和马克打头阵先行,几百米之后是大部队。
一行人顺着河流向斯卡里茨而去。
...
“亨利大哥,哦不,队长。队长,我不得不提醒您件事。”
亨利和马克二人骑着马一路小跑,毕竟不是在逃命了,时间充裕的很。走了有大约半个小时吧,马克突然说道。
“嗯?怎么了马克?”亨利降下马速,疑惑的扭头问道。
“这个,队长,这不是去斯卡里茨的路啊?”
“啊?”
亨利懵了,不是?可这确实是他来时的路啊?没错啊?
只要是亨利走过的路,短期内他是绝对不会忘记或记错的。
“呃,也不能说不是去斯卡里茨的路,只不过从这条路走,就绕了个大圈,等于绕远了。”马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哦,这样啊。那个,我之前对路不熟,绕圈子是正常的,不过这条路确实是我来时经过的路,要是不原路走回去,我怕我找不到那个村子。”亨利解释道。
“哦哦,那没事了。”
两个多小时候后,亨利终于又看见了那个他两天前所经过的那个村庄。
“队长,你确定是这个村庄?这儿也不属于斯卡里茨的领地范围啊?这儿应该是莫霍杰德的地盘了。 ”
两人驻足在一处高坡上,眺望着远方的小山村,村子不大,只有十几座长屋,村子里正冒着烟,不过那烟,明显是烧火做饭的炊烟,而不是焚烧的黑烟。
村子也不像是被毁的样子,里面也有村民在,不过四周的农田倒是被糟蹋了不少。
“是,没错,走吧,过去看看就知道了。”亨利一夹马腹,马儿迈起蹄子,向前走去。
管他这是属于哪儿?只要村民们没事,他就安心了。
快走到村口,在一滩干枯的血泊旁,亨利停了下来,他呲着牙,喜滋滋的说道“你看,这就是我射击反击时,射中库曼人的地方,这还有血呢,准没错了。”
“叮叮叮叮....”
“大家快逃,又有骑兵来村子啦。”
“大家快往山里逃。”
听着那警钟声和人们的呼喊声,两人都愣了。
楞完之后,亨利又一下子高兴的不行。“哈哈,还有不少人活着,这实在是太好了。”
“喂,老乡们别怕,我们是塔尔木堡的士兵,不是库曼人,我们只是路过,不会伤害你们的。”
亨利策马向村里自跑去,大声喊道。
“嗯?塔尔木堡的士兵?”
“阿瑟,你姐姐不是嫁到了塔尔木堡吗?你看你认识那两个士兵吗?”
“村长,这么远我哪能看清脸啊?不过他们好像确实是塔尔木堡的士兵,他们的红色军装我认识。”
“你确定?”
“呃,应该是吧?”
“什么应该?你真的是,算了,老人、孩子女人继续往山里跑,青壮跟我留下,反正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好。”
村民们在村里摆着的一排拒马护栏后停了下来,或手持弓箭,或持着刀剑竹枪,警惕的看着越走越进的李马二人。
“嗖!”
一支羽箭射在了亨利的马前,吓了孩子一跳。
“停下,不要再往前了,否则休怪我们无情!”
“呃,我们停下,我们这就停下乡亲们别紧张。”
亨利拉住缰绳,马儿止步,翻身下马,举着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危险和恶意。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子干嘛?”一个村民大声的问道。
“我们是塔尔木堡的士兵,我们只是路过,没有恶意的。”马克解释道。
“你胡说,我一年去塔尔木堡至少两趟,但我怎么没见过你?”
“呃,这个,我以前不是士兵,是城堡的扈从,今天临时当的。”说着说着,马克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有点扯。
“乡亲们,别紧张,我们确实是新兵,那斥候布莱尔和杰夫你们认识吗?还有安德鲁神父总该认识吧?他们就在后面。”
“阿瑟,你认识吗?”村长小声的问道。
阿瑟点了点头,“布莱尔和杰夫我倒是见过,但不算认识,不过安德鲁神父我是认识的,而且那个小兵,我好像确实是在城堡里见过他。”
村民们听阿瑟这么一说,稍稍的松了口气,看来真的不是敌人。
“如果你们不信,就在等等,等安德鲁神父他们来,你们就信了。”
“好,那就等安德鲁神父来,你们不要妄动奥。”
“嗯嗯,放心吧,我们就在这。”
双方都松了口气,亨利也不急,等一会后面的队伍来,自然就说清了,倒时候他再问不迟。
...
没多久,几辆马车缓缓驶来。
“我的天,亨利、马克,你们俩走那么快干嘛?我这把老骨头都要颠散了。”
安德鲁神父走下马车,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有些埋怨的说道。
“呃,这个,嘿嘿,队长这不是着急吗?再说您可不老,你才四十岁好不?”
“切。”
安德鲁给了亨利一个白眼。
“亨利,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跟这儿的村民对峙上了?”
“安德鲁神父,真的是安德鲁神父,他们没有撒谎。”
阿瑟惊喜的说道。
村民们这回是彻底的松了口气,搬开拒马,迎了出来。
“神父,是这么回事......”
亨利给他解释了一番。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会绕这么大一圈,你有心了,孩子。”
安德鲁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哎呦,各位,各位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们还以为你们是那群坏人,快里面请,里面请,阿瑟,阿土,快去拿水,拿吃的。”
“哎哎,好嘞。”
就这样,一场误会彻底解除。
村口的村长家外面的空地上,人们坐在长凳上交谈。
“那个,老丈,我想问您点事儿。”
“哈哈,刚刚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位大人有什么事,您直说就好了。”老村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没,老丈,这事怪我们,是我们鲁莽了,您这都是为了保护大家,何错之有啊?我也不是什么大人,您叫我亨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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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谢大人。”
“是这样,老丈,两天前的下午,这里是不是经过了两伙骑兵?他们说的不是咱波西米亚语,而是听不懂的语言?您还记得吗?”
“哦哦,是啊,是有这么回事,一群骑兵追着一个骑兵,奇怪的是他们的衣服也一样啊?自己人打自己人?不过前面那个应该是假扮的他们,他还让我们逃命来着,大人您怎么知道这事?”
“老丈,不骗您,我就是最前面被追的那个人,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们怎么样了,对不起,都是我不认识路,才把那些凶残的库曼人带到了村子。”
“乡亲们,对不起,都怪我。”
说着,亨利站起来,对着村子九十度鞠躬,万分抱歉的说道。
“啊?那个人是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懵了。
“村长,是这样式儿的......”
安德鲁神父把从斯卡里茨遇袭开始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亨利是把咱们村子当成了被毁的斯卡里茨的罗维那村。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到来才会这样,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所以我们才会来这儿,就想着如果这被毁了,不能让村民们暴尸荒野,要让遇难的百姓入土为安。”
“唉...小伙子,你真是个勇敢善良的好孩子。”
村长重重的叹了口气,显然是在为斯卡里茨而惋惜。
“你不用自责,就算我们出事,也不能怪你,而且你也是受害者啊?”
“你又不认识路,又不是故意引他们来的,而且你在发现村子的时候,已经为大家示警,让大家赶紧逃跑了,要不是你的提醒,我们可能真就完了,要怪啊,只能怪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生。”
村长安慰道。
亨利鼻子一酸,心里一直折磨着他的那份担忧,终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