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一片寂静,就在林远以为老者已经退出他的梦境,他声音再次震耳欲聋的传来。
“时机未到,切勿再急功近利,否则一旦天目真气乱窜,你凡人之躯无法承受,必然爆体而亡!”
“林大哥!你醒醒,你别吓我啊!”
白雪见他双眸紧闭,脸色煞白,更加害怕地拼命摇晃林远的胳膊。
林远猛地睁开眼,好半天才像是魂魄附体。
“你终于醒了,你刚才吓死我了。”白雪满脸着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草,我让人在市里的中药房找了一圈也没有,还有姐姐也不接电话,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白菲菲不接电话?”林远有些惊讶,按理说这种紧要关头,不应该啊!
他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距离他给白忠平手术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就算白菲菲再着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审问钱树。
林远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他走上前观察了下白忠平的情况,虽性命无虞,但长期心率太低,脑供血不足,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白雪见他不说话,急得直掉眼泪。
“林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姐姐找不到,爸爸也生死未卜,我真的,什么也做不好,呜呜……”
林远见眼圈红得像个兔子一样,一时间心生怜悯,不自觉抬手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不是还有我嘛,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白雪一时间没忍住,扑进他怀里,抽噎着道:“你,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林远脸色有些不自然,一时间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我是医生,这都是我该做的。”
他到底还是抬手推开她,扶着她的肩膀,一脸认真道。
“你现在听我说,你带着信任的人在这里守着,下毒的人可能已经知道你在找红背竹竿草,不管他以什么条件诱惑你,在我和你姐姐回来之前,都不要答应让他带走白老,你可以做到吗?”
“好,我答应你,好好守着爸爸,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让人带走他!”白雪信誓旦旦地就差对天发誓。
“好,”林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道:“今晚子时之前,我一定带着你姐姐还有药引回来。”
林远走出内宅,对身边的男人义正严词道:“周凯,你还是守着你家小姐的好,我这边不需要你。”
周凯抬头看了眼走远的男人。
虽然他对白家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可他就是莫名对林远有种信服感。
他快步走上前,拿出口袋里的东西以及车钥匙一并递给林远。
“这是白家的族徽,白家的人都散出去找大小姐的踪迹,你拿着这个,他们见到你,会听你的调遣。”
林远没有推辞,再次叮嘱他。
“晚上可能会有人找上门,你要务必保证白老和白雪的安全。”
周凯沉声道:“这点不用你交代,白老对我有恩,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人动他分毫。”
林远看着他身侧攥紧的拳头,心里稍稍安心。
按照他的观察,周凯身手不错,就算双拳难敌四手,这身腱子肉也够抗一顿打的了,更何况院子里还有白忠平的警卫员守着,有了这双重保障,他心里也稍微安心了些。
车子很快驶离白家,稳稳地停在医院门口。
林远拿出族徽果真没有人拦着他。
医院四处都有黑衣保镖在搜索,有的手里甚至还拿着生命探测器。
林远微微蹙眉,随手招来一个人问道:“查了监控吗?人最后消失在哪?”
保镖带着他径直走到安全通道的位置,才道:“监控显示大小姐是被人在这里拖进去的,那个人速度太快又警觉,除了露出一只手,连衣服的颜色都没露出来过。”
林远眉头狠皱,低头仔细观察着门把手。
不等他调动“天目”,老者的话再次在脑中响起。
“混账东西,你给我惜点命!”
林远猛地直起身,保镖眼神古怪得打量着他。
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你们先去别的地方找,我再看看。”
“是。”
等保镖都走远后,林远蹲下身飞快捡起地上的一根异物。
他端详着拿东西有点像某种衣服材质,推测很大可能是白菲菲挣扎的时候,从歹徒身上揪下来的。
林远心里冷哼一声,既然不能动用天目,他自然有旁的法子找到白菲菲!
他趁着人不注意,走进安全通道反锁上门,咬破指尖,以鲜血为媒,缓缓闭上眼睛,口中喃喃道。
“……子午卯酉在路旁,寅申已亥归他乡,辰成丑未身未动,天地玄妙细推详……”
随着他话音落下,林远的手不自觉在地上画出一张追踪符,他松开指尖,那缕异物掉落在符文正中,突然就燃起火苗。
一缕白色烟气丝丝缕缕得飘向林远。
林远眉心轻蹙,眼前渐渐有了画面。
是一条漆黑得长廊,林远只觉得周围阴冷潮湿的厉害,不仅如此,鼻尖还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心里暗自吃惊,难道白菲菲还被困在医院?
突然眼前一片大亮,紧接着走廊尽头突然多了一扇门。
林远走近几步,才发现门上了锁,他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眼前突然多了一张被毁了容的人脸。
他吓得呼吸一紧,差点就忘了他只是意识神游。
林远视线渐渐往下,见他灰白色的袖口上,果真有一道被抓烂了的痕迹。
就是他!
是他抓走了白菲菲!
林远死死得盯着那人。
那人面上闪过一丝狐疑,盯着林远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后,又转身推着护理车往前走。
林远心里一阵焦急,眼神紧紧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见他推车的动作,似乎格外小心。
那车上仅摆放着两个透明的玻璃盒子,盒子里面竟然只有单手就能数得过来的小试剂瓶。
瓶子上似乎有字……
林远情急无奈之下,只能冒险调用天目。
不等他看清上面的字,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窒息的疼,喉间也隐隐涌出一股腥甜。
他强撑着一口气,总算看清楚试剂瓶上的字。
“盐酸哌替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