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回到厢房,把钱嬷嬷几人召集起来,说了她的主意。
如意听完,很是兴奋:“大小姐此计甚妙!”
如玉拍了一下如意的脑袋:“嘘!不要咋咋呼呼的坏了小姐大事!”
“大小姐,老奴觉得此计可行。”钱嬷嬷也表示同意。
等到下午众人刚从午睡中醒来的时候,如玉看似焦急的跑到苏老夫人屋前,直直地跪下:“老夫人,快去看看大小姐吧!”
苏老夫人正好起床想出门走动走动,忙问如玉:“禾姐儿出什么事了??你快说!”
“老夫人,大小姐睡醒之后以泪洗面,跪在佛堂里,不肯起身。钱嬷嬷说怕是睡觉睡得魔怔了,让奴婢来请老夫人去看看!”如玉描绘的有模有样。
“快,孙嬷嬷,扶我去看看!”老夫人带着一众人急冲冲地去看苏禾。
由于老夫人走的急匆匆,刚才如玉又来的如此风风火火,西厢房就那么大点地方,很多出来散心的官家夫人小姐都看到了。
前天,苏家二小姐就出了那样的丑事,让人茶余饭后谈了很久。
众人很奇怪今天又发生什么事了,都跟上前去瞧瞧热闹。
如玉看着跟过去的人,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下面就要看大小姐她们了。
老夫人赶到佛堂门口,看到苏禾瘦小的背影跪在佛前,发出哀戚的哭声。
钱嬷嬷在一旁劝解:“大小姐,你千万要看开。”
“嬷嬷。。。”苏禾靠着钱嬷嬷,神色悲戚。
苏老夫人于心不忍,马上前去安抚道:“我的禾姐儿呦,何事如此伤心?切莫伤了身子。”
小蓝氏跟在老夫人旁边,本想来看苏禾笑话的。结果看到老夫人如此偏宠苏禾这个丫头片子,心里恨得牙痒痒,她的宝贝妍儿还在禁足呢,都怪苏禾!
苏禾看到老夫人来了,马上擦拭眼泪,转头假装坚强的对老夫人说:“祖母,禾儿没事,让祖母担心了。”
苏禾顶着红通通的眼睛,泪痕还在脸上未干,轻咬嘴唇的样子,让人看着娇弱无比,想要让人去保护她。
苏老夫人拉着苏禾起身,关心的问道:“禾姐儿,何事如此伤心,可以和祖母说说。”
哪知苏老夫人这样一问,苏禾立马跪在老夫人脚下,难过道:“祖母,禾儿是个不孝之人。”
“禾姐儿,为何这样说?”苏老夫人很不解。
“祖母,禾儿来这法兰寺之后一直梦见母亲。今日下午小憩,又梦见了母亲。母亲说她很高兴禾儿能有良缘,但她不能亲眼看着禾儿出嫁,很遗憾。”苏禾说着说着眼泪又滚落下来:“就连嫁妆都不能替女儿准备。”
苏禾的眼泪不断的滚落下来:“祖母,禾儿心里好难过。”
小蓝氏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禾儿不要伤心,你娘只是关心你,你出嫁府里肯定会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的。”
看着周围夫人小姐,小蓝氏知道要先把苏禾稳住,不能让她说太多。
小蓝氏哪知苏禾旁边的丫头如意,冲出来气愤地指责她:“夫人,虽然你是夫人,如意冒着大不敬之罪,也要说两句。”
小蓝氏想要拦着如意已经来不及了。
“夫人,我家大小姐虽然从小没了母亲,得不到生母应有的庇佑,却也平安长大。”如意的声音越说越大:“大小姐敬您是正房夫人,知道您有自己的打算,对于已逝夫人的嫁妆不敢多提。”
如意越说越激动,直接跪在小蓝氏面前:“如意恳请夫人,把大小姐母亲的嫁妆归还给她,了了大小姐对母亲的想念之情。”说完,还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小蓝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手指着如意直哆嗦:“你。。。你。。。”
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
“我就说怎么京都传的大小姐蛮横无理,有生母好好教养也不会这样。”
“大小姐这样子哪里像传闻,看来在府里也是日子难过。”
“前天二小姐找人栽赃自己姐姐,今天继母又克扣嫁妆。”
“话说这苏夫人原来是苏丞相的妾氏吧,果然做事上不得台面。”
“就是,哪有克扣原配女儿嫁妆的事情。苏丞相也不管管嘛。”
小蓝氏听着众人的议论,脸都气绿了。
“怎么,你还没有把曼茹的嫁妆整理出来交给禾姐儿?”老夫人见状也是气愤,她一直不喜欢小蓝氏,虚伪做作,上不得台面。
小蓝氏辩解道:“母亲,只是今日府内事务较多,还没来得及整理。你看,这禾儿也太心急了。”
小蓝氏想几句话把责任推给苏禾,显得苏禾不识大体,急不可耐。
苏禾立马擦了下眼泪接话:“祖母,是禾儿不好,未体谅姨娘。”苏禾一直不承认小蓝氏是苏府主母。
苏禾的解释是,小蓝氏是母亲的远房妹妹,相当于她的姨娘,这样叫更亲切。
但是这个称呼却是小蓝氏心头的一根刺。
苏禾接着又朝如意严厉道:“如意,休得胡言乱语,姨娘怎会克扣母亲的嫁妆。”
“姨娘,是禾儿管教无方。可能是禾儿看见姨娘戴着母亲以前的寒玉镯子和步摇,突生思念之情,才会梦到母亲。”
苏禾的几句话又把小蓝氏往苛待原配嫡女的路上推了推。
“已逝苏夫人的东西不会都被克扣了吧?”
“你看她们母女每次宴会都是花枝招展的,估计都是原配的东西。”
“这苏大小姐真是可怜啊!”
小蓝氏只觉耳边嗡嗡嗡的,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让她生气,偏偏她现在不能发泄出来。
“端王爷嫁到!”
小蓝氏想开口反驳几句,端王正巧来了。
围观的人群纷纷下跪请安,为端王让出一条路来。
左争是掐着点来的,为苏禾的戏加把火。只是看到苏禾梨花带雨的脸庞时,终究心疼了,怎么演个戏哭成这样了。
左争好想把她抱在怀里,哄一哄她。
左争加快脚步走到苏禾身边,轻轻将她扶起来,从怀里掏出帕子,温柔的擦拭着苏禾的眼泪。
众人的反应都在他的眼里,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苏禾有他护着。
左争擦完了眼泪,转头问老夫人:“苏老夫人,发生何事?为何禾儿哭的如此伤心?”
苏老夫人无奈的把事情讲给了左争听。
左争听完面色一冷:“哦?看来此事需要本王和苏丞相好好聊一聊。”
苏禾急忙道:“王爷,不必如此,母亲托梦给我,说是会找姨娘亲自说此事的。
此话一出,小蓝氏跟见鬼似的脸色苍白,仿佛三魂七魄都吓没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老夫人知道,今天此事还得她来善后。
老夫人转头对小蓝氏吩咐道:“蓝梅!回去之后三日内将曼茹的嫁妆整理出来,交给禾姐儿,听到没有!蓝梅!”
老夫人的呵斥声将小蓝氏三魂七魄唤回来了一点:“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