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虽然从许大茂处知道了李俊的阴谋,但他还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反正他现在已经被街道工厂开除了,每天靠打零工与秦淮茹的积蓄过活,索性这几天什么也不干,开始专门盯起李俊来。
没用几天,棒梗就发现了李俊的两个秘密:
一是他没事儿总去那个大杂院,找那个大胡子老头,两人一聊就是半天;
二是李俊总是半夜起来跑到堂屋外面的厨房里,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天半夜,棒梗又看见李俊跑到厨房里去了,棒梗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跑到厨房外面偷看。
只见李俊拿着锄头和铁锨,在厨房刨地,棒梗听了二十分钟,觉得有些无聊了,想回家睡觉。
就在这时,厨房里突然发出一声金石交击之音,“铿……”,半夜里,声音清冷而干脆,棒梗就听见李俊低呼了一声,“终于找到了,可惜断了一条腿。”
棒梗忍不住,伸头从窗缝里瞧了一眼,看见李俊在抱着个什么东西,不断擦拭,凝神看时,赫然是一个青铜小鼎。
四九城的孩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棒梗以前逛琉璃厂的时候也是见过类似的东西的。
棒梗知道李俊马上就会出来,于是赶紧跑回家。
果不其然,刚到家的棒梗就从窗缝里看见李俊抱着东西鬼鬼祟祟地跑回了堂屋。
棒梗把这事儿告诉了许大茂,许大茂却不以为然,告诉棒梗,那天晚上盯梢的不止棒梗一个人,前院、中院、后院,光许大茂看见的就有三四个。
不过都是远远地遥望,只有棒梗傻乎乎地跑过去看。
许大茂高深莫测地对棒梗说道:“你们啊,都让李俊骗了,这都是李俊的一场戏,演给你们看的。”
又过了几天,一个操着香江口音、戴着金丝眼镜的老头到四合院来,一进院就打听李俊是否在这儿住?
邻居把这个大老板带到李俊家,
大老板开口就问道:“当面可是李俊,李生?”
李俊平静地答道:“是我,请问您是?”
大老板说道:“我姓杜,你喊我杜总即可,能否请我进去叙话?”
李俊笑了一下:“那是自然,请。”
进了屋,李俊给他沏好茶水,也不着急,坐在那里等杜总开口。
慢慢喝完一杯茶,杜总阻止了李俊给他添水,说道:“李生,别人同我讲,你手里有件西周的宝贝,我呢,爱好收藏古物,自然是见猎心喜,想请李生割爱。”
李俊笑了笑:“谣言而已,我哪里有什么宝贝,杜总怕是让人骗了。”
杜总闻言眯起眼,说道:“同我讲这句话的人,绝不会骗我,也不敢骗我。李生,你也不要怕怀璧其罪,我不是巧取豪夺之人,否则也不会亲自来同你谈了。你想要什么,就话我知,咩事我做不到?只要李生开口,我一定满足你。”
李俊还是笑了一下:“杜总,我还是那句话,我真没有宝贝。你来喝茶我很欢迎,要是其他事,杜总就不要再说了。”
说完,给杜总续了一杯茶,说道:“杜总,请茶。”
杜总闻言,也不再开口,慢慢地喝完这杯茶,就走了。
第二天,杜总早上就来了,来了也不提其他的话,只是同李俊饮茶。
四合院外面,杜总的豪车、司机、保镖都引起大院众禽的好奇,纷纷在那里围观,却又不敢上前搭话。
许大茂则明显要比其他人大胆,走上去,递给司机一支三五,问道:“哥们儿,这位先生什么来头?”
司机接也不接,看也不看许大茂一眼,搞得许大茂尬在当场。
刚好,杜总出来,看见这一幕,便骂司机道:“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向这位先生道歉。”
许大茂忙说没事儿没事儿
杜总和蔼地问道:“这位先生也住这个院吗?”
许大茂连连点头,杜总又问他:“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许大茂连忙介绍自己。
杜总又说道:“许生,李生太固执了,不知道许生能不能替我劝劝李生呢?只要李生愿意出手那件东西,钱不是问题。就是许生这里,我也必有一份厚礼。”
说完,给了许大茂一张名片,说有事可以打这上面的电话找他。便上车扬长而去了。
许大茂一看名片上是繁体的“东涯银行执行董事”
许大茂长了一个心眼,并没有全信,而是找了外经贸的朋友,仔细打听了杜总的消息,在看到报纸上杜总照片与自己见的那个人是一个的时候,
许大茂想明白了:李俊的骗局正式开始了!
他决定杜总再来的时候,拆穿李俊,如果能获得杜总的感激,那就飞黄腾达了;如果杜总就这么走了,自己也是给李俊添了堵,而且也没什么损失。
果然,到第三天的时候,杜总又来了。
李俊还是给他沏好茶,两人开始饮茶。
茶水变淡,杜总开口道:“李生,今日我就要返港,我仲要再问李生一次,不知李生可否割爱?我愿意出五十万!”
杜总见李俊无动于衷,发狠道:“美元!”
李俊还没开口,许大茂闯了进来,说道:“杜总,你别让李俊骗了!”
李俊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瞪了许大茂一眼,说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杜总则是诧异的看着许大茂,示意李俊稍安勿躁,不如让许生说一说。
许大茂闻言,得意地看了李俊一眼。然后从院里的挖宝风潮,说到李俊大张旗鼓找太监,然后又说到他欲盖弥彰地把小鼎挖出来,再制造舆论说自己挖到宝,这一切都是李俊设的局,就是为了骗杜总这样的外地人。
杜总听了,拍拍手,说道:“李生年纪轻轻,好心机啊!”
李俊闻言抬了抬眼皮,道:“我没说过我现在有宝贝。”
许大茂喊道:“你就是欲盖弥彰,越否认,越让大家认为你有!”
李俊看傻子一样,起身从柜子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杜总。
杜总打开一看,是一个奖章。
李俊见杜总不解,便拿起一支华子,抽了一口,道:
“这是教育文化奖章,凡是向文物部门进献国宝级文物之人,文物一经鉴定确认,此奖章即由文化部颁给献宝之人。
“我确实挖到一个小鼎,乃是西周召公始封于燕,分封少子于燕郊的记事鼎。
“东西不值钱,但史料价值颇高,为前清承恩公所藏,后来遗失了,谁知道我运气好,竟给我挖到了。
“这东西值不值五十万?”李俊问杜总。
杜总吸了一口气:“要是你还有,我愿意出一百万……美金!”
李俊笑了,说道:“真遗憾,我已经捐给国家了。杜总,有的东西我敢卖,有的东西打死我也不敢卖。我也劝你一句,有的东西可以收,有的东西打死也不能收,否则的话,不一定能平安回去。”
杜总擦了一下冷汗,小心翼翼地把奖章放下,瞪了许大茂一眼,就匆匆告辞而去了。
许大茂也想走,
李俊说道:“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这是公共厕所啊?”
说完就上去暴揍许大茂。
这时围观的众禽还顾得上劝架?没听一个破铜锅就值一百万,还是美金吗?纷纷转身回家挖坑去了,谁管许大茂死活?
只有棒梗,像看透一切一样,看着众人一脸嘲讽。
“挖去吧,你们什么也挖不到。最后都是我的!”棒梗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