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珩知道沐芜是魔族，但见到了沐芜本来的样子，还是被惊艳了一把。
“邢路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来。”陌珩咬紧牙关，手臂一抬，手臂上的鲜血马上涌出，很快就浸染了大半个袖子。
他握住受伤的胳膊，试图阻止流出的鲜血。
看到这一幕，沐芜急忙阻止，“别乱动，我给你处理。”
她轻车熟路地从陌珩的作战服里找到止血用的药和绷带，接着当场撕开他的袖子，给他处理伤口。
见沐芜毫无顾忌地撕开他的衣服，陌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我自己来。”陌珩用另一个没受伤的手推开她的手。
“你一只手能行？”沐芜向他挑眉。
“能行。”陌珩嘴硬。
“行，那你来。”
于是，沐芜把绷带往他怀里一丢，站在一旁围观，看着陌珩怎么给自己的手臂上绷带。
他手和嘴并用，因为绷带太长，需要一点一点的扯，扯了半天，结果扯太狠了，血又渗了出来。
沐芜实在看不下去了，不顾陌珩的反抗，强行给他包扎。
“我真服了你怎么做到总指挥的，就是学不会包扎自己的手臂。”
沐芜说完手一僵，下一秒对上了陌珩深邃的眸子。
“我……我……”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陌珩紧锁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沐芜的脑子瞬间空白，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接下来陌珩开口了。
“我经常和慕无搭档，受伤了都是他给我处理伤口，这件事，只有慕无知道。”
沐芜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了，继续给他把绷带绑好，“早就知道迟早会被你认出来。”
“真的是你?”陌珩眼底浮起些许错愕，没想到昔日的兄弟真的是女儿身。
之前万域拍卖会上，沐芜是真想救他，才会让他蹲下，那一通让他撤军的连线，也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沐芜才提醒他。
可这样一来，她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嗯。”沐芜点头。
已经被认出来了，她也没有瞒的必要了。
“为什么要瞒着我？”
“瞒你什么？”
“你就是慕无。”
沐芜垂下眼睑，站起身，接着望向陌珩，良久无声，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
她轻笑了一下，“鼎鼎大名的陌总指挥痛恨魔族谁人不知?如果你知道我是一个魔族人，还改名进了部队，你觉得你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沐芜声音清冷淡漠，陌珩感觉他们此刻的距离正变得很遥远，就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陌珩沉默不语。
沐芜的担忧不无道理，那时他第一时间会怀疑她是个奸细，会对慕无这个人非常失望，想到那么多次共历生死的情谊都是假的，陌珩心里恐怕久久不能释怀，在气头上会直接处死沐芜。
但万一沐芜是清白的，他心里的愧疚就能消散吗？
陌珩心里很矛盾，他还没法接受自己的好兄弟其实是个魔族人的事实。
看到陌珩没有反驳，沐芜的心猛地一揪，有些失望了。
她早就想到会是这样，可真正面对时，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如此心痛？
那么多共同的回忆都没法让他放下心里的成见吗？
她收起眼底的失望，无力地点点头，“行，你不说，那我替你说，你会以奸细罪处死我，抹去我的一切，你是人族总指挥长，就算我跟你的关系再好，你也不会徇私，无论你是看中情谊，还是看中人族安危，我都不会好过，既然如此，我何不隐姓埋名？真得让你来抓我吗？”
沐芜很了解陌珩，以他的性格是会这样做。
陌珩被说得哑口无言，沐芜猜对了。
陌珩内心陷入了纠结，是选择相信沐芜，还是将她送到枪口下？
选择前者的话，身为人族总指挥的他将立于何地？置人族安危于何地？
可选择后者的话，亲手送自己的兄弟上刑场，他做不到，而且就他内心来说，他不太相信沐芜会做背叛他的事，不然他不可能活到现在，沐芜更不会打那一通连线。
“你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见陌珩不说话，沐芜迅速转过身，准备离开，她不想再看见这个令她失望的人了。
沐芜声音决绝，“陌珩你记住，从今日起我与你再无瓜葛，你也不要再找我了，否则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没走几步，身后的陌珩终于开口了。
沐芜抱着一丝期望停下脚步，还想听听他想说什么，“你说。”
“你当年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我们搜遍了整座山都找不到你？”陌珩问出了这么多年，一直困惑着他的问题。
她活了下来，说明她当年肯定还在山里，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她？
如果她受了伤，就更没理由与他们失去联系，一别就是六年。
除非她真是魔族派的奸细，才免于一死。
当然，他不相信是后者。
反正直觉告诉他，当年沐芜绝不止失踪这么简单，还有她的后遗症又是怎么回事？在部队时她的身体明明很好啊。
陌珩非常想知道这个答案。
还在怀疑她吗？
沐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她在期待些什么？
她答的很敷衍，“如你所见，我还活着，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沐芜根本就不想说，觉得没必要了，陌珩刚刚的态度，就说明他不会再完全信任自己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抱有什么期望了。
陌珩与魔族有仇，再想像以前一样，与自己和平相处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都回不去了。
望着沐芜的背影，陌珩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渐行渐远，心头就像被人紧紧捏住，很难受。
“沐芜！”
这一声并没有再让沐芜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