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自行练习的时间,方元元在不远处的靶位闷闷不乐的把玩着弓箭,
楚承环趴在方元元耳边,
“我说吧,你这是自讨苦吃,看出来没,这昭阳郡主,有人帮扶着,虽然做了障眼法,但明显是四皇弟射中的靶位,你想想去年昭阳郡主连弓都拿不来,还被先生训了一顿,”
方元元捏着箭羽的手都发白了,确实,一个人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不要脸,我去揭穿他们,”
“没用的,太刻意了,太子哥哥会认为咱们故意针对昭阳郡主的,他最讨厌的是拉帮结派,”
“那就这么忍了?”
“从别的地方下手,”
方元元眯了眯眼,
“这四皇子确实碍眼,”
“听说啊,他过目不忘,先生都赞不绝口,现如今是柳如是的劲敌,柳如是现在焦头烂额的,咱们去找柳如是商议一下。”
本来犯懒的楚齐粤趴在树上打盹,居然听到这么大的好消息,顿时来了兴趣,他最爱的就是吃瓜凑热闹,
迅速跳下树,找到独自射箭的楚承瑄,
“我敬爱的太子殿下,你猜猜,本世子听到什么好消息?”
“有话就快说,”
“这方元元本来想让昭阳出糗的,结果自己打脸了,如今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对付昭阳,去找柳如是那个混世魔王了。你说方元元这丫头要使什么绊子,鬼鬼祟祟的,好期待啊,可怜你那未过门的娇妻,”
楚承瑄心无旁骛,一箭射中靶心,
“闭嘴,整天说些有的没的,”
楚齐粤伸了个懒腰,
“不行,本世子太期待小郡主受气的样子,谁让她怼我的,”
“那你就去吧,”
“你就不担心?”
楚承瑄心思一动,心境好像不同了,上次昭阳被烧了头发,他眉毛都没挑一下,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信心昭阳会化险为夷,
“与本殿下何干?”
“行行行。”
很快到了散学的时候,先生布置完作业,就可以回去了,余姝姝没什么好收拾的,整理好衣物就准备回昭阳殿补觉了,
刚跟楚承橙准备离开,遇到练习完射箭回内舍堂的楚承瑄和楚齐粤,
楚齐粤挤眉弄眼,不知道打着什么坏主意,两人之前还剑拔弩张,余姝姝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门口很拥挤,她主动让出位置,
楚承瑄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略微停顿了一下,想说什么的时候,最终忍住抬步要离开,
余姝姝疑惑的问道,
“咦?太子殿下,你是想说什么?”
楚承瑄本来跟楚齐粤并肩走着,脚步顿了顿,侧首看了她一眼,
“没事,太过招摇未必是好事,好自为之。”
说完两人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莫名其妙!
看着太子跟世子踏进内舍堂,余姝姝挠了挠头,小声嘀咕的道,
“太子殿下什么意思?”
楚承橙耸了耸,
“太子哥哥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你也不懂,”
余姝姝心底咯噔了一下,有不好的预感,
“你先回阳春殿,我去找楚承晋。”
“嗯,明日再见。”
两人走远,楚齐粤在自己的位置叉腰,
“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会跟那小郡主说什么呢?口口声声说与你何干,行动上却相反,”
“多管闲事,”
楚齐粤揶揄,
“殿下不是多管闲事?要不跟过去看看?”
“不去,”
“去看一眼嘛,”
“不去,”
“就一眼嘛,”
楚承瑄表情略微松动,
“那是你求本殿下过去的,”
楚齐粤翻了一个白眼,这口是心非还能表现的再明显点嘛。
余姝姝还未到外舍堂,就听到方元元吵闹的声音,
“物品在你这里,你还不承认?”
方元元一手拽着楚承晋的衣袖,咄咄逼人的质问着他,手中还晃悠着之前那块玉佩,余姝姝记得那玉佩,早上的时候,还在书院门口跟三公主炫耀来着,
不少人围着楚承晋,楚承晋被夹杂中间,表情隐隐带着怒气,孤掌难鸣,看来这是上演了一出贼喊捉贼啊,余姝姝走了进去,
“呦,方小姐,内舍堂不待,跑到外舍堂找您丢失的玉?”
方元元见到余姝姝进来也不畏惧,甚至更胸有成竹了,
“哦,我知晓了,昭阳郡主,这是太子殿下送我的生辰礼物,你嫉妒,所以让四皇子偷走它,果然养了一条好狗,”
余姝姝冷笑了一声,盛气凌人,
“张口闭口就是狗,你家老子怎么说也是文臣之首,没教过你尊重是何物吗?”
方元元一脸委屈,随时要落泪的模样,
“强词夺理,别想含糊其辞,你见是太子送我的玉,所以让四皇子偷走了,就是嫉妒,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
“以前我送给太子殿下的手帕,被你拿走后撕的稀烂,你就是毒妇。”
余姝姝想起之前楚承瑄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幸灾乐祸的楚齐粤,原来是下好了套。
她望向楚承晋,成了所有人的焦点,楚承晋面色上除了被人触碰后的怒气,居然没有一丝恐惧,被诬陷成贼,眼睛都没眨一下,果然有魄力,
“四皇子,你动过这玉吗?”
楚承晋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甩开方元元的手,
“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还不如一块石头有用,连石头都不如的东西,我为何要碰。”
这话一出,方元元脸都绿了,
“价值连城的玉,你却说不如一块石头?”
“石头还能垫脚,你这块玉能干什么?”
余姝姝忍住了笑意,
“四皇子常年在皇宫,就算你这玉价值连城他也认不出,也体现不出什么价值,又不能换一顿饭吃,”
方元元眼中全是鄙夷,
“果然是冷宫出来的,没点眼见力,井底之蛙,”
余姝姝从方元元手中夺过玉佩,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不是人人都稀罕这种东西,对你来说有价值的东西,别人不屑一顾,”
“你这就是嫉妒,”
余姝姝冷笑了一声,
“你说这是从四皇子书桌里找出来的对吧?”
突然有个男子站了出来,穿着一身华丽的青色长衫,贼眉鼠眼的样子,
“是本公子找到的,我可以作证,如果不是我,估计就丢失了。”
“你是哪根葱?”
“本公子是算命司的长子,柳如是,你居然说本公子是哪根葱?郡主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余姝姝暗自思忖了一下,这就是柳如是啊,外舍堂的搅屎棍,跟算命司沾上关系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余姝姝根本不就屑搭理柳如是,她把玩着玉,对着方元元道,
“你说是你的?本郡主却说这是太子殿下送给本郡主的,对了,他给谁谁谁也送了,怎么会是你的,要不你让太子殿下来作证?”
说完余姝姝叹息道,
“太子殿下博爱,这种玉也不贵,我殿里还有很多块,你视如珍宝,对于本郡主来说,只是弃之敝履的东西,所以我转手送了四皇子一块,你凭什么说是你的,自己丢了东西,还想赖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