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之前自己没有伪装进安吉堂露了馅,被人盯上了?
这么想好像只有这方面有所疏忽,但当初她第一次进安吉堂时,系统商城一点都没有升级,买不了伪装的东西。
普通的锅灰黄泥伪装效果很有限,加上考虑到要适当流露家里生活来源,再三熟虑下还是选择了直接大大方方进去。
只是没料到后来跟踪追杀的大回身份牵扯颇多,由此露出了破绽。
许清心里倒是不担心,只是有些小小遗憾,现在还不是主动出击的好时候。
不过,待她长越楼起势时,那只阴暗的老鼠应该会自己跳出来吧。
小毛把奶丸叼进了小布袋里,对着许清柔柔叫了几声。
她笑了笑,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挑起布袋的细绳帮它绑到脖子上系好。
一只暗绿色羽毛的漂亮小鸟脖子上系着一个灰白色的小布袋子,就像是戴了一件小围裙,看上去颇为可爱。
小毛伸展翅膀,扑腾两下,飞到了许清肩膀上。
打开门,院里的小云立刻跑了过来,一双葡萄大眼睛黏在小毛身上,奶声奶气的说道,“小毛,你又来了,吃糖糖吗?”
小毛经常飞过来找她,许清不想瞒着它的存在,在几天前干脆领着它介绍给了家里人。
包括打过交道的大江,每个人都很喜欢它。
短短几天里,小毛一下成了家里最受欢迎的存在,特别是文文和小云。
每次见到恨不得把自己口袋掏空,想把自己最喜欢的通通送给它吃。
“小毛不喜欢吃糖糖,它比较喜欢甜甜的果子。”许清伸出右手心,让小毛飞到掌心处,放在围过来的文文他们面前。
其实小毛不怎么忌口,什么都会尝一点,但它是真不喜欢糖硬实的口感,最喜欢的还是甜果子和某些种类的花朵。
“我的果果吃完了,那我下次给你留好吃的果子哟!小毛,小毛,我可以摸你吗?”
小云凑近过来,眼里流露想和小毛亲近的渴望。
尽管如此,他没有肆意伸手,而是和以往一样小声询问。
“我也想摸摸,小毛,我可以吗?”
文文将刚掏出来的糕点重新装好,眼巴巴的问了句。
小毛毛茸茸的脑袋上下点了点。
两人激动的跳了起来,高兴的叫出声,“小毛答应了!”
小手在光滑的羽毛上轻轻抚过,小毛舒服的半眯眼睛。
“小毛你好漂亮啊!”
“小毛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小鸟!”
在一声声真情实意的赞美声里,小毛的尾巴高高翘起,在两人收回手后,更是摇头晃脑,在许清的掌心上开始跳起舞来。
“小毛跳的真好!”
“翩若惊鸿,舞若游龙!”文文直接脱口而出,昨天学过的两个词语正好就涌上了嘻嘻。
小毛听在鸟心上,开心又骄傲。
鸟鸟我啊,就是这么迷人!
看到大右站在一旁,眼里分明有羡慕,却没过来一起玩耍,许清朝他招招手,“大右,你要不要和小毛一起玩?”
“可是,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应该做好表率,不应该经常玩乐。”
大右眼睛一亮,想起什么,很快黯淡下去,声音低低的。
文文听了瞪大眼睛,脸上明显不悦,“什么呀大右!我还和你同岁呢,不也玩的很开心吗?照你这么说,我都不能玩了呀!”
小云也叉起腰,神气赳赳的说,“就是就是,小云也是大孩子,就是喜欢和小毛玩!”
“不是的······大家可以玩,我没有这个意思——”大右脸通红,讷讷回道。
“所以大右,你是想说大家都可以玩,就你一个人因为要做好表率,不能玩?
可你同样是个小孩子,有玩乐的权利呀!”
许清拉过大右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传递微热的温度,
“娘不希望你背负太多,在什么年纪就做什么事好了。
不要想太多,家里有大人在呢。
你们小孩子在学习之外玩乐是很正常的,不用为此感到羞愧!”
自从吴媒婆上次来闹了一通后,大右性子瞬间沉稳了很多。
以前还时常和文文小云一块玩耍,现在除了写字看书就是干活,好几次小云找他一块去玩被一口回绝。
许清明白,他大概是被之前她可能改嫁的事情吓到了,想要尽快长大支撑起家里。
“想玩的话就过来一起玩吧,没人会笑你的。
娘希望你们快快乐乐的长大,至少在长大以后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记忆里多是欢声笑语而不是沉重压抑。”
许清把小毛举在他身前,低头询问右掌心里正啃着大江递过来的野果子的小毛,
“小毛,你想跟大右一起玩吗?”
小毛点点头,几口咔嚓啃完果子,果核吐在泥土里,暖心的朝他伸出了自己的左边翅膀。
“娘我——我想玩!”
大右抬起头,有些犹豫,最后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去玩吧!看,小毛还想和你握手呢!”许清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把小毛放在院里的小桌上,催促说道。
大右的手放在小毛柔顺光滑的翅膀羽毛上,轻轻上下抚摸,眼里闪闪发光,兴奋的喊出声,“小毛,你的翅膀真好看!”
察觉到旁边文文和小云目光灼灼的注视,脸蛋微红,不太好意思。
他之前还说自己是大孩子不好这么玩耍,结果现在玩得这么高兴。
“小毛,我也要摸翅膀,不能偏心哦!”
“小云也要摸摸翅膀!”
两个小家伙囔囔着加了进去,三人一鸟开始嘻哈打闹起来。
大江把柴火劈好摆放整齐,眼里带笑的看着他们。
“大江,你也可以过去一起玩啊!”
许清看到他目不斜视的样子,以为他也想玩,指着玩闹的那一堆说道。
“不不不——不用了,婶婶,我就是看见他们这样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高兴,我都多大了,怎么会和小孩子一起打闹!”
大江连忙摆手拒绝,不住摇着头。
许清轻松拎起一桶装满水的木桶,走到靠墙的葱郁植物旁,舀了几瓢水,慢悠悠浇在院里的花草上,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七老八十岁了想玩都可以玩,这和年龄没多大关系。
只不过等人长大了,特别是成家后,要考虑和负担的东西加重,没时间没精力去玩而已。”
“婶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怕是只有那些富商高官的公子爷才能过的这么舒服吧!
我们平民百姓多的是饥寒受迫的,基本的生活都难捱过去,想也不可能想这些吃喝玩乐的事情。”
大江对婶婶的说法深以为然,这世上谁不想舒舒服服的过一世。
只是啊,没人能决定投胎到清贫农家还是大富大贵的家庭,残酷的现实总会教那些喜欢白日做梦者做人,认清所处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