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赶紧开口:“那挺不好意思的,可能要麻烦你送我们一趟了。”
大金链子悄咪咪的看着我:“小兄弟别跟见外,什么问题都好商量,只不过我最近有一个驱鬼的委托要处理,如果你能去帮他的话,我就一定有空过来了。”
我觉得这话说的奇怪,在场的哪一个不是能人异士,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比我厉害,找我干什么?
怕他坑我,我先拽了拽三叔的袖子。
三叔点头,说:“嗯,可以去。”
好吧,三叔没能帮我拒绝,我也只能顺着点头,一口答应下来。
是勤劳到这里,这顿饭局的使命基本上也完成了,我和大金链子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就结束了这顿饭。
然后我就以最快的速度载着三叔回家,刚一落地我就忍不住跟他吐槽:“这大金链子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
三叔说:“大金链子名叫栾明,之前他到处游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就很爱吹,现在估计是在国外真的混出名堂来了,越发招摇了。”
我听了觉得更离谱,大金链子在我的印象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喜欢吹牛逼的酒蒙子,三叔难道一点都不怕自己被人蒙了?
三叔一笑,说:“再怎么蒙,他到时候也必须拿出一辆越野车来给你坐一坐。”
我觉得有道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追问一句:“主要是他这人不靠谱,要是半路上他把车给翻了,或者是让我去喂鬼,就这么把我弄死了怎么办?”
霜儿适时地出现:“你就别担心这种无聊事,只要你死的不是特别离谱,三叔都能想办法把你捞回来。”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大金链子当时跟我说,他还在和那边的人沟通,一旦委托人找到合适的时机和他见面约定好前往的时间,他就会联系我。
于是我紧张的等待了几天,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和三叔都快默认大金链子这话就是忽悠我了,他才终于给我打电话。
那头的声音依旧粗犷:“喂,小兄弟,我已经找到了委托人约好的地址,就在市中心,怕到时候你找不到地方,我会出来接你一下。”
我先是道了句谢,然后忍不住问他:“我们到底是去干什么?”
要是三叔让我去,我肯定二话不说,提着刀就冲了。
但大金链子看起来真的太不靠谱了,我真怕这人让我去送死。
大金链子说:“去看闹鬼的灵堂。”
好家伙,第一波就整这么刺激的。
三叔见我满脸都是犹豫把我的手机拿了过去替我答应了下来,并且表示马上就到。
说完这话后,他把手机丢回我手里,自己则把手背到身后,朝屋内走去。
我连忙跟上去,问他:“三叔,你是不是也会和我一起?”
霜儿在旁边一脸嫌弃,说:“你要是还是学不会独立处理问题,别说去找锻刀匠了,出门就得死。”
我不服气,但又没办法。
刚一到地方,大金链子就拉着我进了小区里,只见几个人站在一栋楼下面,手里抱着个遗像,满面愁容地围在一起。
大金链子说:“这些就是我的委托人。”
接着他把我引荐给他们:“这位小兄弟是天生通灵的体质,常年受到鬼怪骚扰,全靠跟着我来保证安全。”
我听到这话,已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是大金链子,他说他吃过热狗屎我都信。
不过他现在表现的越是不着调,对他开车送我们去高原的事情,我就越表示怀疑。
简单的介绍过后,他那委托人再次说了一下现在的困境。
情况不算复杂,他们家里的老人前段时间去世了,但之后没多久,家里人就经常见到老人的托梦,说要杀死四楼。
我问他们:“认不认识四楼的住户?”他们摇头摇的一个比一个快。
我挠了挠下巴,悄悄思考着。
这地方不像村里,我们那十里八乡的人都互相熟识,但城里大家就住在上下楼,都不一定知道对方叫什么。
既然如此生疏,也就不存在啥爱恨情仇,那老头为什么死了都得拉四楼的人一起?
那几人见聊的差不多了,招呼着上楼,我也跟着去看了看老人生前居住的屋子。
他们住在二楼,位置也比较偏僻,如果不刻意见面的话,和四楼基本没什么交集。
老人的房间很狭小,一张单人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墙角还有一个角柜,角柜上放着台大屁股彩电。
委托人一进入老人的房间就触景生情,抱着遗像哭了起来,自顾自的叙述老人生前的事情,我们也就没打扰。
他们一家姓古,一边说一边哭的男人,自称是老头的儿子,带着两个女儿,还有一些他其他的兄弟姐妹。
之前这一整片地方都是姓古的,但因为这边靠近城市,被规划进了建设区,他们搬走一段时间,等建好又回迁了。
目前住在这个房子里的只有委托人带着他爹和大姐,他们娘两年前就先走了,二姐结婚后和丈夫住在一起。
他们本以为搬回到原来的住宅,就能感受到原来的幸福快乐,没想到老头却突然走了。
委托人一边说一边哭,语意含糊不清,还几句话重复着一直说,大金链子看不下去,主动开口问他:“你爹去世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他这才收住眼泪,想了想,说:“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非要说的话,那就是那段时间,我爹每天傍晚都要出去一趟。”
我第一反应是没什么不对,吃完饭趁着傍晚有点风出去散步,不是挺正常吗?
大金链子就跟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别乱说话,他继续问:“老人具体是怎么离世的,是不是生病了?”
委托人使劲摇头“我们家老头身体好的很,根本就没啥病,是那天晚上老头自己在家的时候忽然就躺下,双手十指紧扣放在胸前,眼睛瞪得老大,等我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人都已经凉了,身子紧绷着,只能打电话给殡仪馆,让把人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