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姝闻言翻了个白眼,让众人见识到了另一种的风情万种。
“嗐,又没让你直说,有些事,自己人知道就行。”
“我想要武职的原因,是想朝廷允许我组装一支一定数量的亲卫,可以配铁甲劲弩的那种。”
众人听了不免眼皮直跳,心道乡君这是想干嘛?
如果这是一个男人敢大咧咧这样要求,贺县令和胡中官铁定要骂他一个狗血淋头:“汝欲反耶?!”
不过李静姝是个妹子,算了算了,不跟妹子计较。
而且乡君刚刚才经历自己家眷被劫掠一事,没有安全感,想提升武力保护家眷的愿望很正常,能够理解。
贺县令抿了下嘴,然后答应下来。
不过,贺县令也有其他为难之处。
“乡君,您说我们上报朝廷,朝廷能信吗?会不会被当场驳斥回来?”
李静姝昨日面对的情况,换成这国度的任何一人,无论男女,都不可能完成那种壮举。
也就李静姝有不讲道理的体质、不讲道理的元神辅助、不讲道理的仙兵,以及铁甲在身,才完成了翻盘的壮举。
而且事先,李静姝自己也是没把握的。
把这次战事报上去,不知道朝廷衮衮诸公和皇上看了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当场批一句:汝敢公然调戏皇上与中枢朝廷耶?
大家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纷纷看向李静姝,只不过目光当中,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
好奇探究的是李静姝真实身份,果真天人乎?
李静姝没法自圆其说,不想在这上面纠缠,找了一个借口:“就说是天生神力,神兵利器,加上侥幸尔。胡中官他们也会上报啊,该怎样就怎样吧,客观陈述就好。”
以后估计还会有展现战力的时候,也就不遮遮掩掩了,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大家就麻木了。
胡中官点点头,今晨他们也看过李静姝在巡检使校场的一小波屠杀,算是亲眼证实了乡君非人的武力值。
“不过,有件事我觉得必须郑重提及。”
“乡君请说。”
李静姝正色道:“诸位且看,两任巡检使,都变成豪强手里残民虐民的工具,完全违背了国朝当初设立巡检使的初衷。”
“今后再换一豪强,能避免这局面不再发生?”
“我看不行,下一任依然会是个鱼肉乡里的存在。所以,这巡检使的设立,意义何在?”
国朝当初设立巡检使的目的,是在于朝廷对地方掌控力度不够,而且建国初期,山匪之类的非常多,国家财政无法维持长期围剿山匪需要的庞大人力和财力,因此将权力下放,以权力来换取地方豪强的出力。
新中国建立,四年剿匪两百六十万,难以想象是吧?
但每一次重建大一统的国家,都要面对盗贼山匪蜂起的局面,更何况大周朝建立之前,是几百年五胡乱华时期。
如今立国已经五十余载,各地几乎只剩下不成气候的匪寇,很多还是各处巡检使为了不被撤制而养寇自重存在的。
由于当初成立巡检使的特殊性,各地官府对巡检使的压制力有限,监管也有限,已经成为各地的毒瘤,不仅仅是大同县如此。
贺县令等人自然能听明白李静姝的意思,不太熟悉政治和官场的赵景言等人,就听得一知半解了,不过他们也不问话,只是安静思考试图理解这些较高层次的谈话。
李静姝如今圈子的不同,她的继子女们能接触到的环境和教育也不同,思维方式和眼界也会渐渐地和普通人拉开距离,这就是传承的不同,起点的不同了。
普通人花了几十年摸爬滚打才能明白的道理,那些权贵人家的孩子说不定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有父母长辈耳提面命了。
这也是阶级会固化的一个因素。
贺县令想了一圈,也不想到办法解决,诚恳地开口问道:“乡君,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借助此次事件,让中枢朝廷注意到这个地方毒瘤,想办法给拔了。”
这下众人全部都皱起了眉毛,真要是揭开这伤疤,全国有多少县、郡、府城,就有多少各级别的巡检使,那也就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势力,是相当可怕的后果。
李静姝注意到众人的脸色,笑了一下:“你们瞎操什么心?我们只需要陈述事实,适当强调而已,真正要意识到问题和决策的是中枢朝廷,大家别捧着自家小破碗,反而去操心中枢朝廷的事,你们级别还不够。”
这话有道理,众人微微放松了下神色,贺县令心里大汗,刚才他还以为乡君要他去堵枪眼。
“不过,我们作为地方官,也需要考虑到一个实情,就是腹心之地的武装力量,还是太弱了。真要调整或者裁撤巡检使力量,也得考虑弥补这武力空虚。”
李静姝的思考显然非常深远,走一步算三步,是个合格的主公型人物。
“比如这次兵祸,我们发出去求援和警告,各地却没法出兵支援。”
“一方面,他们兵力不足,情况又不明,担心派出援军撞上敌方,反而被一一击破。”
“二来,各地守土有责,他们也不敢派,甚至连郡城都在推脱,由此可见我们腹心之地的武备虚弱到了何等积弱的地步。”
确实如此。
贺县令发出求援和警告后,没得到任何支援,甚至兵力最多的郡城还让大同县多坚持几日,他们需要时间组织兵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借口。
要知道敌人满打满算,不过一千四百之数啊,居然就让整个州府都会非常头疼,甚至只能选择保住大城市,放弃周边乡镇、糜烂一地的方案。
如果不是有李静姝这个能开无双的神女存在,大同县此刻也是遍地哀嚎和烽烟。
贺县令叹了一口气:“我族生存多艰,重获喘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