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在一起折腾太久，顾野临时放了祁明和陆月的鸽子，林蔓也还攒着补习班的作业。互相依依不舍的告别之后约定下次再见。
然而下次见便是G中的高三期末检测了，也就是各区学校组织的一场考试。
林蔓是考试前一天才从安市回来，第二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天色尚暗沉，东方泛着一丝鱼肚白。
校外不远处的早点摊正开着，冒着腾腾热气。林蔓过来的早，便过去跟着几个来的很早的走读生排队。
这家的包子和蒸饺都很好吃，林蔓高一高二的时候就喜欢托走读生给她带早餐。
直到高三时间开始紧张，没几个走读生愿意再带早饭，于是她只好老老实实选择在学校吃饭。
这次正巧碰到早上过来，林蔓也就顺便买了早饭，坐在教室里看着上完早操的同学回来。
不出所料，周皓是第一个进到教室的，他单肩背着书包，手里捏着个刚从楼下小卖部买来的面包慢慢走过来。
林蔓远远便瞧着他看到教室有人时的惊讶目光，在位置上对着他招了招手。
她请假太久，班主任自然不会把好位置一直留空，林蔓坐在角落里招手半天周皓也注意不到，只好开口喊他。
“嘿！我这儿呢！”
少年见是熟人归来，蹙着眉也亦然舒展开来。他走过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份热气腾腾的蒸饺和豆浆在放在他的桌子上。
“给你带的，天天吃面包怎么行啊？该不会我走后，那个老女人让你们按时到教室的时间又提前了？”林蔓端着豆浆杯子朝周皓发问。
“没有，是我自己赶时间才吃这些的，时间没变，不过你来的挺早的。学校不是通知说不在校内的，赶考试开始前入场就行了。你这，来早了一个多小时。”
周皓将书包放好，掏出昨晚写完的作业放到各科课代表的桌子上，一边吃着林蔓带来的早饭一边道：“你走之后班里也就那个样子了，该学的学，不学的摆烂。有几个摆烂过度的被送回家反省。不过程涵倒是发了疯似的，天天刷题刷题，逮着比她考得好的人就问成绩。烦都快烦死了。”
“啧，那这样不是很合班主任心意吗？毕竟我之前总是被她说学习态度不端正巴拉巴拉的，现在好了，程涵就是一个正面代表了。”
豆浆的吸管被咬的变形，林蔓盯着吸管口发呆，有风吹来，后背凉飕飕的。她起身去关了离自己最近的窗户和门。
“教室的地暖温度感觉有点低啊，我进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刚刚去隔壁班看了看，感觉他们教室暖和多了。”
周皓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她带来的早餐，起身顺手带走了她桌上的垃圾一同丢到了外面阳台的垃圾桶里。
“你猜你刚刚关掉的窗户为什么会开着？”周皓的声音隔在阳台有些模糊，外面没开灯，林蔓看着他模糊的身影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因为班主任说教室里太暖和了会犯困，不利于上课听讲啊。所以就让上课时候，后门开着前窗开着。”
“她……是不是有什么病？这样子下去你们怎么受得了？”
怎么会想出这种馊主意，她之前历史课坐在门口老师不让关门，吹了一节课腿都受不住，更何况天天如此?
“那有什么办法呢？”周皓回来，朝她摊手。接着从抽屉里抽出厚厚一沓报纸递过来，“这是之前你定的，不过后来你去补习班了，我担心直接放到你桌上会被人拿去抄答案，就替你收起来了。”
其实不止报纸，林蔓一来教室就发现自己的桌面整洁，桌洞里也没别的什么东西。
按照高三的每天卷子大战的节奏下来，她的桌面上应该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试卷，杂乱不堪的。
但是并没有，每一份试卷都整整齐齐的码好放在她的抽屉里，甚至还有几颗小糖果和零食。
“卷子是我和马钰钰在闲余时间帮你整理的，糖果那些是班里有人过生日什么的，一些还惦记你的同学给你留的。”
心上莫名暖了些许，林蔓将试卷拿出来整理好，摞在一起。“估计等早读结束就要准备考试了，我这些东西肯定不能留在桌洞了，和你的书放在一起行吗？”
“行，给我吧，我现在去放。”
“谢谢班长！”
周皓说林蔓来早了一个多小时，其实也不算早。
她从书包里随便抽了本没背完的英语单词到阳台溜达，就可以看见校门口那边不断地有学生进来。
大多都是高三的走读生，他们来的很早，基本在住宿生吃早饭的时候就坐在教室开始复习了。
高三有谁是轻松的呢？林蔓垂眸思索，他们都说要出国的人最轻松，但是她还在英语里苦苦挣扎，有人在忧愁今天的数学，有人在担心明天的语文。大家都是彼此彼此。
考场位置和考试时间早已安排好，只等早读结束，林蔓便准备寻着自己的考场位置。
她许久没来，没有成绩的排名，自然就跟在差生排在了最后的考场。
五楼考场名单上，林蔓的名字明晃晃的挂在第一列。
楼高风大，林蔓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捋也捋不住。索性直接散开披在肩头进去坐下。
依旧是按照流程，提前十分钟发试题，接着是卷头信息。
教室里很安静，暖气很足。相比自己的教室，考场的地暖无人要求，门窗也被监考老师禁闭。
暖烘烘的，像是进入了温暖乡，等待时间久了，疲惫的人便会有几丝倦意。
正当人昏昏沉沉要入睡时，广播内的“开始答题”通知则会将人一把拉回神来。
林蔓合上眼等待秒针的转动，老师即将发布的开始答卷命令。
语文她刷过太多题也看过太多套路，被囚住覆盖枷锁的内容，她已经摸懂勒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