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着，你和我不在一个班，他也不知道你的位置，所以不能帮你拿衣服嘛。”
林蔓睁着眼睛说瞎话，安慰着哭唧唧的夏萱萱。将她的手牵过来放到自己的校服兜里。
“我给你暖暖。”
顾野帮她带衣服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至于夏萱萱，那更是不可能。毕竟给夏萱萱讲题都是要她在场顾野才乐意。
“我说，顾野对你也太特例和偏向了。我这小心脏要嫉妒死了。长得帅学习好，人脾气…脾气对你也好。我做梦都想拥有这样的好男人哇！我好难过。”
林蔓一边安慰自己哀嚎的朋友，一边心想。这算是区别对待了吧？不过这感觉还挺好。她在学校居然也会被偏爱和例外。
她在兜里握着夏萱萱的手，温度上升，一时不知是添了外套感到暖和还是内心暖了起来。
排练的时间占了第二节晚自习大半节时间，走读生在第一节课间结束之后就朝老师嚷着要回去。于是带队老师不得不宣布排练进场的同学可以解散回去。
宣布解散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众人鸟兽作散般跑了个干净。操场的灯也都被关掉，只留下进场门口的几盏小灯和道路四周间隔甚远的路灯。
周围一切都暗了下来，夏萱跑回教学楼去拿校服外套。林蔓一人留在原地，看着刚人群里那个少年向她走来。
“今天不学习了，该当观众了啊？娇气包。”
开口就是不着调的调侃，顾野垂眸看着林蔓。小小一个站在夜风里，没被扎进马尾的碎发被风吹的凌乱。
“没办法，被临时抓来充人数的。中秋表演的那天，学校要来领导视察。自然要搞得好一点。”
“所以…你不打算报个节目展示一下你的光彩?”
顾野又凑过来，眉眼布满温柔，耐心问道。可惜光线太暗，林蔓只当他是为了让自己听清楚才凑过来的。
“我能有什么才艺啊?上场表演个被数学题打败然后哭哭戚戚的喜剧吗?”这个玩笑话被林蔓断然拒绝，“要回教室吗？”
“不用，再唠会儿。我晚上吃多了，你陪我走几圈。”
顾无赖上线，他只想和林蔓多在一起待会儿。博城太无聊，G中也太无聊。他只对林蔓有这么多的耐心与兴趣。
“那行吧，我也不想回教室。”
回去了又得面对铺天盖地的试题和密密麻麻的笔记。她头疼，最近学得脑子都快炸开。
睁眼闭眼都是数学公式，地理模板和政治答案，历史年份像一条线把整个神经串了起来。
“最近班里有什么好玩事吗？”顾野在林蔓右侧走着，在操场外圈。他步伐懒洋洋的，风吹过来眼干，他半眯着眼看身边人。
觉得这一刻真是惬意。
“没什么，就是最近班里多了很多点外卖的。在教室吃水煮鱼我也真是佩服，气味那么大，幸好没被抓住，不然全班都得挨训。”
“哦，她们这么大胆啊。”
“还好吧，学习学累了想吃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没错。”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啊?”
林蔓茫然，顾野的重点似乎抓偏了。她只是想说班里有很多胆大用手机点外卖不怕被抓的狠人，怎么在他这边好像自己在吐槽没人给她点似的。
头上突然多了只手，按在她的头顶用力很轻地揉了揉。
“学习这么辛苦，犒劳犒劳你。”
林蔓感受着头顶的力度，意识里觉得应该挣脱开，但却又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被他当小猫一样的摸着头顶，听他说话。
“不用，你给我和萱萱讲题都已经够累了。再说了，也该是我们两个给你点吧，毕竟你在帮我们。”
她还在内心盘算着回头请顾野吃饭，去哪里吃什么，要不要送什么礼物感谢一下他的帮助。
不过被感谢人倒是毫不在意。“那不行，别人有的，你也得有啊。”
林蔓沉默，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顾野最近对她的例外，使得她感受到隐隐约约的一些东西。
过于迷茫和不知所措。她从小到大习惯了安安静静的在角落里生活，没有哪个男生给她这样的例外和偏爱。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这种行为。
顾野喜欢她吗？还是只不过太无聊，所以学习之余逗逗她，顺带着帮助她们这些学弱。
“顾野，我说……”
“喂！你们俩在那边干什么呢？”林蔓犹豫间不知道说什么时，不远处一个老师朝他们喊道，“你俩走在一起干啥呢！”
“哦豁，多管闲事的来了。”
林蔓下意识加快步伐向走开，她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哪位老师——和班主任很熟的那位马老师。
要是被抓到了她和顾野在乌漆嘛黑的操场一起散步，传到班主任耳中。又得被叫去羞辱一番，还会被添油加醋的告诉爸妈。
惹不起惹不起，不如躲快点。
“走喽。”
林蔓走着走着，手腕被抓住带着跑了起来。风从耳边呼过，她只听到身后老师的叫喊声与少年的笑声。
“他追不上。”
他们从操场旁边的小道绕过，穿进了前往小卖部的人群中。人流熙熙攘攘，充斥着各种零食和小吃的气味。
林蔓看着顾野一路牵着自己，走在这人群中。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到高三的同级同学，他们混在其中。
同时也有不少小情侣一前一后的走在一起，但去没有一对像他们两个一样手牵手慢悠悠走着。
“学校里那些老头子老思想，想什么看什么都是最糟糕的，切，封建。”
虽然逃开了那个老师的“追捕”，但顾野还没松开林蔓的手。或者是他忘了还牵着她，似乎变成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夏夜她的手发凉，而被他牵着的那只手暖烘烘的。热量的传递带动心跳加速。
此时此刻，林蔓的脑子里除了那些大杂烩的知识点，还有一股混在一起的情愫莫名盖在一起。
“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她站住脚步，不知所措的看着牵她的少年。
“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尴尬什么，”顾野收起散漫的表情，一本正经看她。“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有什么可尴尬的。再说了我说过要带你压过那个林则川，就一定说到做到。”
林蔓在嘈杂的人声中，听到他的声音。
“小草包，你是我带的人，要归我罩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