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年的心中愈加着急起来,想到她可能正在遭受凌辱,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浑身微微有些战栗。
他仔细的分辨着声音的来源,似乎在二楼的某个房间。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正门,从一楼的窗户上顺着台阶往上攀爬。
幸好这是一栋半欧式设计的别墅,窗台的台阶设置的非常宽敞,他敏捷的攀着凸起的墙壁,快速的爬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他悄悄的从这个房间里闪出,左右确认了一下,并没有人在楼上巡逻,那些身着黑衣的男人似乎都在楼下的大厅里散漫着。
他修长的双腿直奔声源的位置,快步奔走,终于确定了阮明月的具体位置,他猛地一脚,“砰”一声踹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色的欧式大床,上面躺着一个娇小的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正在拼命挣扎求救。
而压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听到声响随即转过头来,一张熟悉的邪魅俊脸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却是个京市圈子里的老熟人。
——莫家,莫闻舟。
阮明月身上的外套已被他脱下,身上还穿着一件薄款的针织衫上衣和一条紧身的半身裙。
因为剧烈的挣扎,也被他撕的破破烂烂,整个圆润白皙的肩头露了出来。
紧身的半身裙已被推到大腿,一双笔直纤细的修长美腿露在外面,小巧可爱的脚趾头恐惧的瑟缩着,抓成一团。
纪斯年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的脸色发白,薄唇紧紧的抿了抿,嘶哑愤怒的从喉咙里吼出了一句:“滚!”
他快步奔跑至床前,结实有力的手臂一把把莫闻舟从床上抓了下去,重重的给了他一拳。
随即顾不得其他,他迅速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轻轻的盖在阮明月的身上。
还好他足够高大,他的外套对娇小的阮明月来说非常大,足以遮盖到大腿中部,掩去她的走光。
阮明月一张白皙的小脸已是泪痕满面,平日里神采奕奕的一双桃花眼此时正颓废的向下耷拉着,细眉紧蹙,鼻头微红,整个人已经哭的不能自已。
纪斯年的这件外套盖上来以后,她快速的把自己缩成一团,拢在他宽大的衣服里。
整个人显得娇小又可怜,不住的抽噎着。
纪斯年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嘴唇被他咬的发白,心中就像有千万只爪子在挠,一股心痛猛然从心头涌出,快速的涌向四肢。
他转过身,再也忍不住今日的滔天怒气和万般心痛,抓住已从地上站起来的莫闻舟,一拳又一拳的重重打了下去。
然而莫闻舟身为莫家的继承人,又岂是那么软弱的,他全力的伸手反击着,两个人打的又狠又激烈。
楼下的黑衣保镖已听到了楼上的响动,迅速来到了房间,正欲动手帮莫闻舟时,却被他开口拒绝了。
几个保镖只好冷眼旁观,立在一旁,垂着头,不敢多看。
纪斯年和莫闻舟激烈的打了半晌,两人打架的技术不分上下,最后终于在莫闻舟主动的退让中,这场激烈的战事停了下来。
莫闻舟抬起手,摸了摸脸上被他打出来的伤痕,舌头顶腮转了一圈,脸上挂着一副阴狠的笑容,掀了掀眼皮,嘴角朝上拉扯着,声音冷冰冰的,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这不是顾青寒的老婆吗,怎么你纪斯年倒来的挺快?”
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纪斯年往床边迈了一步,立在了阮明月的身前,有意的挡住了莫闻舟不怀好意打量她的目光。
“怎么,难道你看上了你好兄弟的老婆,这才巴巴的跟上来?”
被说中了心事,纪斯年也不慌乱,一张温润的脸上此时满是阴云,一贯优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厉,寒意四起。
“青寒有事被绊住了走不了,把嫂子托付给我照顾,怎么,我们兄弟情深,你羡慕了?”
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并不像他平时的嗓音,反而听起来异常的冰冷森寒。
莫家是京市圈子里出了名的窝里斗。
莫闻舟虽是老大,有大部分职权在手,但底下还有他父亲另娶的继母生的两个弟弟,还有在外包养的情妇生的一众私生子。
这明显是在戳他的肺管子。
莫闻舟闻言果然有些恼怒,浓眉紧锁,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射出一丝精光,狠狠地盯着他,薄薄的嘴唇勾起,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个女人我看上了,得给我留下,你要走,随时。”
今天纪斯年只有一人前来,他并不怕他,打算用强硬的手段把那个女人留下。
阮明月闻言,紧咬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鼻头已哭的微红,一张惨白的小脸闪过一丝惊慌,他不会真的把自己丢下离开吧?
“是吗,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把嫂子给青寒原模原样的带回去。”
“恕—难—从—命。”
他一字一顿的启唇,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来,语气里透着丝丝冰水般的寒彻。
高大的身子又往阮明月的跟前挡了挡,将她遮了个严实,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她一并带走。
“那就没办法了,今天这个女人我必须留下!”莫闻舟的眼神狠了狠,直接跟纪斯年刚上了。
纪斯年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心中泛起一些奇异的猜想,他瞳孔微沉,晦涩不明。
“不会是在帮谁做事吧?怎么,堂堂莫家大少爷也会听人吩咐?”
莫闻舟虽然性子阴冷,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更爱好美色,是真正的做到了女人如衣服,换的十分勤快。
但是他还没有那么疯魔,敢冒着莫家被针对的风险在顾青寒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的女人。
一定是有人给了他什么好处,或者是许了他什么承诺,才让他敢如此铤而走险。
莫闻舟皱起眉头,一张邪魅阴冷的俊脸上森冷骇人,下意识的就直接反驳:“没有,我就是看上她了......”
他还要说着什么,楼道里却忽然响起了一些杂乱有力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