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老人随后出现,一挥手,几个大汉就往前来蒙住了她的双眼。
随后身体一轻,阮明月被堵住嘴巴抬了起来。
完了完了,现在京市的治安都这么差的吗?青天白日的都能绑架人了?
阮明月拼命的挣扎着,蹙着一双细眉,小脸惊慌,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几个人却并没有理会她,只把她扔进了一辆车里,径直离去。
车子一路行进,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阮明月被人抬了下来,她还在徒劳的挣扎着。
几个人抬着她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停在了一个似乎是房间的地方。
继而,阮明月感觉被放到了柔软的床上,手脚被解开。
几个人就转身走了,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一阵悉悉簌簌,阮明月听到了钥匙锁门的声音。
她连忙拉下了眼罩,把嘴里塞里的东西拿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系冷冰冰的房间,阮明月来不及细细打量,就跑去试着拧门把。
拧了几下没拧开,阮明月知道的确是被锁在这个房间里了。
阮明月只得沮丧的回到屋内,来回走动,把房间查看了一番,企图寻找蛛丝马迹,看看是谁抓了自己。
冷冰冰的房间里除了家具外,没有多余的摆设。
一扇下面被封住、上面也只有一道可以打开的小缝的落地窗阻挡了她想爬窗逃跑的心思。
房间里有卫生间,卫生间倒是有个窗户,奈何又高又小,阮明月根本够不到,就算够得到也爬不出去。
四下查看了一圈,阮明月既没有找到能出去的地方,也没有找到痕迹来推测绑架她的人是谁。
阮明月有些失落,无助的瘫在了床上。
这里除了床,既没有椅子,也没有沙发,偌大的房间显得空荡荡的。
也不知道摄制组有没有发现她被绑架了,不对,她这也不算被绑架。
既没有被绑住,也没有危及生命,充其量只能叫被抓走,关起来了。
摄制组根本没有自己熟识的人,阮明月垂头丧气的想着。
直播已经结束了,估计大家都各自回家了,还有谁会去注意到少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人。
完了,没有人能来救自己了,大概根本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
阮明月长吁一口气,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抓了她,她才刚来京市没两天,就得罪人了?不应该啊!
难道是几个艺人的粉丝?不满自己跟他们相处,要把自己抓起来打一顿?
阮明月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许多小艺人的粉丝或许比艺人本身还有钱。
就享受追星的过程,见不得有异性亲近自己的偶像。
阮明月烦躁的抓抓头发,没想出来结果,只能自认倒霉。
天色已晚,外面逐渐黑了,整个房间空空的,安静的连一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阮明月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她企图去寻找灯的开关。
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用力一摁,灯却没亮,阮明月反复摁了几次,终于确认灯是坏的。
天色彻底黑了,房间静悄悄的,阮明月一颗心被抓的紧紧的,又紧张又害怕,最后忍不住小声啜泣了起来。
一双桃花眼里也没了往日的风采,委屈的扁着嘴,哭的鼻头都泛红了。
房间外面也没有灯,白日里从落地窗望出去,发现是一片很大的草坪,还种着一些高大的树。
大树遮挡了视线,草坪望不到边际,也不知究竟有多大。
此刻外头的树被风吹的摇晃着,树叶沙沙作响,一片黑暗中,宛如一个张牙舞爪的妖怪。
阮明月害怕极了,只能躲在床上,缩成小小一团。好在床上有一床被子,阮明月便把被子盖在身上,连头都钻进去蒙起来。
咕噜咕噜,阮明月的肚子突然小声叫了起来。
节目录了一下午,结束的时候本就是饭点,她饭都没吃上,就被抓到这里来了,显而易见,她饿了。
阮明月没有去拍门,她知道人家都把她抓起来了,除了等待幕后指使者主动来见她,否则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理她。
此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阮明月既委屈又害怕,蹙着眉,两行清泪不住的流,哭的一抽一抽的。
黑暗的环境会使人放大恐惧,阮明月只能不住的诱导自己,快睡着快睡着,睡着了就不饿了,睡着了就不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加上筋疲力竭,自我催眠半天后,阮明月真的睡着了。
顾氏大楼,顾青寒拧着眉头看着秘书交上来的月末报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下翻了翻。
越看眉头越是紧皱,“啪”的一声把报表砸在地上:“写的什么东西?就这?你拿来糊弄我?!”
“拿回去重写!自己看看,年初预算和月末结算哪点能对得上?”
“去把项目部的徐林峰叫来,让他亲自给我解释解释,年初预算那么充足,这才十月,怎么就一下子超了那么多,业绩呢?业绩去哪里了!”
顾青寒的声音越来越冷,脸部线条紧绷,下颌线分明,已是盛怒的模样。
秘书生怕怒火牵连到自己身上,战战兢兢的躬着身子快速捡走了地上的报表。脚步虚浮,快步走出总裁办公室,抹了一把汗。
心里不住骂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惹了他,从下午开始就冷着脸,怒气冲冲的,搞得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秘书害怕动作慢了那个活阎王又把怒火撒自己身上,连忙小步快跑去项目部把徐总监叫了来。
顾青寒在办公室发了一通很大的脾气,把项目部的徐林峰骂得狗血淋头。
外面一众员工噤若寒蝉,一边为他点蜡一边纷纷加紧忙着手里的活,就怕被连带着骂一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十点的时候,顾青寒一脸阴沉的走出了办公室,告诉秘书下班。
众人才悄悄松了一口气,知道今天的刑受完了。
顾青寒冷着一张脸坐上迈巴赫,吩咐司机开到西山庄园去。
司机训练有素,早已习惯了他的冷脸,毫不意外地往庄园开去。
尽管他很奇怪,这位小顾总为什么要去空了许久的西山庄园。
为了工作方便,平时他一般都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层里,但是他不会没眼色的多问。
车子一路平稳地行驶着,京市堵车严重,中间耽搁了好一会儿,等到达西山庄园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半了。
庄园的大门缓缓打开,黑色的迈巴赫转动着车轮朝白色罗马式风格的门厅开去。
整个庄园静悄悄的,路灯也没开,顾青寒抿着唇,紧锁着眉头抬脚朝里走去。
守在庄园的仆人连忙跟上来,一路打开了灯,黑漆漆的屋子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她人呢?”顾青寒一边抬脚往楼上走,一边问着身后的仆人。他面容冷峻,眸底一片浓墨,眼神深沉,嘴巴抿了抿。
“那位小姐关在北边的第二个屋子。”仆人走在前面帮他引着路,低声回答着。
顾青寒抬眼往走廊望去,还没走到的地方一片漆黑。
“怎么不开灯?”顾青寒凌厉的眉峰紧锁,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出现了一层薄怒,是要发火的前奏。
“您很久没来这里住,就……”仆人期期艾艾,躲闪着回答道。
“就忘了规矩?忘了客人在,灯都不开?”顾青寒一张脸沉的要滴出水来,脸上的线条绷得紧紧的,浑身散发着寒意。
他是想教训一下那个狠心的小女人,但是他也只是想把她关起来而已,并没有想把她吓坏。
可这个仆人倒好,他居然敢不给她开灯?他不知道,她最怕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