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一回换车就浪费了接近一个小时。好在余牧槿仍在忙,定位显示车还在大厦车库。
两人再度回到平等大道,车停在路边等着余牧槿出门。
两人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见余牧槿的宾利从地库出来。
余子期与苏诺对视一眼,打满方向盘跟了上去。一路上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车距,却又将车保持在视线之内。
“你开车技术还不错嘛,”苏诺道。
余子期一听满脸得意,“那是当然,改天带你去跑山。”
“不去。”苏诺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
“前面路口左拐就到了。”余子期正要接着说下去,却神情一窒,“怎么回事儿?”
余牧槿的宾利在路口突然向右拐去,两人对了一下眼神。
“跟上,”苏诺说道。
余子期也很快反应过来,加深油门跟了上去。车拐弯后上了主路,沿着主路开了半个多小时,下了主路后,又绕着工业区转了一圈。
余子期怕被发现,不敢跟太近,两人停在路边等车出了工业区后才缓缓跟上。
前面的宾利辗转进了远离市中心的一家豪华五星级酒店。
余子期将车在路对面停了下来,远远看着余牧槿走进酒店。两人目光对视,一脸茫然。
“你有没有谱啊?”苏诺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海事局?在酒店见?”
余子期不以为意,“他行程上是这么写的,不排除是瞎写的。先跟上看看。”
“我先进去,上去后告诉你楼层。”苏诺咽了咽口水,硬起头皮下了车。
这一晚上虚虚实实的,总算是到达目的地。这么多套路,余牧槿肯定在盘算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发生。
苏诺跟在余牧槿身后进去了酒店。虽然时间已过9点,酒店大厅仍然人来人往。
眼看远处余牧槿乘坐的电梯门正要缓缓关上,苏诺边走边抬手押下帽檐,快步跟上,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瞬,闪身进了电梯。
电梯内除了余牧槿,还零零星星地站了几个人,但不是他的随行人员。
他一人出行,除了司机外,连岑秘书都没跟着。
苏诺低着头站在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后。只见余牧槿刷上门卡,按的是25层。
她拿出手机,将楼层号发给余子期。电梯在22层停下来的时候,她跟着人不慌不忙地下了电梯,缓缓地拐入酒店走廊。
电梯门合上的同时,她拔腿往楼梯跑去,爬上最高层25层的时候,正听见“叮”的一声电梯响。
苏诺躲在楼梯门后,从门中间的玻璃窗看见余牧槿从电梯走出来,向左拐去。
余牧槿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脚下的步伐一窒,转头朝后看过来。
苏诺连忙往后靠去,身体紧贴着身后的墙,静静地听着远处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直到脚步停了下来,听见了开门声,她才探出头来。
楼道内空无一人,走廊远处传过来门合上的声音。她勾了勾唇角,指尖捏出事先准备好的微型窃听器,缓缓打开楼梯门。
走到电梯口时,碰到从电梯出来的余子期,压低声音问她:“在哪儿呢?”
苏诺没说话,朝余子期的左手边歪了歪,嘴角勾着笑。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过去,在路过2506房间门口时,苏诺手中的手机突然掉落在地。
余子期侧过头皱着眉头看向苏诺,用唇语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也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瘪了瘪嘴,冷静道:“手滑了。”苏诺蹲下假装捡手机,左手飞快探出,借着衣袖的遮挡,指尖的微型窃听器贴上了门的角落。
然后带着余子期,闪身进了一边的楼道里。
“干嘛站在这儿啊?”余子期问她。
苏诺拿出手机,调试起设备,抬眼没好气问:“不然呢?你跟着进去,期待你爸让你坐沙发?”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余子期抬起手,指尖夹着一张房卡,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得意地挑挑眉。
这败家孩子,居然去开了间房,难怪他能正儿八经地从电梯走出来。
他冲她挑挑眉,“走,让你坐沙发。”
“.…..”
“我刚问了前台,这一层大多都是长期住户。”进屋后余子期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他进去的那间也是。”
等待期间百无聊赖,余子期提议:“玩局游戏吧?”
“什么游戏?”苏诺低着头摆弄着手机,随口问。
设备已经调试好了,只是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但能准确判断对方是个女人。
房间里似乎只有两个人,见了面便开始寒暄,还没开始聊正事。
大概是需要等人到齐吧,苏诺心想。
“不玩你的俄罗斯方块,你天天玩,赢了我也没意思。”
经过一个假期的相处,余子期看得出来苏诺平时不玩手游。他说完,冲苏诺伸出手,“耳机给我一个。”
苏诺将蓝牙耳机分他一只,淡淡道:“玩什么,赢了你都没什么意思。”
余子期抬眼瞪向她,“嘿!你别太嚣张!被虐了可别哭。”
苏诺扯了下嘴角,“你输了会哭?”
少年心性,最容易上头。几句话把余子期挑急了,非要跟她一决胜负。但他毕竟见过苏诺玩俄罗斯方块,也没敢跟他客气,挑了自己最擅长的游戏,CS。
游戏在余子期的一声声诬陷和惊叹声中,结束了第一局。
苏诺其实其他游戏玩得也不怎么样,但枪击游戏是许放最喜欢的。每次回来都会拉着她玩,她输了就会遭到无情的嘲笑。
久而久之,苏诺的技术也就练出来了。
“怎么没声了?”余子期逐渐从惨虐中清醒过来。
苏诺也跟着皱了皱眉,难道是收音效果不好?
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大点儿声。”
苏诺将手机上的音量调到最大,声音逐渐清晰,却还是听不见说话声。
两人全神贯注地听着。
突然,耳机里传出一阵喘息声和暧昧的嘤咛声。
苏诺吓得一个激灵,瞪大眼睛看向余子期。
余子期也完全僵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艰难地与苏诺对视了几秒,眼眶逐渐变红,眼神茫然又无助。
苏诺伸出手,想把耳机拿回来。手伸到一半,余子期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扯下耳机摔在地上,狠狠地剁了一脚,冲出了房门。
苏诺惋惜地看了眼地上被踩坏的耳机,快速收拾好一切走出酒店,余子期已经开着车消失在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