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就是这么巧。
面前的病弱少年仿佛同记忆中那个面色苍白的小少年重合了。
纪晏清察觉到她的视线,偏头望去。
当对上那双漂亮勾人的桃花眼时,愣了下。
跟那双时常入梦的桃花眸如出一辙。
“安安?”纪晏清呼吸失了频率。
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你是?纪?”原谅她实在不能那句纪哥哥叫出口。
她今年二十岁,不是八岁。
“是我。”纪晏清语气有些激动。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他的眼神有些炙热。
“嗯,还不错,你呢?怎么还咳咳咳的?”
“我啊,没事,老毛病。”纪晏清笑得有些勉强苦涩。
“对了,当年,抱歉啊。”
“嗯?”
“当年被我...母亲拽走,没来得及同你告别。”
“那个啊,没事。”安以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你怎么在蒲市?”
“哦,我来这边看医生。”说完又抵着手轻咳一声。
“我,我这次没有带润喉糖。”
纪晏清轻笑出声:“没关系。”
而后问道“你呢?要去哪?”
“去海城,有个,嗯,工作。”安以沫组织措辞。
“这样啊,能加个微信吗?安安。”
“哦,可以啊。”安以沫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二人加上了好友。
纪晏清肉眼可见的开心。
安以沫觉得有些尴尬,刚好看见了远处东张西望的那个高挑的身影。
“顾予安。”她站起来招手。
纪晏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远处的少年宽肩窄腰,在人群中出类拔萃。
少年跑了过来,五官精致的不像话,一双鹿眸紧紧的盯着旁边的女孩。
“沫儿,这是?你认识?”
他听见少年开口。
顾予安拉着她的手,又把她拽了过来。
“嗯,一个朋友。”
顾予安松了口气,余光打量着纪晏清。
男人穿着白衬衫,即便面容有些憔悴,也遮不住他的俊美。
顾予安脑子里的警报器一直响个不停,手不自觉地扣住女孩的腰。
纪晏清垂下了眸子,有些难过。
“你好啊,我叫顾予安,是沫儿的男朋友。”顾予安眨了眨眼,笑眯眯的。
“谁是你女朋友?”安以沫瞪大了眼不承认。
本来就不是嘛。
纪晏清的脸色由阴转晴,不是就好。
他自己劝自己。
接下来顾予安的一句话让纪晏清直接白了脸。
“亲都亲过了,也快了。”
“你闭嘴。”
被当着外人的面挑明,安以沫有些不好意思。
纪晏清有些强颜欢笑:“我先走了,下次见。”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板晃了晃。
“你没事吧?”
这么虚?
顾予安都不好意思再挤兑他了。
“没事。”纪晏清临走时深深的看了安以沫一眼。
安以沫的目光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还看还看?人家都走了。”顾予安酸酸的声音响起。
她回头,见顾予安的脸拉了老长,像个深闺怨妇。
“有病。”安以沫翻了个白眼。
“你还骂我?”他瞪大了眼。
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安以沫。
“行了行了,乖。”安以沫敷衍安慰他。
顾予安的眼神更控诉,还撅起了嘴:“渣女。”
“你蹬鼻子上脸是吧?”安以沫眼尾挑了挑。
怪邪气的。
顾予安不敢再拿乔,伸出手勾了勾她的手指:“沫儿~”
安以沫不理他,扭头就走。
“沫儿,你等等我~”
四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海城。
二人刚从出口出来,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就迎了上来。
“顾先生,安小姐。”男人轻轻颔首。
“你是?”
“叫我林伯就好,纪先生让我来接机,我先带你们去酒店。”林伯从顾予安的手里接过行李箱。
“ok。”安以沫点了点头。
林伯带着二人来了一辆黑色宾利面前,拉开车门,二人上了车。
海城的天比蒲市要凉块许多,有点类似温带海洋气候。
一年四季气候适宜,适合生活居住。
安以沫打开车窗,看着道路旁的建筑。
熟悉而又陌生。
她视线聚焦在某一处,情绪有些低落。
顾予安知道她出生在海城,并在这里生活了八年。
想必是睹物思人吧。
他没有出声,只是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车子大概行驶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到了一个酒店门口。
四季酒店,全国连锁五星级酒店。
是纪氏旗下的产业。
林伯给二人定了个套房,让酒店小哥把行李箱拿上去。
“我们纪先生去了国外开会,大概还有两天回来,您二位可以先在海城转转,产生的费用由纪先生报销。”
林伯面上带着客气的笑容。
“好的,多谢。”
“纪先生回来后直接联系我们就可以。”顾予安回答道。
“好的,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事可以联系我。”林伯把名片递给顾予安。
顾予安收下,再次点头道谢。
林伯开车离开了四季酒店,顾予安拉着她的手坐电梯来到了顶层。
“啧,这环境还挺不错的。”安以沫推开门后由衷的感慨。
套房占地平方很大,有两个房间,里面沙发茶几应有具有,脚下铺着地毯,正对门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
“别看了沫儿,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逛逛?”顾予安提议道。
“也行。”她轻轻点头。
“主卧给你住,我住次卧。”顾予安把行李箱搬到房间。
安以沫也跟着他走了进去,主卧的装修也挺高档,估计一晚得不下五位数吧。
啧,暴发户的气息。
不知想到什么,她的气息有些压抑。
“我想去一趟城郊的墓园。”安以沫的声音很低。
“好,我陪你。”顾予安走过来把她圈到怀里,紧紧的抱着。
安以沫把头放在他肩膀上,抱紧了他的腰。
闻着他身上浅浅的木质冷调香味,焦灼的情绪被抚慰下来。
夕阳西下,火红色的晚霞在天边卖力的渲染着属于自己的痕迹。
一对壁人牵着手从酒店走了出来,被暖暖的和风包围着。
舒服的眯起了眼。
两人都换了一身黑色,在附近的花店包了一束鲜花。
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城西郊外的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