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局长周开平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被鲜血染红的地面，短短几分钟，竟然有十几人跳楼，还都是学生。
一旁的校长看着面前这副景象早已是吓得快尿裤子了，他这个校长是当到头了。
周开平见周围都警员都不说话，知道自己再骂也没什么用，别说他们了，就是自己一辈子也没见过这场面。
“人都疏散出来了吗？”
“基本上都疏散出来了，现在我们正派人排查有没有没出来的。”
一个警员连忙过来汇报，听到这周开平脸色才稍好看一些。
“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们绝大部分都是自己下来的，据说是一个叫李为一的学生喊他们下来的，说是老师的吩咐。”
“李为一？”
周开平有点诧异，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学生帮了他们大忙。
刚准备吩咐什么，就看到三辆军卡直直开入学校，几十名武装齐全的特种部队迅速下车包围了这里。
最外围还有人员将整个学校隔离了起来。
周开平一惊，认出了这些都是部队的人。
为首一人穿着黑色冲锋衣，在一圈的军装中很扎眼。
他径直走向周开平，向周开平展示了一个带有国徽的证件。
“现在这里由国家安全局接管，请接受调配。”
周开平看着证件上那几个赤红的印章，他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以他的身份，也有资格对这个新部门有一定的了解。
那就是绝对服从。
“是。”
周开平敬礼，男人点头回应，独自走向地上的一具尸体，男人眼睛微眯，伸手摸了摸死者的耳朵，抬头看向顶楼，似乎确认了什么。
“第一具尸体呢？”
男人回头问道。
“在这。”
周开平连忙指示出第一具被抬进救护车的尸体。
男人来到尸体旁边，尸体的主人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此刻死去的脸上却满是绝望，半边脑袋已经摔烂，显得恶心又恐怖。
感受到尸体上散发着的浓郁怨气，男人了然。
“楼里还有人吗？”
男人问道。
“学生和老师已经基本疏离，现在正在排查是否有遗漏。”周开平汇报着情况。
“把他们全叫回来，快！”
周开平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下令让他们撤退。
“你们有谁看到是什么东西杀了这些人吗？”
男人接着问道。
周开平一众面面相觑，都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
“报告，他们都像是疯了一样，自己跳下来的，拦都拦不住。”
男人点头，灵体吗？有点麻烦。
“现在跟我汇报事情发生经过，一点也不要遗漏。”
“是。”
很快，王东被叫了过来，毕竟他是第一个报警的，自然脱不开身。
“王老师，请你再次讲述一下事情经过。”
“好，好...”
王东此刻的心情也是恐慌不已，他哪见过这种场面，他现在都快怀疑倒是是不是真的撞鬼了。
“当时我正在和我的学生谈话，他突然告诉我身后有人跳楼了，我一开始还不信，因为这小子可能学习压力有点大，之前才跟我说他见鬼了...”
“等等，见鬼了？”
男人突然喊停，对鬼这个字眼很敏感。
“对，他说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有鬼在追他，今天他还说在窗户外见鬼了。”
“他叫什么，把他叫过来。”
看着男人严肃的表情，王东意识到了不对，该不会真有鬼吧？
“李为一。”
“去，把李为一给我找过来。”
男人对一旁的周开平吩咐到，找人这种事交给部队并不是很合适，警察才是一把好手。
“明白。”
“你接着说。”男人转头对王东说。
“好，然后...”
几分钟后，周开平回来汇报。
“没有找到李为一，和他一起的学生说在四五楼的时候他还在和他们一起疏散同学，可再后来就没见过了。”
“什么？李为一不在？”
最先着急的不是男人，反而是王东。
男人对王东压了压手，示意他别着急，接着对周开平说：“你带人去鉴别一下死者中有没有李为一。”
“是。”
几分钟后，周开平摇摇头。
“并没有找到李为一。”
“也就是说，他还在楼里？有意思。”
男人眼睛微眯，盯着大楼，右手手指以一个十分诡异的扭曲方式活动了一下。
他来到的这几分钟没有见到继续跳楼的场面，他还以为情况有所转变，所以没有冒然进楼，怕打破平衡。
但没有想到所看到的风平浪静，其实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
另一边楼里，李为一正双脚僵硬的爬着楼梯，不是他想爬，而是他根本控制不了。
在他的身后，就是那只无脸鬼。
他被抓住了。
当无脸鬼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时，他的第一想法是完了，接着却是，没有伽椰子的滑！
李为一害怕的要死，他后悔吗？后悔，如果自己不去叫人，也许自己已经跑出去了吧？
他没有放弃挣扎，他什么方式都试过了，甚至自残。可就是无法摆脱无脸鬼。
两只手仍死死抓着李为一。
接着，李为一听到了一些诡异瘆人的低语声，是那两个嘴巴在他耳边说话。
声音如同魔咒不断传入李为一脑子里，心底的负面情绪也一点点在壮大。
小时亲戚对自己的嫌弃鄙夷，因为年龄不够找工作时的否定拒绝，同龄人对他的孤立排挤，失去双亲时的痛苦绝望......
这些情绪扭曲着李为一的内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被无脸鬼控制的人跳楼如此毅然了，因为他此刻就恨不得死去。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失去自我意识完全被无脸鬼掌控，可偏偏他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而带给他这丝理智的，是无边无际的怨恨。
李为一此刻双目赤红，如同恶鬼。
可就是这样的他还醒着。
但却时刻承受着被无数倍放大的心底最深处的痛苦。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他还没有被无脸鬼完全控制，这是他想看到的场面。
无脸鬼想控制李为一上楼，虽然它拥有着不管多高跳下去必死的能力，可这才三楼，三楼跳下去怎么能让它兴奋起来？它要让李为一上五楼，然后再摔死。
李为一目前就这样和无脸鬼僵持着，用他仅剩的控制权减缓上楼的速度。
他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他迟早会到楼顶，这样只不过是多活一会罢了。
现在已经到四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