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一，李为一！看着老师！什么都没有，别害怕。”
王东安慰着李为一说道。
李为一这时候也从恐惧中缓过神来，王东没看见，他可全看见了，就在王东扭头的一瞬间伽椰子咻的一下把头缩了回去。
“窗外！鬼在窗外！”
李为一看着王东，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毕竟班主任人高马大的，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
听到这话王东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他还是起身向窗外看去，毕竟鬼神之说他向来是不太相信。
为了安全考虑，走廊的窗户全是封死的，不能把头探出去，不过沿着窗沿也能勉强看个大概。
王东上下左右全查看了一遍，甚至为了保险起见，还跑到另一个窗户去看这一个窗户的情况。
很快他又回来了，他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王东神色怪异的看着惊魂未定的李为一，酝酿了好久，才缓缓说道:“跟老师说说，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
“不是老师，我真的看见了。”
李为一依然相信自己刚刚没看错，而且时间还不短，那么大颗脑袋，自己还能看错不成？
而且他也压根妹学过呀，哪来什么压力？
王东还是一脸怪异的看着李为一，说实话他还真有点拿捏不准，他当班主任也不是几年了，期间见过太多学生们的表演，有演技好的，能差点把他骗过去，也有演的不堪入目，他不忍心揭穿的。
但李为一这个还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他还没见过装见鬼了的，而且李为一的表现太真了，刚刚真是把他吓了一跳，以为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身后。
就在这时候教室门突然开了，两人的目光也自然移向开门的人。
“张老师。”
王东笑着打了个招呼，开门的也正是李为一的数学老师张澜。
“王老师，这是怎么了？”
李为一刚刚的动静不算小，估计别说本班了，隔壁几个班也能听见。
班里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张澜也坐不住，自然得出来看看，毕竟是自己的学生。
“李为一说...他见鬼了？”
王东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种鬼神之论由他一个人民教师口中说出来确实是不太合适。
没想到张澜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
“刚刚他也有这么说。”
张澜瞥了一眼李为一，继续说道：“刚刚上课说梦话，什么鬼啊怪啊，还把桌子上的书扔了一地，我让他出来清醒清醒。”
王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看起来就是睡魔怔了。
把李为一晾在一边和张澜老师聊了半天学生压力和心理健康一类某某的话，才把张澜送回去继续上课，楼道里又只留下了王东和李为一，而且没有让他回去继续上课的意思。
“你啊你，跟我来。”
王东无奈，领着李为一朝他办公室走去。
李为一乖乖走在王东身后，说实话他也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伽椰子真的从梦里跑了出来？他被诅咒了？
可这也太假了吧？
他决定了，一会方向无论如何也得去寺庙里烧香拜佛，好好洗洗这身上的晦气。
一路上李为一还在不断打量着走廊的窗户，生怕看见什么，可又怕要真有什么他却没看见。
王东自然也注意到了李为一这些小动作，心里也有了打算。
来到办公室，王东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下意识掏出烟盒，忽然意思到有些不妥，又把烟盒塞了回去。
而李为一自然是在一旁站着，可眼神还是不自然的打量着办公室的各个角落，特别是窗户。
王东看着李为一，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老师明白，在你们这个阶段有压力是正常的，我也经历过，压力确实大。老师问问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李为一缓了口气，很确定的说道：“鬼！老师，我看到一个女鬼爬在窗外盯着我。”
李为一向来很尊重王东，因为他值得尊重。因为他向来很关心学生，而且当你犯了错，他只和你讨论你的错误，不会去拿你的学习成绩和你的过往去压迫你。
错是人就会犯，而当你改了之后，王东也能真正的做到原谅你，不对你带有偏见。
李为一犯过很多错误，被骂过很多次，但他也没有因此怨恨过老师，因为他知道他确实是错了。
比如现在，一个荒谬的见鬼了话，王东却依旧能心平气和的和你去谈这个事。
“那你上课梦到了什么，也是你看到的那个，额，女鬼吗？”
李为一点点头，继续说道：“对，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她一直想杀了我，但他没找到我，可是刚刚她找到我了（好像其实是我找到她来着）...”
说到这李为一一愣，才缓缓补了一句。
“然后我就在现实中看到她了。”
此刻李为一的心情很沉重，这诡异的联系点找到了，而且还有些合理。
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一点点的崩塌，梦里的鬼都来找自己了，你还跟我讲什么科学？
王东听了李为一的话，突然感觉也有点害怕，他似乎有点明白李为一的感受了。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你说的鬼。”
“她躲起来了。”
“好吧，李为一，你知道吗，人在连续几天的极度紧张下是可能会出现幻觉，但这不表示它真实存在，你明白吗？”
王东尽自己可能让李为一明白是他太紧张了，毕竟在这个科学风尚的时代，你跟谁说你见鬼了，谁都会把你当疯子的。
“可是老师...”
李为一刚想说什么，就看见窗外一道身影掉了下去，虽然速度很快，可李为一看得真切，是一个学生，她身上还穿着陇山中学的校服。
我踏马，今天窗户外面这么刺激的吗？
“老师，窗外好像有人跳下去了。”
李为一有些结巴的说。
王东听到这话，看向李为一的眼神立马变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划拉几下，好像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老师要报警吗？不愧是教导主任，真是见过大场面啊，有人跳楼都这么淡定。
李为一心里暗自点头。
“歪？李医生吗，哦，我是教导处的王东，是这样，我这边有个学生心理上好像有点问题，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
“不是老师，真有人跳楼了！”
李为一这时也顾不上什么身份，拉着王东就往窗边跑。
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楼下那两排绿植带和校标，和最底下那一具学生的身体，鲜血在不断的蔓延，若如一朵正在缓缓盛开的花。
被拉过来的王东也正好看见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再看去还是一样。
“卧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