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属下已将赵岷等一众山匪擒住,听侯将军发落。另外,还有些山匪逃走,已派人去追。”定风前来向沈修远报告。
“行,本将军已经知晓。将擒住的那些山匪好生关押,明日再做处置。”沈修远说。
周煦晗听到这个山寨的山匪都已被擒住,不免有些担心赵音,她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是。”定风说完,出去了。
“周小姐,听到山匪已经被抓住,你已经脱离了危险,不应该高兴吗?”沈修远稍稍弯下点腰,与周煦晗对视,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想法。
沈修远突然与她对视,周煦晗没有反应过来,毕竟无论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刚刚到这个世界,她都没有这么近的和别人对视。
周煦晗回过神,退后了几步,双手放在背后,左手扣住右手手腕,有些尴尬的说,“哪有啊?沈将军一定是看错了。”接着说,“你看,我笑得不是很开心吗?”
“周小姐,你不知道,你笑得很假吗?”沈修远无情的揭露了她假笑的事实,下一句话更是直戳周煦晗的心,“很丑的!”
周煦晗感觉自己的心被沈修远拿刀扎了。
周煦晗很生气,瞪着满满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沈修远,“你!才!丑!”
周夏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你来我往,丝毫不让。
“煦晗,不得无礼。”
沈修远笑着说,“无妨,周刺史不用担心。”
说完,沈修远转头就走了,周煦晗看到他走了,张口小声的说了个“我”,便没有了声音。
“今日天色已晚,在此处安营扎寨,明日再回军营。”
“是。”
周煦晗吃过晚饭后,就被带到了山寨的一处房间。现在山匪已经被擒,他们住在这里是安全的。剩下的人包括沈修远与周夏还在吃晚饭。
她来到房间后,根本坐不住。她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要不要去问问?”
“他要是不告诉我怎么办?”
“还是别去问了?他就是一张死驴脸。”
......
周夏吃过晚饭后,来找周煦晗。他走进门就看到周煦晗心不在焉的在屋里瞎转悠,嘴里还不停的念叨。
周夏咳嗽了一声,“煦晗。”
周煦晗回过神,看见周夏来了。连忙跑到周夏的身边,“爹,你怎么来了?”
“我带来了一些伤药,你送去给沈将军。沈将军带着精兵急匆匆的来救我们,一定没有带上药。”
周夏伸出手,把手中的伤药递到周煦晗的手中。
“爹,你怎么会有伤药?”周煦晗看着手中的伤药疑惑的问。
“因为要回月都,我准备了一些常用的药在马车上,以备不时之需。山匪虽然劫持了我们,但车上的物品我看过了,没有动过。”
“沈将军的头没有用药处理是不行的,你现在去给他送个药,在赔礼道歉。”
“爹,女儿这就去。”周煦晗说完,拿着药就出去了。
周煦晗经过一番询问,知道沈修远现在在山寨的大堂。她一路小跑来到大堂前,看到里面没有人,周煦晗走进大堂,喊道,“沈将军。”
她转过身想要原路返回,突然沈修远从从后面出来了,“周小姐有什么事吗?”
周煦晗吓得一个激灵。
“沈将军,我是来给你送药的。”周煦晗拿起手中的药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将军,不小心砸到你的头是我不好,还望你海涵。”周煦晗说的话满满的诚意,将伤药双手奉上。
沈修远拿起她手中的药,看了一眼,放回她的手里,说,“谢谢周小姐的一番好意,本将军心领了。”
周煦晗不死心她就这么被拒绝了,她还想知道赵音在哪儿呢。虽然她挟持了赵音,但赵音也是一个比较可怜的姑娘,她还是想知道赵音的现状。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不能放过。
周煦晗挡在沈修远的前面,沈修远疑惑的看着她。周煦晗拉着沈修远的胳膊,拉着他走,沈修远就这么乖乖地跟着她走到了大堂地一把椅子前。
椅子旁的桌子上是一盏灯,燃烧着的灯芯散发出的昏黄的灯光静悄悄地映在他们的脸上。
周煦晗推着他坐下,笑着说,“你先坐下,我给你上药。
“周小姐,不用了。现在已是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的名声不好。”沈修远拒绝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既然爹让我来给你送药,那我肯定的办好这件事。”周煦晗毫不在意地说。
“是周刺史让你来的?”沈修远的语气里有些生气。
周煦晗正在打开瓶塞,并没有听出沈修远话中的意思,“来,靠近点灯光,我给你上药。”
沈修远没有动。
周煦晗看他没有动,说,“你赶紧靠近一下灯光,不然我怎么给你上药。”
沈修远蓦的站起来,吓了周煦晗一跳。
“你怎么站起来了,我还没有给你上药呢!”
“周小姐还是回去吧。本将军接受周刺史和你的心意了,也告诉周刺史这种招数对别人或许好用,但对我不好用。”
周煦晗一听这话瞬间生气了,“我们使用什么招数了?你说清楚。不过就是我爹看我砸了你的头,怕伤口发炎,让我来给你送药。怎么在你眼里就成讨好你的招数了?”
说完,周煦晗直接把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她就跑出去了。
沈修远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直到周煦晗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他回过神来,看见灯光下、桌子上的那瓶药。
第二天一早,马车和行囊全部都准备好了。周刺史与周煦晗准备回月都,沈修远给他们留下了五十个士兵用来保护他们。沈修远和剩下的士兵回西沙镇的军营。
周煦晗一出门就看到沈修远和周夏正在交谈。
周煦晗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并不想见到沈修远,就想转身离开。周夏看到了周煦晗,连忙喊,“煦晗,没看见沈将军在这儿?还不快来拜见沈将军?”
周煦晗不情不愿的走到沈修远的面前,全程低着头没有正眼看沈修远一眼,“拜见沈将军”。
“不用多礼。”沈修远接着对周夏说,更像是说给周煦晗听的,“昨日,周刺史让周小姐送的药,本将军已用,伤口好多了。多谢周刺史费心了。”
“沈将军说的哪里话。您听说我们有危险来救我们,我们感激不尽。更何况将军头上的伤是小女打的,让煦晗去送药也是表示我们的歉意与感谢。”
“周刺史客气了。”
两人寒暄了一阵子,周夏有事就先走了。
“周小姐,我向你道歉。”沈修远作揖道。
“沈将军有什么错?您不用道歉的。”周煦晗赌气道。
沈修远认真地说,“我不应该胡乱揣测周刺史与周小姐的好心。”
周煦晗看着他那一本正经地样子,摆摆手说,“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我理解你。你也不用再道歉了。昨天的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当没发生过吧!”
“周小姐心胸宽广,沈某佩服。”
“哎呀!你别夸我了,我都快不好意思了。”接着,用拳头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咱们就算是朋友了。”
沈修远被周煦晗的行为给惊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同的女子。沈修远“嗯”了一声,同意了。
周煦晗看到被抓住的山匪从他们的不远处经过,她突然想起来她还没问赵音的下落呢。
“沈将军,你打算把那些山匪怎么办?”周煦晗伸手指着远处的那些低着头,脚步虚浮的山匪,其中不乏有妇女和儿童。有些年龄儿童知道自己抓在哭泣,叫喊着身边的父母,有些年龄比较小的儿童好奇地瞪着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做不了主,还得听从皇上的命令。”沈修远看着那边被逮捕的山匪,他也知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想来当山匪。
“我其实想让你帮我找一个姑娘,她叫赵音。我被抓到这个山寨,她和我交谈过,她是一个可怜的姑娘。说起来,”周煦晗有点失望地说,“我有点对不住她。”
沈修远有点不明白周煦晗说的意思,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她。周煦晗看到沈修远的不明白的眼神,说,“你肯定想问我,是为什么吧。当时你带着人冲上山寨,我估计你们势如破竹,山匪们无力招架,山寨老大就打算把我和我爹当人质,威胁你们。他们首先找的的是我,当时赵音在,她是来给我送饭的。我拔下了她头上的簪子,挟持了她,我逃出来了。接着,救出了我爹。你们也大破山匪,我就想找到赵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是谁?”
“赵音是赵岷的妹妹,准确来说是义妹。赵音从小因为家里穷困被抛弃了,被赵岷带回山寨,成为赵岷的妹妹。赵音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周煦晗说着不免感到有些伤心,可怜赵音的身世。
沈修远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被绑着的山匪,觉得周煦晗这样感性的人有些可笑,因为只是知道一个人的身世就泛滥同情心,“周小姐,在这个山寨的不少的人都有着悲惨的身世,难道你也要一个又一个的可怜他们?”
周煦晗盯着沈修远的脸,坚定地说,“对一个命运坎坷的人抱有怜悯与仁慈应该是一个人的应有的情感。”
“可是,那些被山匪洗劫的过路人、那些被害的官员和他们的家属,他们又有什么错?他们不应该遭此大难的。就像你和你的父亲被抓来,不是山匪干的事情吗?为了保护你们死去的护卫,那些人又做错了什么?”沈修远问道。
周煦晗想到那个为了保护他们被山匪的弓弩射中的黑衣人,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和我父亲被抓来是他们干的事,保护我们的护卫也没有做错任何事。”周煦晗接着说道,“如果那些山匪当初有选择,他们也不会选择当山匪的。”
她指着周围贫瘠的土地,有些激动地说,“你看看这片不毛之地,它不能长出一粒粮食来供养那些人,他们需要活路,所以他们上山当了山匪。选择了一条不得不选的路。”
“周小姐,我同意你说的,但这并不会妨碍他们是山匪的事实,杀害他人和抢劫的事实。”沈修远冷冷地说,脸上是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冷漠地表情。
“我会帮你找到那个叫赵音的姑娘的。”说完,沈修远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