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博观瞪大了眼睛,双手捏着她的肩膀。
“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我们不可能分手!”
她已经无力挣扎,但还是坚定地跟他说:“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宝贝我错了,你不能离开我,我会疯的。”
“你已经疯了!”
她早该承认面前这人是个疯子,从他捏自己伤口的时候起。
“不是的,我只是吃醋,江靳城他小时候……”
“够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知道,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林云巧打断了他的话,随手扯过椅子上的大衣,冲出了房间。
江博观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又想起她手上的伤口,松了力气。
“宝贝你不能走!”
她没有挣扎,可看他的眼神已经没了以前的亮光。
“如果你不想败尽我对你最后一丝好感的话,就松手吧。”
她抽出了手,下楼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穿着拖鞋就出了小区。
江博观已经用她的手机请了假,也替她回了哥哥的信息。
她打车回家,经过药店时让司机停车。
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盒药和一瓶矿泉水。
在车上她顺着冰凉的水把药片吞下。
回家后,她立刻冲洗了粘腻的身体,躺在床上细细地啜泣。
纪幸怡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她都没回。
她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
江博观放心不下,又怕自己的出现会刺激到她,给林星迢打了电话。
林星迢知道后骂了他一顿。
他默默地听着,心里后悔不已。
他请求林星迢回家看看她,之后给他回个电话。
林星迢没有答应,直接挂断了电话,但拿起外套就往家里赶。
他回到家,打开林云巧的房门,被窝浅浅起伏。
“巧巧,饿不饿?哥哥给你带饭了。”
“哥,我不想吃。”
林云巧隔着被子回应他,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林星迢过去,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捞起来。
“不吃饭怎么行?我也没吃,陪哥哥吃点。”
她吸了吸鼻子,这个时间,哥哥一定吃过饭了。
她不想让家人操心,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跟着他下楼。
林星迢确实已经吃过饭了,他知道不这么说,妹妹一定不会下来吃饭。
他不断给她夹菜,可她确实是没胃口,也不再强迫。
“我给你请了两天假,你好好休息。”
“别告诉爸妈。”她不想让父母为她担心。
“好。”
林星迢摸了摸她的发顶,饭后陪她坐在沙发上。
她失神地盯着电视,而林星迢时不时地用手机回复信息。
“哥,我没事,你去忙吧。”
林星迢下午还有个会议,确实走不开,走之前叮嘱了她几句。
“你在家好好休息,不要乱想。”
“好。”
“等哥下班回来做饭,给你带小蛋糕。”
“嗯。”
从小,只要她不高兴,林星迢就会给她买小蛋糕。
如果买到她不喜欢的口味,她还会闹别扭。
有次为了哄她,大半夜跑出去买,回来还感冒了。
被妈妈问起,他就说自己想吃夜宵,被妈妈罚了两周没有零花钱。
想到这些,她眼泪又忍不住下落,自己的感情破裂,还要让爱她的人为她担心。
她没有像哥哥说的那样,等他回家做饭,而是做好了一桌饭菜等他回来。
林星迢回来得比平常要早,手里提着一个小蛋糕。
是西街那一家,这个时间点应该很多人排队。
“给你买的小蛋糕,先吃蛋糕还是先吃饭?”
“先吃饭吧。”
她接过蛋糕放进冰箱,是草莓口味的,她最爱的一款。
吃饭时,她强装着平静,却被哥哥一眼看出。
“巧巧,在哥哥面前,你可以表达任何情绪,不用压抑自己。”
林云巧瞬间红了眼睛,不是伤心,而是感动。
“哥,谢谢你。”
从小到大,哥哥总是第一个察觉到她的情绪,给她安慰。
“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林星迢给她请了两天假,但她第二天就上学去了,失恋而已,不是大事!
江博观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她一条都没看,给她打过电话,她直接拉黑。
刚踏进教室,纪幸怡朝她招手。
“巧巧,你昨天怎么请假了,给你发信息也没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昨天分手了,心情不太好。”
“分……分手了?”
“嗯。”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好一会才开口。
“照我说啊,分就分嘛,下一个更好。”
“嗯。”
纪幸怡还在时不时偷瞄她,“其实,谈恋爱也没什么好的,对吧?”
“你不用特意安慰我,我没事。”
不怪纪幸怡担心,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没事。
但既然她不想要被人担心,那纪幸怡也尊重她的意愿。
两人像平时一样相处,只是完全不提男人。
放学后,她看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
那大概是江博观车库里最低调的车了,但张扬的车牌号还是暴露了他。
她只是看了一眼,脚步不停地踏上回家的路。
江博观已经在这等了半个多小时,看见她出来,下车跟在她的身后。
林云巧知道他在跟着,毕竟除了他,没有人会灼灼地盯着她。
可她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男人轻而易举地跟上,直到她进了小区、进了家门,也没有离开。
靠在门柱上,盯着客厅的窗户,抽完一根烟才默默离开。
在他转身之后,林云巧从窗边探出头,还是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用心爱过的人怎么能一下子放下?
江博观刚走到小区门口,看见了林星迢的车。
他看着驶过来的车,定定地站在路中央。
司机把车停下,林星迢从平板上移开了视线,“怎么不走?”
司机鸣笛,可路中央的人一动不动。
林星迢抬头,看见了熟悉的面孔,开门下车。
他是心疼妹妹,可面前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博观,不要命了?”
“星迢哥,木木她还好吗?”
林星迢叹了口气,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缘由,他也能理解江博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