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你说林景辞干嘛呢?”
苏清禾躲在屋里,通过窗户看另一端走廊里林景辞跟李明成在那说话。
“我也不知道,看样子,不像是来看琴师的吧。”
翠竹在一旁默默找补。
可是谁谈事来这种地方啊喂!翠竹为林景辞默哀,希望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苏清禾的事。
“他过来了,快躲好。”
苏清禾“嗖”地把窗户放下,躲在屏风后面。
你说巧不巧,林景辞就进来这屋了。
“景辞,话说你今天怎么不叫闻息衍啊。”
李明成坐下来,向旁边的小厮要了一壶酒倒上。
“这个死孩子,听说来要明玉楼死活不来,你说他平常也没这么矫情啊。”
林景辞喝了一口酒后说,“把你们这招牌的玉露酒拿来。”
屏风后的翠竹听到暗为林景辞叫了一声“不好”,敢情您这是常来啊,招牌都知道。
“那人来了吗?”林景辞说道。
“选歌快开始了,应该来了吧,他不会错过这种事的。”
“那好,我们外头等着吧。”
林景辞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今晚可是一出大戏了。
“公子,他们出去了,我们也跟去吗?”翠竹看着苏清禾说道。
世子不会做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吧?她有点害怕。
“去呀,看看林景辞干什么呢。”
翠竹看着林景辞一脸兴奋劲,算了,自己还是默默祈祷世子别太过分吧,不然他就倒大霉了。
“离他们远点。”
二楼有一个个可以凭栏眺望的空台,一个帷帐一遮,也甚是隐秘,也是有钱人的绝佳地理位置。
“钟公子到!”
一声高喊,只见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目如朗星,面目姣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确非任何少女可以比拟。这是一种超脱性别的美。
钟仪的出现让在场人欢呼雀跃,沸腾非常。
他只淡淡笑笑,便好像让外头的星星都没了颜色。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拨动琴弦,宛若高山流水之声。
“钟某很荣幸幸得各位捧场,今日先奉上一曲《流水》,感谢我的一位知音。”
钟仪皓眸往上一瞥,苏清禾顺着他的眼光一看,是一个熟悉的人。
但却没觉得有什么古怪,他或许本就喜欢来这,与这个美男子认识罢了。
轻抚琴音,便得其意韵。
钟仪沉浸其中,对于琴,他是真的爱。
或许他没达到“不疯魔不成活”,但也到了如痴如狂。
让他视为知己之人,必有可取之处。”
“景辞,就是那人。”
李明成喝了一口酒,侧身对身边的人说。
“嗯,看住他。”
一曲终了,台下的男男女女无不高声呼喊。
“现在可由各位点亮身旁的灯,各位可报价给旁边的小厮,价高者可得钟公子一曲。友情提示,今日只有三曲。”
话完,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景辞,你点吗?”
“不了,我没钱。”
林景辞一脸坦然地说。
李明成不可置信脸,“你堂堂世子跟我说没钱?”
“都在苏清禾那儿。”林世子放不下的面子此刻在李明成面前稀碎。
忙喝一口酒掩饰尴尬。
只要他不看,就不知道李明成此刻肯定在嘲笑他。
“公子,我们点吗?”翠竹小声问道。
“点呗!”
苏清禾无所谓,反正她现在好像挺有钱的。
“往高地点,我挺想听这个人弹曲的。”
苏清禾还不忘补充一句,让翠竹又开始心疼世子头上的草了,她还真是个操心的命啊!
“现在,公布三位有缘人的名单:顾林,裴安,云容。三位可直接报名于钟公子处。”
“那就来一曲《清平调》吧,云想衣裳花想容,正好与我名字相配。”
苏清禾刚喝了点酒,有点小激动的扬声说道。
林景辞不经意的一瞥,这一瞥不要紧,正好看见了苏清禾。
他一惊,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景辞,你怎么了?”
李明成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不好,看见了嫂子!
他心里就是非常害怕,这个嫂子不会是来抓林景辞的吧!
要是知道他俩一块来这种地方,嫂子不会误会吧。
“景辞,她怎么来了?”
林世子短短几秒已经恢复神色,帮李明成把嘴巴合上。
“下巴快掉了。”
林景辞说道,于是慢慢喝了一口酒压了压惊。
正巧苏清禾看自己应该也藏不下去了,就朝林景辞这边走来。
“林景辞,不是说带我一起出来呢,怎么这就自己走了?”
林景辞一听这话暗道不好,听到这话条件反射地想往旁边躲,不过他有个好兄弟,挡住了他的去路。
“兄弟,好好解释,总该面对的。”
李明成眼神坚定的看着林景辞。
说实话,有点含情脉脉了。
林景辞一抖,把李明成推开了。
“不想你来这种地方,哦对了,你刚点的曲啊,快坐下听吧,不然多浪费钱啊。”
林景辞一脸无辜地扯着话题,该给苏清禾让了个座。
台上钟仪已经开始弹琴了,如水清澈的琴音让苏清禾沉浸其中。
“云想衣裳花想容,云容是你的化名?别说还挺好听的。”
旁边一个没眼色的如是说,不过苏清禾懒得搭理。
“你穿男装还挺有样的别说。”
一片沉默。
“你刚点了多少钱啊?多浪费啊,我回去谈给你听不好吗?”穷鬼林景辞继续说。
一片沉默。
“不过我好像不会弹琴。”怎么说,这算是文物齐全的林世子唯一缺点吧。
说完自己便叹了口气,喝了口酒平复心思。
不过一抬头看见几个人一起盯着他。
“你话真多。”还是什么都敢说的苏清禾接了一句,李明成跟着点了点头。
“你们来这干嘛啊?”
苏清禾见好好听曲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就换了条路走。
“听曲。”
“你看着可没这么文艺。不过,我之前不是见过你树叶吹曲吗,就之前在宁安寺的时候,你怎么不会弹曲呢?”
“别逗了,他从五音不全,见过他的师傅都摇头,说‘不如教只狗’,这可让我们嘲笑他好长时间呢。”
苏清禾吗听到这话不禁皱着眉头看向林景辞。
深深的疑惑袭上心头。
这一段时间来他接触的林景辞跟在宁安寺的林景辞,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几乎是两个人,内心的想法不断涌出,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明成,看他们有动作了。”
林景辞低声说了一句。
苏清禾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有些愣住了。
“你们在盯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