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
长久的沉默后,郝然颤巍巍地指着眼前的震撼景象,惊恐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我也不知道。”
陈沫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态度。
她睁着狐狸般狡猾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身边这几人的反应,心里默默盘算着。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萧远抱着胳膊在一旁,冷冷清清地开口道。
陈沫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她在等待其他人的反应。
余光里瞥到畏缩在吕新怀里,脸色有些苍白的郭以南,感觉有些奇怪。
“小南,你没事吧?”陈沫试探地问。
“没…没事。”郭以南的笑容有些勉强,“只是突然有点头痛。”
“哦,那你要不要找个房间休息一会儿?”陈沫关切地拉着她的手,转头看向旁边的吕新,“要不你陪她?”
吕新皱着眉头,看不出脸色,沉默地点了点头,就要扶着她去刚才萧远在的房间。
只听突然有人冷笑一声,萧远扬着声调,“该不会有人已经心虚了吧?”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们不知道,小南只是有点晕雪,从上学时候就开始了。”
吕新没有回头,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郭以南走了。
“萧远,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陈沫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然后转头看向正靠在一旁,眼睛紧盯着前方奇观的萧远。
“我什么意思?”萧远笑了一下,“你猜。”
他灼灼的目光看着陈沫。
陈沫懒得搭理他的话中有话,惯常装傻充愣,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要不要进去看看?”
萧远不置可否,眼神瞥到了在一旁畏畏缩缩的郝然,后者与他对视一眼后,有些逃避地躲闪着。
“郝然,你可以吗?”
陈沫看着郝然的眼睛,问得很认真。
“嗯。”后者点了点头。
“行,我们先去看看,这个地方到底藏着什么小秘密。”
陈沫勾了勾嘴角,没有看向两人,径直走了进去。
“哼。”萧远冷笑一声,对还不在状态的郝然说:“去看看小秘密吧。”
说完就跟着陈沫,没有再回头。
“嘶—我还以为这里的雪是假的,没想到那么冷,剪这儿的人可是下了血本。”
陈沫被冷风吹起一阵鸡皮疙瘩,抱着自己强行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谁料两个人都没点反应。
“哎我说两位,你们都对这个地方很陌生吗,我怎么觉得之前好像见过这个地方。”
陈沫自顾自地说着,“我好像在十年前看过一条新闻,不过似乎记得不太清楚,你们有印象吗?”
“哦?我从来都不看新闻,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萧远耸了耸肩,看向了郝然,“郝同学,你知道什么吗?”
郝然打了个寒战,紧紧地咬着没有血色的下唇,似乎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抬起头,露出迷茫的神情,“十年前?我倒是知道一个新闻,不过度过这个地方没什么印象。”
“哦?”
陈沫意外地挑了挑眉,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陈沫,你不会不记得徐凡了吧?”
“好像有点印象,她当时是转学了吗?”
陈沫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猛地一紧,不过立马恢复了正常,准备继续之前想好的说辞。
“不是转学,她是死了。”
郝然的声音仿佛冬季里的寒冰,在冷风凛冽地吹向没有布料包裹的皮肤,泛起一阵尖锐的痛意。
“啊?”
陈沫惊讶地张开了嘴巴,“我还是刚知道,这可真是太可惜了,她是怎么去世的?”
郝然低头看向满世界入目的白色,幽幽地道:“对啊,她是怎么去世的呢,那么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不知道哪里刻意营造的效果,陈沫看见有白色的絮状物缓缓飘了下来,落在她的肩膀和发梢。
萧远在刚才郝然讲述徐凡去世的事情后一直保持着沉默,沉寂片刻后,又恢复了之前的腔调,“徐凡这个名字我好像也真的没有印象了,你们知道这个地方跟她有关系吗?”
他好像也没有想得到别人的回答,接着说道:“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陈沫,不好奇这里的一切吗?我们一切探索探索吧!”
陈沫看着戏精一样脸上满是喜色的萧远,淡淡道:“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瞧您说的。”萧远看着陈沫,一字一句地说:“我当了这么久的反派,第一次可以做一个神探呢!你说,凶手到底是谁呢!”
陈沫懒得搭理边说边试图往她身边凑的奇怪男人,转头就寻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地方大的过分了,陈沫暗想,最起码在她之前案件调查过程中,包括收到来这里的邀请函后做的
攻略,都没有能足够提供场地的人物猜想。
她绕着这个地方小步走着,观察着这个地方的任何细节,奈何这里实在是太过洁白无瑕,让人产生一种晕眩的感觉,陈沫想起了还没有进到这个地方便开始头痛的郭以南,猜想着她跟这一切是否有联系。
漫无目的寻着一个方向绕圈,让她不知不觉间靠近了位于中间的那棵树,孤独又冰冷,让她有些怵。
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树干,触碰到的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棵树是假的。
在如此真实的环境中,却矗立着一棵假树,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有意识保持一切真实,却在这个环节作假,只能说明这个地方不能让真实的树生长。
心里有些了然以后,她注意到树后面有一块凸起不平的地方。
小心翼翼地把她拉了两下,露出来的东西让她不禁后退一步,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了?”
郝然离得最近,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陈沫后面,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紧张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
陈沫颤抖着嘴,唇色有些泛白,说不出是咋的还是冷的。
萧远闻声走来,直截了当的走了过去翻开,入目的东西让他们都皱起了眉头,不禁恶寒。
是一袋类似于肢体的块状物,不过这个猜测在萧远又动作了一下后消散,尖叫堵在了嗓子眼,这是一个被分解的假人模特。
不过这还是让人吓得不轻,陈沫跟郝然互相抓住对方的胳膊,企图获得一点勇气。
“这都什么啊,我就是来参加一个聚会怎么这么多事,是谁开的玩笑啊,我不奉陪了。”
陈沫有些气愤,转身就要走,郝然和萧远也都不拦着,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谁知道在门口正好碰到了郭以南和吕新两人。
“怎么了陈沫,里面有什么吗?”
郭以南有些紧张兮兮地看着气冲冲出来的人,轻声说道。
没想到此刻的陈沫仿佛变成了一个炮仗,噼里啪啦地说:“从莫名其妙进到这个地方,我感觉我们好像别人随意摆弄的玩物,凭什么我们要顺从这个人的意愿?我不想玩了,我想出去!”
“可是我们没有钥匙。”吕新冷漠地说。
“靠。”陈沫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脑门,顺手捏了捏紧簇的眉头,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喂,你们在里面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吕新看着在场除了他以外的另一个男性,冷淡地说。
“嗯,不知道谁搞的恶作剧,里面竟然有一个被分解的假人,做得还跟真的一样。”
“啊?为什么会这样,我还以为真的是什么秘密活动呢,看起来好像不止这么简单。”郭以南在听到后不免也有些发怵,紧紧搂着旁边男人的胳膊。
“吕新,我们还是快点找到办法出去吧,我好害怕。”她的声音有些柔弱,听起来力不从心。
“郭以南、吕新。”郝然突然抬起了头,声音克制却有些颤抖,陈沫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眼眶红得像只兔子,盯着面前的两个人,说道:“你们还记得徐凡吗?”
“谁?”
郭以南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我们之前的同班同学,一起同班三年,你竟然连名字都记不得。”
郝然语气中有些嘲讽,让郭以南脸颊有些红。
“不过也是如此,你怎么会记得我们这种微不足道,仿佛隐形一样的人呢,你们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而我们却只是在地方匍匐的蝼蚁,对你们没什么重要的,自然也记不住。”
郝然越说眼眶越红,看着面前的人,声线在颤抖着,“所以你也记不得跟你同班三年的徐凡,即使她莫名其妙消失了,也没人会记得她。”
“可是我记得,十年前的今天,是她遇害的日子。”
一句话把所有人打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过了片刻后,吕新沉闷的声音响起,他拉着郭以南的手,表情很不耐烦?
郝然不禁笑出了声,喃喃自语着:“对啊,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对徐凡的遭遇都表示很同情,可是这件事跟我们毫无联系,所以很难有你的共情心理,我建议我们去想如何才能离开这里,而不是扯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吕新闷声说着,无情无义的语调在情绪上头的盆身上无异于雪上加霜。
萧远突然上前一步制止了已经泪流满面还要继续发飙的郝然,冷冷地说:“我觉得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应该跟郝然说的事脱不了联系,你们觉得呢?”
“可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郭以南嗫嚅些说道。
“说不定呢?徐凡是遇害,各位或许都有可能是凶手呢。”萧远怪气地说着,然后依次指过几个人,最后手指指向了自己,“当然我也有可能呦。”
这真是个有趣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