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你怎么还没死啊?”
还没开打,桑劫先开了嘲讽。
顾惜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不知道是被嘲讽得,还是本身的病导致的。
这时候,丁鹤对左流云低声耳语。
“顾惜的病,和小鱼类似,只不过他运气不好,少年时没有你这样的引路人,落下了病根。”
“这也让他修行速度变慢了不少。”
说着,丁鹤微微摇头,有些可惜。
场上,顾惜一言不发,和桑劫话语连珠对比分明,两人就像冰与火一般。
桑劫战斗大开大合,一招一式刚猛无铸,法力如同烈火一样肆意倾泻。
而顾惜,则悄然无声,精气内敛。
两人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看了不到一分钟,左流云喃喃道:“顾惜要败了。”
他自言自语,这话并未避过别人,立刻就有人不满。
“你说什么呢?”
“这人谁啊?”
更多的人注意到左流云的存在,见他站在丁鹤身边,身上又悬着将军府密探的腰牌,一时间又不敢问。
“于兄,何出此言?”
丁鹤也听到左流云的话,看了一会,却没发现什么端倪。
“你看,顾惜的打法很明确,就是要见缝插针,借着桑劫粗犷的打法,找到他身上的破绽。”
“没错。”
丁鹤也能看得出来,相信所有人第一次见到桑劫,都会用同样的战斗方式。
“那当时你和他比斗时,为什么不这么干呢?”
左流云一句话,让丁鹤有些懵。
“我……”
他恍然明白,脸色一变:“因为桑劫看似粗犷,实则粗中有细,看似处处是破绽,实则处处是陷阱。”
“我与他熟悉,交手多次,吃过亏后自然有了防备。”
“可顾师弟是头一回……”
丁鹤想通关节,场上的形势已经急转直下。
桑劫步步为营,手中长刀带出滔天黄沙,从一开始的数米范围,已经扩散到整个场地。
能容顾惜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
“快!冲!”
顾惜脸色愈发苍白,这回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半刻钟过后,顾惜败下阵来,他倒是没受什么伤,垂头丧气地走回了队伍中。
丁鹤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接着,他又看向一名干练女子。
“白师妹,麻烦你了。”
那白师妹梳着齐耳短发,英气勃勃,闻言点头:
“定不辱命。”
说着,她跃上擂台,看向桑劫。
桑劫收回黄沙,居高临下,斜眼看她。
“白姝,你不在家里洗衣做饭,怎么跑到演武场上来打生打死啊?”
“废话少说!”白姝不是顾惜,面对桑劫的嘲讽毫不留情。
见状,桑劫也不再多说,合身而上,两人气势瞬间开始交锋。
“于兄,这回你怎么看?”
“看不出来。”
左流云如实回答,末了又补充:“两人走的路子相近,桑劫实力稍强,却是第二场战斗,我看……硬碰硬之下,结果不好说。”
他心中觉得会是两败俱伤,但这话不太好说出来。
砰!砰!砰!
桑劫掀起黄沙,而白姝举手投足之间,则是海浪波涛的怒吼。
两人斗得酣畅淋漓,让左流云心中也大呼过瘾。
半柱香时间,谁也没奈何得了谁。
可没想到……
黄沙漫天之下,桑劫居然蓦然消失。
接着,他突兀地出现在白姝身后。
手中长刀扬起,狠辣,不留一丝情面。
“不!”
丁鹤怒吼,却已来不及阻止。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谁也想不到一向崇尚正面战斗的桑劫,突然来了一手背后偷袭。
连白姝都没反应过来。
兔起鹘落,桑劫长刀斩落。
丁鹤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当!
“到此为止了。”
众目睽睽之下,桑劫志在必得的长刀,被一把冰蓝色的长剑当下。
“你是谁!”
桑劫怒极,脸上青筋暴起,法力流转,显然用了全力。
“第二场将军府认输,第三场——”
左流云看向丁鹤,向他点点头:“就由我来出战。”
“于兄,你!”
丁鹤又惊又喜,心底暗暗庆幸,自己给了左流云一个将军府密探的身份。
请外援这事,不太光彩,但为了能赢,或者至少输得没那么丢脸,他已经不在乎了。
“相信我。”
左流云只有这一句话。
“多谢于兄相助!”
丁鹤大喜,他自问自己现在,都不一定是二十年前左流云的对手。
有他相助,他自然举双手同意。
“他是谁啊?”
不论是那一边的人,都流露出了疑问。
就连李濛,都将目光投向左流云。
“在下于桐,将军府密探。”
左流云将手中令牌拿出,展示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