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对于褚铭的话倒没什么意外。
大家族每个家每一代只能有一个人走仕途是为了更好的制横,不会让某一家势力独大,有效的避免了出现不可控的事件发生。
霍予非和霍予沉就是最好的例子,霍予沉就算才干、手腕和学识都不亚于霍予非,他也不会走仕途。
即便是走,能走的位置也有限,上面只会重点提拔一位。
所以,霍予沉干脆就没走仕途,早早的就经商去了。
褚铭这个年纪走仕途算是晚了,他的专业也不对口。
最重要的是褚铭对仕途几乎不感兴趣,就算要走,走的路也有限。
顾蕴知道被强迫、被安排的滋味不好受。
当年她强迫顾道是因为顾道没有个正形,看不清未来的路,也不愿意去努力。
但褚铭不一样。
褚铭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努力去得到他想要的。
他的路很清晰,顾蕴实在是没有理由去强制扭转他的想法。
她自己的人生都不见得全对,她凭什么要求别人按她的安排走?
顾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你不用按照我的设想走,每个人的路是不一样的。你以后要是不想在地质圈混了,就做其他你想做的事。要是你真的想回家接家里的事,我当然无条件的支持你。然后我就去放羊,过几年清闲的小日子。说实在的,这么多年过来了,也都没有时间休息过。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做,一睁开眼脑子里塞满了一堆事。有时候我觉得咱们姐弟三个人,就我活的最不健康,随时都有过劳死的征兆。”
褚铭连忙道:“姐,你瞎说什么呢?”
“这不是事实吗?我感觉我心里的垃圾积了太多,现在想倒都倒不出来。”
褚铭想了想以前顾蕴的生活,心里就止不住的为她感到心疼。
她一路强悍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她不强悍,就需要家人花额外的时间和精力来安慰她,那样大家都太累了。
与其如此,还不把自己变得强悍,不需要别人来安慰。
然而她一旦强悍起来,别人就很难在体会到她的脆弱与敏感。
他相信不只是他一个人感觉不到她的脆弱,有时候连离她最近的人都忘了这一点。
所有人都习惯了她的霸道与强悍,谁还会心平气和的透过那些假象看到真正的她?
褚铭突然问道:“姐,何慈颂对你好吗?”
“挺好的,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随口问问。我觉得他有时候挺像个孩子的,看起来不太靠谱。”
“他这个性格不是我看到最差的,以前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也有过疑惑,看到他外公外婆之后才放了心。由两位老人教养出来的人不会太差,就算坏他也坏的有底线,而不是肆意纵容的那种坏。更何况,他要是想坏,我也完全能镇得住他。所以没有必要在这方面瞎担心。”
褚铭听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我发现家世好的女人真的会有一种普通家世的女人所没有的底气,感觉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稳的,不会飘起来。”
“那是因为她再怎么样都还有一个可以退的地方。”顾蕴淡声道。
“嗯。”褚铭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有时候想是不是应该为你做些事?可真正想做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你好像什么都不缺。”
“我是什么都不缺,但我缺你跟我的互动。我们之间少了很多相处的机会,知道彼此的时候我们都有了成熟的三观,也都分别事业有成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已经很难了。我也不过要求你给我再多的温柔和揭露你的内心给我看。那是你自己的小心境,只有跨过了你心里的门槛的人才有机会看到。”
“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把自己保护的特别好,不给自己置身于风险的可能。看到你和何慈颂之后,我觉得我可以尝试一下。”
“尝试什么?”
褚铭狡黠的眨了眨眼,“也许我该谈一场恋爱了。”
顾蕴闻言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了一抹笑容,“你小子总算开窍了。”
“也不算开窍,就是觉得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单身生活,可以去尝试一下两个人的世界了。”
“你这么想我很赞同,但不强制你一定要结婚。万一找了个整幺蛾子的女人回来,三天两头找事儿,大家都受不了。”
褚铭无语道:“我的眼光有这么差吗?世上这么多好的女人,我偏偏能挑到一个成天闹幺蛾子的?”
“这种可说不准,万一你就是有一段孽缘呢?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到时你要死要活的娶那么个幺蛾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