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雪是越下越大,连京城的积雪都比往年更深了。
南国被处罚的事情,似乎已经没什么热度了,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这个冬天该怎么熬过去。
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每日宫里派出许多人清扫积雪也都没用,现在连摆摊的百姓都不出来了。
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迎来了转机。
雪村的人来了,也就来了十人,但就是这十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让京城的积雪一个时辰内全部融化了。
这算是雪村给年泝的见面礼。
接见雪村的人,年泝和苏槿儿安排了一场不算小的接风宴。
苏槿儿远远看着走来的十人,小声说道:“阿泝,看来雪村要的条件应该不简单啊。”
若真的只是顺从槿泝王朝而来,应该是先见面,再提出帮京城清理积雪。
雪村刚来就解决了京城的积雪,一来肯定是有要求要提,二来也是绝对相信自己手里的筹码,是他们想要的。
年泝不以为然:“若他们是聪明人,该知道有些东西,要来把持不住,就不会去开那个口。”
苏槿儿失笑:“他们应该不至于要个王位什么的吧?”
“他们若要,我倒是没有意见能给,只是……”年泝看着她笑:“槿儿见过哪个王手底下只有一个村落的人?”
苏槿儿挑了挑眉:“阿泝说的对。”
“草民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年泝大手一挥:“免礼吧。”
“些皇上。”
“诸位还请入座,喝口酒暖暖身子。”
苏槿儿注意到十人中有一个女子,戴着面纱,这么冷的天穿得很单薄,肩膀若隐若现的半露着,也不知道她冷不冷。
年泝低声问:“槿儿在看什么?”
“看美人?”
年泝头都没回:“在我眼里,槿儿才是美人。”
苏槿儿睨了他一眼,不过又觉得不太对劲:“阿泝,你说雪村带个女人过来要做什么?”
年泝蹙眉,有些不悦了:“其心昭昭,还用猜?”
“原来,雪村要的是这个啊。”
“别的都行,但这个,绝对不可能。”
苏槿儿有些忧心:“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东边的百姓。”
年泝紧紧抓住她的手:“处理积雪的法子有很多,不过是耗时耗力一些,如今算是太平盛世没有战事,可以让将士们去处理积雪。”
苏槿儿笑着点点头,但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积雪停留时间越长,百姓们受损害就越大,毕竟还有种着的庄稼,来年百姓们会饿肚子才是最大的问题。
“皇上。”十人中一人走了出来,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这十人之首:“草民雪布,带着村子里八位长老,此番代表雪村,特来投诚槿泝王朝。”
年泝不疾不徐的说道:“尔等都是槿泝王朝的子民,投诚这个词,用得不太恰当。”
雪布说道:“雪村一直不问世事,也称不上是哪国人,今年天灾害苦了不少百姓,我雪村有能处理积雪的妙方,自是不能再坐视不理,来槿泝王朝,雪村当说投诚。”
年泝对雪布的反驳倒是不气恼,只轻轻点头:“嗯,那便算你们投诚吧。”
雪布似乎在等着年泝后面的话,偏偏年泝就不说话了,转头跟苏槿儿说起了别的事。
这可让雪布有些无语凝噎,准备好的话也就这么噎在了喉间。
一旁的靳戈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管雪村多傲慢,他们现在要解决积雪才是最迫切的问题。
于是他先开口了:“既然雪村要投诚,以后可就是槿泝王朝的人了。”
雪布跪下行礼:“雪村能成为槿泝王朝的人,是雪村的福分。”
靳戈又问:“你能代表整个雪村?”
“草民是雪村的村长。”
“村长……”靳戈点点头:“那雪村长,你们既然投诚了槿泝王朝,可否将你们能解决积雪的法子,交于我们?”
苏槿儿扶额:“靳戈,你问得太直接了。”
靳戈无辜耸肩:“绕圈子也忒没意思了,大家直接一点不好吗?”
苏槿儿无奈一笑,然后看向雪布:“雪村要成为槿泝王朝的人,该是槿泝王朝的福分。”
雪布倒是客客气气的,赶紧跪下:“娘娘言重了,草民不敢当,雪村更不敢当。”
苏槿儿等他磕了头才开口:“雪村长就不用跪了,起身吧。”
“谢娘娘。”
“既然雪村长说是投诚,想必也是要和我们礼尚往来的对吧?”苏槿儿问。
雪布眼眸一转说道:“不瞒娘娘,雪村在最东边,每年雪村的雪是最大的,草民的祖先们,一代一代研制了各种能针对积雪的奇药,也就这十来年才有了奇效,如此奇药,我雪村愿意给槿泝王朝,但……”
后面的话雪布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槿儿扬声:“雪村长直说吧,你要什么?”
雪布深吸一口气,又重重跪下去,随之那个唯一的女子也上前跪下。
“回娘娘话,草民和雪村人没有别的要求,只求我雪村神女能够嫁到槿泝王朝。”
苏槿儿嘴角抽了抽,还真的是……给他们猜中了。
靳戈两眼瞪大:“又是来送女人的?这次是什么?神女?”
雪布解释道:“雪花是我们雪村恩人的后代,若不是雪花的祖先,我们雪村也不会有能清除积雪的药方,雪花家代代男儿,到她这一代才是女儿,我们雪村的人一致觉得,该给雪花找一个最优秀的男儿,才能配得上她。”
这话多少带着几分骄傲的,不过也是,毕竟只有雪村有能解决积雪的办法。
苏槿儿扶额,有些无奈:“你这意思,皇上才配得上……雪花?”
雪布害怕的磕头:“草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皇上和娘娘夫妻恩爱,草民万万不敢有此妄想啊。”
这倒是让苏槿儿有些意外,不过不是年泝,那又是谁:“不知雪村长看重的,最优秀的男儿是……”
雪村长目光落在年泝边上。
那是靳戈和沈迟的方向。
苏槿儿嘴角抽了抽,该不会是……
年泝似笑非笑道:“你这意思,瞧上天恒王,或是沈侯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