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将军……后悔过吗?”宋飘飘忽然问。
苏槿儿怅然叹息:“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可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嫁给年岸的,因为在那个时候,她别无选择,她要保全木家军,还有那些无辜的将士,因为那是她的责任,因为她是那些人的木将军,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宋飘飘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震惊在苏槿儿这话中,好一会才喃喃自语似的问了句:“她这样做,值得吗?”
“当然值得。”苏槿儿笑了:“因为如此,她得到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木家军几乎都活了下来。”
“木将军的儿子?”宋飘飘诧异不已:“木将军还有儿子?”
虽说当年年近安说过,年麦冬是木槿离的儿子,但这八年来他们都不在外面,而且大家都默认年麦冬是苏槿儿的儿子,也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了。
“麦冬,是木槿离生的。”
宋飘飘惊讶得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年麦冬是木槿离的儿子?”
“是。”
“不是,年麦冬不是你的儿子吗?”
苏槿儿勾唇一笑:“因为我就是木槿离。”
“等等,我有点乱,你是木槿离?那个英勇的女将军木槿离?”
苏槿儿摊开双手:“我知道我跟英勇两个字不沾边,可我确实就是木槿离。”
“不可能不可能,这木槿离,苏槿儿,分明是两个人,我虽不是北国人,我也了解了不少,你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宋飘飘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因为她心里还想相信苏槿儿,可又觉得没有逻辑,所以凌乱了。
苏槿儿起身,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要想知道这个秘密,那可就要成为我们家人才行。”
话题又回到原来,宋飘飘顿时焉了:“小王妃,这件事我还得好好想想。”
“我问你,你可讨厌我儿子?”
“不讨厌啊,年麦冬人很好。”
“既然不讨厌,那何不试着多了解他一些。”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宋飘飘有些负气:“他明明知道我讨厌联姻,他刚刚还那般说。”
“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会那样说,因为他在给你选择。”
宋飘飘不明白什么意思。
苏槿儿解释道:“烟雨现在是年麦冬的未婚妻,可你也看到了,烟雨跟沈迟才是一对,当年啊,烟雨来到京城,也是因为身份的问题,总是被人非议,所以麦冬爷爷让烟雨成为太子妃,当时麦冬就说过,只要烟雨愿意,太子妃永远都会是她,如今同样的局势,他也是想给你选择的机会。”
“给我选择的机会……”
“你慢慢想吧。”
苏槿儿留下这句话后,就去找年泝了。
孩子们都被烟雨带出去玩了,年麦冬这会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家里就只有年泝一个人。
“阿泝。”
年泝闻声抬头,满眼温柔:“回来了。”
“嗯,你在写什么啊。”
“聘礼礼单。”
“宋章过来了?”
“嗯,刚到,沈迟在接待他。”
苏槿儿轻笑了声:“看来是有备而来,这么快就准备好了问我们要什么。”
她看到年泝写的都是一些绫罗绸缎,最寻常不过的聘礼了,但这绝对不是宋章要的。
“阿泝,你这些可未必能填饱宋章的胃口。”
“这些不是给宋章的。”
“不是聘礼吗?不给宋章给谁?”
年泝坐下来,又将她拉到膝盖上抱着,这才拿起名单指给她看:“你瞧一瞧可还有什么缺的。”
苏槿儿满心疑虑的看完,顿时瞪大了眼睛:“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十二版贴,阿泝,这可是最好的聘礼了,你这是要……”
年泝在她鼻尖轻轻碰了碰:“麦冬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他娶妻当然要大办,更不能亏待了人家姑娘。”
苏槿儿叹气:“可是人家姑娘还没想好要不要嫁给你儿子。”
“槿儿对我们的儿子没有信心?”
“怎么可能没有信心,咱们家麦冬那么优秀。”
“那你何故担心人家姑娘看不上他?”
“那是因为……”苏槿儿忽然就顿住了,转瞬笑开了:“瞧我还觉得你们男人粗心大意,没想到这次是我不够细心。”
年泝装佯板着脸:“嗯,说说看你哪里不够细心了。”
“宋飘飘肯定是喜欢咱们家麦冬的,因为一开始她明明答应了愿意联姻,可是在听到是麦冬后,又不愿意了,她之所以抵触联姻,是不想把跟麦冬在一起这件事,当成是一桩交易。”
“嗯,我家槿儿还是很细心的。”
年泝夸了后,缓缓靠近想要索取一个香吻。
一根手指落在他的唇上,也挡在了两人中间。
“阿泝,你刚刚是不是凶我了?”
年泝无奈:“我几时凶你了。”
“你刚刚明明就有,你板着脸问我哪里不够细心。”
年泝:“……”
苏槿儿有些生气,作势就要起身:“不行,你凶我了了,今天不给你亲了。”
看到某人眼底的惊慌,年泝抿着唇浅笑,又把要逃跑的人拽回来,然后不由分说的俯身紧紧堵住她的唇。
几番辗转流连后,他呼吸乱得一塌糊涂。
声音都哑了:“你是察觉到什么,所以故意想跑是么?”
苏槿儿脸一红,眼神闪躲:“我……我什么都没察觉到。”
怎么可能没察觉到,她的腰多了一个那么明显的东西。
只可惜计谋失败了,没能跑掉。
“槿儿。”
“啊?”
“我们出来后,都还没有……”
“你怎么整天脑子里都想着那事。”苏槿儿娇嗔了句:“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害臊。”
“谁让我家槿儿这么诱人。”他看她的眼神都快把人溺死了:“槿儿,你这么靠着我,我若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岂不是要看大夫了。”
苏槿儿咬了咬唇:“没个正经,明明是你把我拉过来的,还有,你自己不就是大夫。”
“医者不自医,槿儿,我的身体,只有你能医。”
苏槿儿心尖一颤,这话听得她臊得慌。
“青天白日的,阿泝,咱们晚上好不好。”
年泝起身,抱着她快步走向屋内:“晚上有晚上的事。”
苏槿儿欲哭无泪,她是真的不理解,这么多年了,为何年泝还是不会腻,每每在一起,都跟刚开始一样热烈,这么多年半点都不曾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