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苏槿儿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觉得是对的,我和你爹都不会阻拦你的。”
“谢谢娘。”
苏槿儿看着自己儿子,忽然觉得他又长大不少,想起烟雨的话,她意味深长的问道:“麦冬,你是不是喜欢宋飘飘?”
年麦冬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娘你怎么也跟烟雨姐一样问这种问题。”
少年羞涩的模样,好似在欲盖弥彰。
苏槿儿但笑不语。
年麦冬都不敢看她了:“我……我还要去配解药,我……”
“别紧张。”
“我没有紧张。”
“宋飘飘是个好姑娘,你若是喜欢,大胆去追求她吧,宋飘飘是宋飘飘,宋章是宋章,你不用想太多。”
“好,那娘,我先过去了。”
苏槿儿打趣了句:“你不否认你喜欢宋飘飘了?”
“我……我先走了。”
年麦冬还是没有回答苏槿儿这个问题,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别的。
不过有一点苏槿儿可以肯定,年麦冬对宋飘飘绝对是有好感的。
不过感情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准,就让他们自己去参悟吧。
而且这种事情,别说年麦冬了,连沈迟一个快三十岁的大人都搞不明白。
苏槿儿过来就看到沈迟站在一口井边上发呆。
她在地上捡起一根棍子,走过去放在沈迟脖子上。
沈迟浑身一僵,抬头看到是苏槿儿才松了口气:“槿儿。”
“你现在可是北国的镇国侯,怎么能这么大意,我要是杀手,刚刚你的命可就没了。”
沈迟笑了笑:“你知道年泝有安排暗卫在我身侧,若你是杀手,暗卫不可能不为所动的。”
苏槿儿无语凝噎,果然还是那个沈迟,无趣又板正。
“这井有什么好看的?”
“井?”沈迟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对着一口井在发呆:“我在想事情没注意。”
“在想什么?”
“我在想,明日是该我回去,还是该年泝回去。”
苏槿儿只看着他但笑不语。
沈迟脸一红:“我在想烟雨的事。”
想在苏槿儿面前撒谎,确实不大可能,苏槿儿一眼就看穿他是随口瞎诌的。
“怎么没有去找烟雨?”
“她这会应该不想见到我。”
虽然沈迟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烟雨不高兴,但他清楚烟雨的性子,所有才没有去找。
苏槿儿叹气摇头:“沈迟,有些事,有些人,若你不想错过,一定要牢牢抓住的。”
沈迟苦笑:“该怎么才能牢牢抓住。”
“你就看我和阿泝,你说若我还是木槿离的时候,不顾及那么多,我跟阿泝还有麦冬,也不会经历后来那么多的磨难。”
他们这一路走来,多少艰辛多少苦楚,其实他们身边的人都是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的。
“我跟烟雨,和你跟年泝,不是一回事。”
“你觉得哪里不是一回事?”
沈迟说不上来话来了,好一会说道:“我跟烟雨之间……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没办法说出口。”
“比如?”
苏槿儿从未这么逼问过沈迟,但这次不一样,为了烟雨,为了这两人不要再这么扭捏,她得替他们踏出这一步。
沈迟想了好一会:“烟雨她……更喜欢玩,而我年纪大了,我都快三十了,可是烟雨才十八,我……”
“你别跟我说你们年纪不符。”苏槿儿都要笑了:“这话要是让烟雨听到,她又要跟你闹了。”
“你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从未觉得我们之间是年纪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我性子太过淡漠,而烟雨她比较喜欢热闹。”
苏槿儿哑然,这两人之间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能好好的坐下来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偏偏两人凑到一起就会吵架,谁也不愿意先说出自己的想法来,也就落得现在这个局面了。
苏槿儿在沈迟的肩膀上拍了拍:“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看对方适不适合自己,而是看自己够不够喜欢对方。”
“不看适不适合?”
“就像你说的,你跟烟雨性子完全相反,不够合适,那你再看看我跟我阿泝呢,我们性子就不同,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不也好好的吗?”
沈迟张着嘴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你们之间呢,烟雨最在意的就是你总拿她当孩子看待,她不喜欢这样,可每次跟你说,你都没有认真对待过。”
沈迟无奈轻笑:“年泝不也把你当孩子看待。”
这下轮到苏槿儿接不上话了。
她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的,年泝就喜欢把她当孩子一般看待。
忽然间她就明白了,烟雨不喜欢这样,是觉得沈迟只当她是孩子,不喜欢她,但沈迟早就沦陷了,所以才会当她是孩子般对待,反而验证了他的喜欢。
“沈迟,去找烟雨吧。”
“现在?”
“对,现在,去把你跟我说的话,说给她听。”
沈迟犹豫了:“她不爱听这些。”
苏槿儿脸一沉:“既然你不想说,那等回去,我就安排麦冬和烟雨成婚,反正他们本就有婚约,你若愿意看到那样的场面,那就憋着什么都不要说好了。”
“不行。”沈迟慌了:“他们根本不适合……”
“那你还在这跟我费什么口舌,去找烟雨啊,告诉她,她跟麦冬不适合,告诉她,你心里是有她的。”
被苏槿儿这话激励了,沈迟深吸一口气,转身坚定的往前跑去。
苏槿儿挑了挑眉:“说不在意,烟雨在哪不是清清楚楚的。”
只希望这拧巴的两人,今天能把话都说清楚了,光看两人这么不清不楚的,她心里都难受。
沈迟鼓足了勇气来找烟雨,可当看到烟雨跟苏木安苏木乐玩得正起劲,他的勇气又烟消云散了。
苏木乐先看到沈迟,朝他挥手大喊:“沈迟叔叔,你快过来帮我们抓蝴蝶呀。”
沈迟愣了一下,刚想开口拒绝,远远的对上烟雨的目光,那还有些微红的双眸,让他心口像是被针扎一般的难受。
他当即迈开步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