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菱愣了一下,下一瞬开始猛咳嗽。
“咳咳……”
一开始只是咳嗽,不一会就开始咳血。
年麦冬皱眉,轻声嘀咕:“见血封喉,她怎么还活着?”
而且只是咳血而已,看着不像会中毒而死的样子。
南菱彻底怒了:“敢给我下毒,臭小子,看来我得先杀了你,再杀了那个哭闹的小畜生。”
年麦冬看着落在地上的毒药粉,瞬间恍然:“这岛上气息不一般,你是靠着岛上气息,才一直维系年轻的模样对不对?”
南菱动作一顿,阴恻恻盯着他看,并没有说话。
年麦冬继续说道:“我娘亲说世上并没有什么长生之术,所以你也并不是能长生,你是靠岛上气息,能多活些年头,对吗?”
南菱笑了:“果然还是得会医术的,才能看穿这所谓的长生之术。”
她以为年麦冬知道的也就这些了,但年麦冬接下来的话才让她更加忍受不了。
“老太婆,你叫南菱,你是南国人,你爹是南国开国皇帝,对吗?”
南菱脸色铁青:“臭小子,你不该提起这件事的。”
他们会猜到她的身份,她并不意味,但并不代表她愿意被提起。
那是她最想遗忘的事。
年麦冬可不怕她这样:“你做都做了,还怕人提起啊。”
“怕?我为何要怕?我连父母都敢杀,我就不怕被人提起,我只是不想再听到南国这两个字。”
年麦冬抖着腿:“老太婆你不喜欢南国啊,这事好办,你放我们走,等出去我就让我爹爹把南国名号改了,随便改个什么国。”
南菱皱眉:“你当南国是你家的,想改就改?”
“巧了不是,南国前不久,就被我爹娘收付了,南国那什么皇帝,也被杀了,被你们南国的国师杀的,现在管理南国的,是我爹的兄弟。”
南菱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好一会都没说话。
年麦冬有些拿不准南菱到底在想什么了,他问了句:“要不你说说看,要南国改个什么名字,只要你放了我们,我爹娘都可以答应你的。”
南菱忽然抬头看向他:“抱上你妹妹,我带你去找你爹娘。”
年麦冬眼睛一亮,赶紧抱起还在哭的苏木乐:“老太婆,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处?”
“那你走前面,我跟在你后面。”
南菱知道年麦冬是防备她,也没说什么,冷哼一声走在前面。
第二天。
天不亮苏槿儿就醒了,她赶紧推搡年泝:“阿泝,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年泝赶忙起身,检查了一圈回头说道:“没人,槿儿你是不是听错了?”
苏槿儿确定自己听到了:“不对,我听见木乐哭了。”
“我怎么没听见?”
“阿泝,快,抱上木安,我们出去找找。”
年泝赶紧拿过披风:“外面风大,你带上披风。”
苏槿儿心里慌得不行,这一夜她几乎没怎么睡着,就担心苏木乐没喝奶,会饿着,又或者被南菱欺负。
只是想着年泝交代的,准备今天悄悄找过去,能成功把年麦冬和苏木乐救回来的机会更大,所以才忍着的。
这会她仿佛听到了苏木乐的哭声,再也等不了了。
年泝却是一个音都没听到,他还是带着苏槿儿出去了。
“木安给我抱着,槿儿你穿好披风。”
苏槿儿胡乱抓了一把,赶紧往外面跑。
跑出院子后,年泝俊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我好像也听到了哭声。”
“是我们家木乐在哭,阿泝,快找找他们在哪。”
年泝拉住她:“别找了,等一等。”
“我等不了了阿泝,我担心木乐。”
“南菱若是带着木乐过来,我们走开了怕是会错过。”
听到这话,苏槿儿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两人着急往外面跑,这海边清晨风最大,苏木安被抱出来,半睡半醒的,在年泝怀里打了个喷嚏。
小奶音的喷嚏可爱极了,可这会两人都担心不已。
“木安这是染了风寒吗?”
年泝赶紧给小家伙检查,检查后说道:“没有生病,别担心,就只是凉风吹了打喷嚏。”
苏槿儿鼻子一酸:“苦了我家木安了。”
苏木安忽然开始挥舞小手,一向安静的她也开始哭喊起来。
“怎么了木安?是饿了吗?”苏槿儿作势就要抱过她喂奶。
年泝却拉住她:“槿儿。”
苏槿儿顺着年泝的视线看去,是南菱,而她身后跟着的,是年麦冬和苏木乐。
“麦冬,是麦冬阿泝。”
“爹爹,娘亲。”年麦冬高兴着想要跑过去,却被南菱拦下了。
“老太婆,我妹妹已经饿不行了,她现在必须喝奶,你赶紧让开。”
南菱皱眉:“这不是没有哭了,急什么。”
苏木乐哪是不哭了,是哭不动了,小模样可怜巴巴的,哭累睡着了都还在抽泣。
年麦冬心疼得紧,只想赶紧把孩子送过去喝奶。
苏槿儿追过来,却不敢靠近,怕南菱伤害孩子们。
“麦冬,你还好吗?”
“娘亲,我没事,三妹妹也没事,就是饿了,哭累睡着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槿儿松了口气,提着一夜的心也放了下去。
“南菱。”年泝目光冰冷看过去:“南国开国皇帝的女儿,如今已有七十岁了,对吧?”
南菱有些诧异:“你会说话?”
随即又反应过来:“原来你是病了啊。”
孩子不在身边一晚上,苏槿儿也没了骄傲,她声音都在颤抖:“南菱,只要你放了我的孩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我的命。”
“槿儿。”年泝心疼的抱着她:“别害怕,一切有我。”
苏槿儿哭着摇头:“阿泝,我要麦冬还有木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能失去他们。”
“我们不会失去他们的,槿儿你别哭,你带木安先进去等着好吗?”
“不行,我不能走。”
“槿儿,木安冷。”
苏槿儿这才妥协了,抱着苏木安进屋。
年泝看向南菱:“南国开国皇帝的女儿,是个病秧子,注定活不过三十岁的,你如今在岛上靠着这奇特的气息活到了七十岁,想必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