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儿扬声:“要娶我可以,他们得在场,作为娘家人总得吃上一顿席吧?”
匪头心情好,也不觉得这要求过分,点头答应了。
所谓的成亲,也只是搞了个盖头给苏槿儿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
匪头倒是换了身新衣裳,大摇大摆的走来。
“小娘子,这拜堂成亲前呢,还有一件事需要做。”
苏槿儿把玩着红盖头,饶有兴致的问:“哦?什么事?”
“来人,端上来。”
话音刚落,一个小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过来。
年麦冬嗅了嗅,顿时气恼:“娘亲,那是……”
烟雨捂住了年麦冬的嘴:“嘘,你娘亲肯定知道那是什么,咱先不要说话。”
苏槿儿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药了,她声音都冷了几分:“这是什么?”
匪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小娘们,你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嫁给我可不好,你喝了这个,我们才可以拜堂成亲。”
“所以……这是堕胎药?”
“没错,正是堕胎药。”匪头看出了苏槿儿不想喝,他挥挥手,小弟们举着刀上前来:“你老老实实的把药喝了,我就不为难你的朋友们,但你若不老实……今晚除了你,都得死。”
“不是,凭什么。”烟雨不乐意了:“说好让我做童养媳的,怎么扭头就说要杀我了。”
沈迟都没能来得及捂住烟雨的嘴,有些气恼:“这种事你争什么争。”
“路见不平一声吼,本来就是嘛,他们该一视同仁,怎么能厚此薄彼,就许槿儿能活,我就得死了。”
匪头笑了:“既然你这么想活命,那好,就留你一命,把你养大了给我做小妾。”
“这还差不多。”烟雨满意了:“我没意见了,你们继续。”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小个子的年麦冬,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了,现在大家注意力都在苏槿儿这边,也没人察觉年麦冬不见了。
匪头强势递过去药碗:“小娘子,快些喝吧,待会冷了,会很苦的。”
苏槿儿接过药碗,声音很轻的问:“这药苦吗?”
“是药哪里有不苦的。”
“可我不想喝苦的。”
“这样,你喝了我给你吃蜜饯。”匪头看她好看,也耐着性子哄她。
苏槿儿似笑非笑的又问:“吃了蜜饯就不苦了吗?”
匪头看着她的笑容,被迷得昏头转向,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当然了,小娘子快喝药,喝了药我给你吃蜜饯。”
“可是……”苏槿儿拖长了尾音:“我不信呢,要不你先试试?”
“什么?”匪头愣了一下才明白苏槿儿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他顿时有些气恼:“这是堕胎药,女子喝的,我哪里能喝。”
苏槿儿眸光一沉,将碗快速递过去:“我要你喝。”
她动作很快,但碗中的药一点波澜都没有。
匪头也注意到了,顿时脸色微变:“你会武功?”
苏槿儿忽然快速靠近匪头,只用一只手掐在他脖子上,匪头就动弹不得了。
“老大!”小弟们提着刀凑过来。
沈迟和烟雨挡在苏槿儿面前,烟雨扬声:“你们可别乱动,你们的老大命在我家槿儿手里,你们要是稍稍动那么一动,你们老大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匪头的武功也不弱,可在苏槿儿手里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一个女子能有这般身手的,可不会只是个普通人。
苏槿儿勾唇一笑:“你敢掠我们,却没想过问一问我们的身份?”
匪头冷哼:“你以为你挟持了我,就能离开这里了?就你们这几个人,都不够我的兄弟们练练手的。”
苏槿儿轻轻摇头:“我抓你,不是为了要离开。”
“那你什么意思?”
“我都说了,我不信这药不苦,我想要你尝给我看看。”
“滚,老子才不会喝这等女人喝的东西。”
“由不得你。”苏槿儿手指只用了三层的力气,匪头就已经疼得满头大汗,痛得张嘴大口大口呼吸。
随之苦涩的药汁在他口中蔓延开来。
匪头想要吐掉的,可苏槿儿的手像是有魔力一样,只在他脖子上一掐,他就不受控制的将所有的药咽了下去。
苏槿儿眼眸含笑,声音却是冰冷:“来,你告诉我,药苦不苦。”
“你个臭娘们,你等着,今晚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苏槿儿松开他后退了两步,双手摊开:“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我叫苏槿儿。”
“我管你什么槿儿。”匪头提起刀。
一个小弟出声:“苏槿儿?那不是北国小王妃吗?”
“苏槿儿?她好像是七绝门主。”
“我怎么听说苏槿儿是收服南国的女将军?”
匪头皱起眉头,打量起苏槿儿来。
这等样貌,确实不像普通人,更别说这一身锐利的锋芒,以及那高深莫测的武功。
难道她真的是传闻中那个奇女子苏槿儿?
匪头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管她是不是传闻中的苏槿儿,今晚都得死在这,不然就是他们的死期了。
“别听她瞎扯,什么苏槿儿,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再说了,北国小王妃怎么可能来我们这里。”
烟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哇,槿儿,你名号居然有不好用的一天。”
苏槿儿摸着自己的秀发,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动手可以,希望你们掂量一下,是不是我的对手不说,若碰了我,我家阿泝不高兴了,你们可不是死那么轻松的了。”
小弟们面面相觑,还真不敢上前了。
他们在北国混吃这么久,怎么可能没听过苏槿儿和年泝的名号,一直觉得只要他们不过分,北国就不会来管他们。
但是他们要是动了北国小王妃,那还真的是,求死都成了奢望了。
“大哥,咱们要不放他们走吧,挺邪乎的。”
匪头狠了说话的小弟一眼:“你脑子不好了是吧?她走了,我们还有活路吗?她一个孕妇,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男人,我们整个山寨几百个人,还怕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