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泝默了默没有说话,不过将苏槿儿的话暗暗记在了心里。
“对了阿泝,我们现在去哪?”
年泝指着一旁的宫殿:“靳戈在那边。”
苏槿儿有些惊讶:“你倒是对这宫里十分熟悉啊。”
“来过一两次。”
想想也是,年泝在七绝的时候,要经常和天恒皇打交道,所以进宫也难免。
苏槿儿挽着年泝的手臂,笑着问:“你也算四国皇宫都去过了,你觉得哪个更大更气派呢?”
“四国各有不同。”
“总有气派一点的吧?”苏槿儿环湖四周:“我倒是觉得天恒国皇宫更大一些。”
“比起大,还是北国的皇宫大。”
“北国大吗?”她怎么不觉得。
年泝眉梢一挑看着她:“小时候你躲宫里,我总找不到你,那时候我就觉得,北国的皇宫是世上最大的地方。”
苏槿儿无语凝噎,年泝小的时候,她嫌他烦,所以进宫往皇宫躲,每次都能甩开年泝这个跟屁虫。
“谁让那时候的你缠人得紧。”
“不缠着你,就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胡说八道,那时候我无心情爱,你还是个小不点。”
年泝说得很认真:“你无心,不代表别人也无心。”
苏槿儿愕然,忽然想到了什么,奇怪看着他:“小不点,你老实交代,那会那些要到我家提亲的公子哥,后来都让媒婆去退婚,是不是你干的?”
年泝移开视线,语气很轻:“槿儿,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随便推论的。”
苏槿儿嘴角抽了抽,这话说的,不就等于是承认了。
“好你个小不点,我就说那会怎么满京城公子哥都避着我走,居然是你在背后搞鬼,那个时候大家都说是因为我太凶悍了,所以没有男人敢上门提亲,你这是败坏我名声。”
年泝紧紧拉着她的手,眼眸含笑:“嗯,我错了。”
“一句错了就行了?”
“可我不后悔。”
要不是他那时候搞破坏,苏槿儿早就被人惦记上了,求亲的大门都给踏坏了。
所以说他不后悔。
苏槿儿哼哼了两声,倒是不计较这个,不过她笑着打趣了句:“某人小时候啊,是真的烦。”
年泝也不争辩,只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以后你也可以像小时候我烦你那样烦我。”
苏槿儿睨了他一眼,像他小时候,现在对于他来说,那可不是烦。
不过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不是吗?以前她怎么会想到,那个烦人的小不点,居然会成为她最在乎的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槿儿。”年泝看向宫殿大门:“到了。”
苏槿儿有些诧异:“怎么没有守卫?”
“我跟靳戈说过了今晚会来。”
难怪了。
他们刚踏入大门,就听到里面靳戈的声音。
“哇,你这赖耍的,好歹是天恒国皇帝,这么耍赖也不怕人家笑话。”
苏槿儿和年泝对视一眼,天恒皇也在,他们进去就看到两人坐那下棋,一人泰然,一人暴躁。
“朕几时耍赖了?朕棋都还没落下。”
“棋子落下了的,只是你的手没有离开棋子。”
“那也算没有落下。”
“老头,你这是要用皇帝的身份压我了?”
“朕可没说这话。”
“那……”靳戈直接把棋都打乱了:“不下了不下了,你输不起。”
“靳戈。”
靳戈见苏槿儿和年泝进来,眼睛一亮,顿时生龙活虎的:“师姐,大长老,你们来了啊。”
说罢赶紧给两人安排凳子。
这让一旁的天恒皇有些看不下去了,酸了句:“朕来也没见你给朕搬凳子。”
靳戈白了他一眼:“整个皇宫都是你的,你使唤谁不行非要使唤我。”
“哼。”天恒皇过来落座后,悠悠说着:“这皇宫,迟早也是你的。”
靳戈有些不大爱听这话,不过还是压下不悦没有说什么。
“师姐,你快坐,这一个月没见我,有没有想我啊。”
话音刚落,边上某人脸瞬间黑了。
靳戈讪讪一笑解释:“说顺嘴了,师姐你不用想我的。”
苏槿儿也不想跟他扯嘴皮子,直接了当的问:“为何一个月也没来找七绝?”
“我倒是想。”靳戈看了天恒皇一眼:“有些人不让我找。”
有些忍指的就是天恒皇了。
天恒皇长叹一声:“你是太子,这天恒将来是你的,整个天恒的将士都归你使唤,还找七绝的人做什么。”
“你说得好听,我现在手里又有多少兵力。”
“够你用就行了。”
“怎么就够用了,你那大儿子都打进来了,我也没人拦他的。”
说到这里,苏槿儿神色凝重了几分:“大王爷的军马还没进来吗?”
“快了,已经到宫门外了,估计是在等吧。”靳戈神色恹恹的。
“等什么?”苏槿儿问。
“等朕毒发。”天恒皇眼神冷了几分:“算算时间,朕也该活不久了。”
苏槿儿错愕不已:“大王爷给天恒皇下毒了?”
“何止下毒。”靳戈脸上带着笑:“老头挺招人恨的,身边一排排的杀手,从太监到宫女,都安排了个遍。”
天恒皇瞪了他一眼:“怎么?朕被人暗杀,你看起来很高兴?”
“怎么会呢。”靳戈嘴上说着不会,脸上的笑可没有收敛。
天恒皇也知道他脾性,懒得计较了。
苏槿儿挑起眉梢:“从一群杀手中跑出来,天恒皇也是有几分手段的啊。”
“哼,没有手段,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苏槿儿撇嘴:“谁让天恒皇生那么多儿子的。”
天恒皇看了年泝和靳戈一眼:“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在这件事上,都是身不由己的。”
“我可不是你,会娶那么多女人。”靳戈哼哼了声。
这话天恒皇就不赞同了,眉头一皱:“作为帝王,需要权衡朝堂,该宠谁,该提谁,谁又该是皇后,这些都是要有谋算的。”
靳戈黑了脸:“我说过,我不是你,不要跟我说教。”
“朕是在教你帝王之道。”
“你的帝王之道,我不会学的。”
“不然呢?你以为你坐上这个位置,想怎样就能怎样?娶那个女人做皇后?”
“有何不可?”靳戈负气站起来:“我的妻子,自会是她一个人,也只能有她一个人。”
“荒谬,后宫岂能只有一个女人,你要重用的大臣,不给点好处,让他们的女儿入宫为妃,如何治理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