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刚过,那紧闭的大门就打开了。
苏槿儿比年近安更快进去。
门是开着的,她却没有看到开门的人,而且也没感觉到内力使用的痕迹,不禁有些奇怪。
“年泝,年……”
一个身影快速飞出来,直接将她抱入怀中。
闻着那熟悉的气息,她鼻子一酸,贪婪的呼吸着这片刻的安稳。
年近安脚都踏进去了,一看抱着的两人,又赶紧退出来,还关上了门。
“阿泝。”苏槿儿抬起手,轻轻在男人后背抚摸:“我回来了。”
年泝浑身都在颤抖,一开口语气破碎得不像话:“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说什么傻话,我这不是好好的。”
“对不起槿儿,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苏槿儿推开他,看到他眼眶红红的,她鼻子一酸:“你的身子……”
年泝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闭上眼长睫都在微颤:“我还要活着守在你们身边。”
“没事了吗?”
“你跟我来。”
当看到床头放着的橙石,苏槿儿有些意外:“你找到了?”
“你藏东西,别人找不到,我当然找得到。”
苏槿儿将橙石拿起来仔细一看,疑惑的问:“这橙石……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年泝拉着她,笑得有几分宠溺:“想不想看萤火虫?”
苏槿儿一愣:“这个季节没有萤火虫吧?”
年泝只神秘一笑,挥手间门窗都关上了。
正在苏槿儿诧异并没有感觉到内力的时候,眼前忽然多了很多的萤火虫,星星点点满屋子都是。
“这……这是……”
“幻术。”
苏槿儿抬头看着萤火虫,眼眸像是装满了星辰一般闪烁着。
她在看萤火虫,而他,在看她。
年泝紧紧拉着她的手,缓缓解释着:“我身子好不了的,只能靠药物维系,那日我拿到这橙石,就感觉身子一轻,像是有奇怪的气流钻入丹田处。”
“于是我便想着,我是圣族血脉,或许也能学那幻术,就试了一试。”
苏槿儿欣喜若狂:“那是不是你的身体也就能好了?”
年泝苦笑了声:“药石无医的身子,好不了的,不过槿儿你不用担心,有了幻术,加上我吃药,性命也能无隅的。”
苏槿儿还是很开心的,他比起上次见面,气色也好了很多。
而年泝高兴的并不至于此:“这几日我一直在学幻术,我想我可以试着找一找麦冬所在之处。”
苏槿儿眼眸一亮:“能找到麦冬吗?”
“得回去神泉里试试。”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
年泝拉住她:“现在去不了。”
“为何?”
去圣城那边的路都被时月拦下了。
苏槿儿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把自己的手递过去:“阿泝,你先给我把个脉。”
年泝神情凝重:“你中毒了吗?”
“不知道,你给我看看我也好放心。”
年泝给她把脉,一开始脸色还算轻松,到后面就凝重起来了。
“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吃了蝴蝶草。”
苏槿儿咬牙:“我就知道。”
那日时月给她吃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阿泝,这蝴蝶草是剧毒吗?”
年泝摇头:“蝴蝶草不是毒,而是一种吸引蝴蝶的草,寻常是见不到的,只有人才能养出来,若是人吃了,十年内那人不管到哪,另外一个人都能凭蝴蝶找到她。”
“怪不得我那次逃出来,时月很快就找到了我在哪。”
说到这里,苏槿儿又是一阵紧张:“那我现在在这里,时月也知道了,我们得赶紧撤离。”
年泝拉着她:“不急,蝴蝶草不是毒解不了,但我可以压制它一会。”
“那阿泝,你赶紧给我药压制。”
她可不想刚逃出来又被时月抓回去。
在年泝拿药的时候,她问:“时月是不是被你困住了?”
“我让北国的将士全数堵在小镇外,我们进不去,时月也进不去。”
“难怪我这逃走这么久,他都没有动静。”
“把这个吃了。”
苏槿儿拿过药丸,刚要丢入口中又犹豫了。
“怎么了槿儿?”
“我在想,或许我不该藏起来让时月找不到。”
年泝怔了一下,下一瞬神色凝重:“我不同意。”
“我都还没说……”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赶紧把药吃了。”
“好了,你不要凶,我吃就是了。”
苏槿儿将药丸丢入口中,然后苦着一张脸:“阿泝,你这药越来越苦了。”
年泝无奈,转身去给她倒水。
在他转身的时候,苏槿儿快速把药丸吐了出来。
年泝将水递过去说道:“我练了幻术后,依稀能感觉到麦冬,他现在……似乎很开心。”
苏槿儿怔了一下,嗔骂了句:“小没良心的,他爹娘为他担心得要死,他居然还很开心。”
如此看来,烟雨如她所说,她对他们没有恶意,就只是想回家而已。
“还有三天了。”
“所以阿泝,我们明天之内就要解决了时月,然后回到圣城找到麦冬所在地。”
“嗯。”
苏槿儿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我们先去找时月吧。”
……
“烟雨姐姐,你刚刚说的,可以麻烦你再说一次吗?”年麦冬一脸的求知欲。
这十多天烟雨都被年麦冬缠得烦了,突然很后悔把他带来这里,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多的问题问不完。
可是谁能拒绝一个软萌的孩子,大眼水汪汪的盯着你,喊你一声姐姐呢。
烟雨只好又重复说一次:“人的血型,分为A、B、AB……”
“这个我记住了,我是想问,滴血认亲,真的不能确定父母与子女是亲子关系吗?”
“那当然了,你们这滴血认亲,是指用特殊的药材辨别父母子女是否同样的血对吧?”
年麦冬点点头。
“这陌生人也可能一个血型,父母子女,也可能不是一个血型,虽然这种情况很少,但也不排除血型突变这个可能。”
“那在你们那,父母子女血型不一样,怎么确定是亲子关系呢?”
“侧DNA啊。”
“什么是DNA啊?”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烟雨被问烦了,直接一句:“我在我们家乡又不是大夫,我怎么可能懂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