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等到晚上,还是不见霍霄的身影,苏槿儿都有些烦躁了。
“主子,要不我们先走?”
“能去哪?又不能硬闯那个院子,只能等着他自己出来。”
按理说那山洞那么神秘,霍霄肯定会过来的。
怎么他们等了一天都不见人。
“实在不行,我们进去看看。”
“可是主子,里面的情况我们不清楚……”
“只能试一下了。”
她急着杀了霍霄,回去见年麦冬。
“主子,就让我们进去探路吧。”护走到前面。
苏槿儿摇摇头:“你们武功都不如我,万一遇到霍霄,你们未必是对手,况且我需要有人在外面接应我。”
“那主子,您万事小心。”
若不是万不得已,苏槿儿也不想冒这个险。
不过想到外头那些百姓,苏槿儿倒也想进去看看,什么山洞那么神奇,需要抓壮丁进去。
苏槿儿想进去也没那么容易,绕过梧桐树后,白茫茫一片,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根本不知道往哪走。
她饶了半天,实在恼怒了,索性一把火将地上的枯叶都燃了起来。
雾气一点点消散,苏槿儿不敢耽搁,怕被发现,赶紧离开这里。
往前还真给她看到一个山洞,远远的就看到一群男人不知道在往外抬什么,一旁数百个侍卫拿着鞭子抽打那些男人。
看到这一幕,苏槿儿眉心一拧,心底戾气横生。
那么多侍卫不干活,让一群百姓干活,还如此折磨他们,这样的将士,要是她手下早就全部杀了。
“大公子,这一批都抬出来了,还是没有找到橙石。”
“继续挖。”
苏槿儿赶紧贴在石头后面,谨慎侧身看去。
她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那些人喊他大公子,他应该就是霍霄。
终于找到了正主,苏槿儿猫着身子绕到一旁。
余光下看到霍霄的背影,她怔了怔,怎么感觉这背影在哪里见到过。
苏槿儿看到地上的衣服,抓起来穿上,然后将脸弄脏,找准了机会混入人群。
她跟着那些百姓一起搬石头,进去后又找机会溜到一旁去了。
“快点快点,天黑之前这些搬不出去,你们都别想活了。”
侍卫们拿着鞭子抽打着百姓们,好几个扛不住倒在地上,其他侍卫把人拖了出去,然后继续抽打那些走得慢的百姓。
苏槿儿紧紧攥着拳头,越来越看不下去了。
或许……杀了霍霄就能让这些百姓解脱。
她这般想着,匕首滑落在手中,视线扫了一圈,在角落看到跟人说话的霍霄。
苏槿儿低着头,假装捡石头,然后一点点靠过去。
“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有侍卫跑来,正好挡在了苏槿儿前面。
她慌忙收起匕首,然后蹲下捡石头。
还好没有引起注意。
“什么事?”戴着面具的男人声音低沉。
“雾阵被人放了火。”
“你们是做什么吃的。”霍霄一脚踹过去:“连入口都受不住。”
“求大公子饶命。”
“去查到底是什么人进来了。”
“我等已经在外面找过了,并未找到可疑之人,很有可能那人已经混进来了。”侍卫胆战心惊的说道:“这里太多百姓了,找起来可能……”
“那就一个个找,让他们都聚在一起。”
霍霄说完径直走了出去,路过苏槿儿的时候脚步顿了顿。
“大公子,是有可疑的人吗?”
霍霄眼神幽深看了一眼脚边捡石头的瘦弱身影,眼眸里闪过一丝茫然,半晌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那瞬间苏槿儿都不敢呼吸,警惕的将内力藏好,还好没有被发现。
可是现在霍霄要一个个的找,迟早会发现她的。
“都出去,一个个的排好队,敢不听话我现在就杀了你们。”侍卫们已经进来一个个开始拖人。
苏槿儿看了一圈,这山洞只有烛火,暗处比较多。
她趁着侍卫没注意的时候,一点点后退,然后贴在石壁上。
侍卫们从她眼前路过都没发现她。
很快山洞就空了,苏槿儿出来开始找能出去的路。
路没找到,倒是在角落找到一颗橙色的石头。
“橙石?”她记得刚刚外面的侍卫说的就是橙石。
难不成是这个?
石头只有拳头大小,在暗处看不见,但有烛光照耀上去,却是晶莹剔透的。
这东西对霍霄一定很重要,若是她拿走了,岂不是多了一个可以对付霍霄的筹码。
苏槿儿扯下衣摆,将石头包裹起来,然后塞入怀中,又继续找退路。
与此同时,圣城的年泝已经收到了信。
“时月?张久,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张久一脸茫然:“未曾听过,应该不是圣城的人。”
年泝沉吟半晌:“槿儿问的,就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他想到苏槿儿的交代,便动身去了圣院。
对于年泝要见烟雨,烟雨还是震惊了好一会的。
苏槿儿不在,年泝是绝对不会单独来找她的,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
“年泝,你找我可是有事?”
年泝抬起眼帘,眼底森寒一片,只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烟雨怔然片刻,忽然笑了:“你恢复记忆了?”
“圣女莫不是忘了,八年前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将我的行踪告诉国师。”
烟雨眼眶有些湿润,无可奈何的耸肩:“没办法,他们用我娘的命威胁我。”
她妥协了,但母亲的命还是没有保住。
那老东西倒是说不杀她母亲,所以最后动手的,是霍霄。
年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说,祭天后你可以回去,那若是你死了,也能回去?”
烟雨眉头皱了皱:“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谈不上威胁,毕竟……我儿子的命还在你手里。”顿了顿他又道:“或者说,是在你父亲手里,你也无权干预他的生死对吧?”
烟雨板着脸:“我都说了,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那我该如何跟你说话?烟雨,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守信用之人,你,国师,还有这个南国,敢碰我儿子一根汗毛,我会让你们全部陪葬。”
烟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心里一阵阵犯冷。
若说无妄不会这么做,那年泝就一定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