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姐。”
苏瑶儿见红英走过来,焦急拉着她看向院子:“红英,槿儿已经在那站了一个时辰了。”
红英望着那瘦弱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她要承担的太多,心中烦闷罢了。”
苏瑶儿不明白:“这偌大的南境,那么多将士,为何非要槿儿在此镇守,明明槿儿最想要的,是去找王爷。”
“是啊,这偌大的南境,也只有槿儿才能守得住,因为,她是木槿离啊。”
苏瑶儿满心忧愁:“红英,南境此番,真的很险吗?”
“三国聚集在此,南境想要独善其身,岂是一个险能说清的。”
“可是……槿儿……”苏瑶儿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心疼的望着苏槿儿的背影。
红英笑得苦涩,但也坚毅:“不论她要如何,我都会陪在她身边。”
她会陪着苏槿儿承受这所有的一切。
苏槿儿背影晃动了下,回头看过来。
那双水眸有些红肿,却无半点柔弱。
“红英。”苏槿儿走过来问:“相爷可召集了南境所有将军?”
“已经召集了,我来就是通知你这件事。”
“好,我们现在过去。”
“槿儿。”苏瑶儿拉住苏槿儿的手,深深看着她:“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的。”
苏槿儿浅浅一笑:“我知道,我还有你们。”
她想了很久很久,她想快点找到年泝,想一家人团聚,可这南境也有太多太多她在乎的人,她舍不下。
南境军营议事厅十分安静,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一个女孩推门进来,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
只见走进来的女孩一袭蓝色盔甲,长发高高竖起,娇弱绝美的容颜和刚毅宽厚的盔甲形成鲜明对比。
柔弱的模样加上这身盔甲,却半点都不觉违和,因为女孩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让人不敢轻视半分。
年近安站了起来,直接走下来:“丫头你来了啊。”
苏槿儿朝着年近安行了一个很标准且气势磅礴的军礼:“苏槿儿,参见相爷。”
年近安心中升起一股肃然,在她肩头重重一拍,这是对她的肯定,亦是对她的尊重。
“来,我向大家介绍,这位,苏槿儿,我年近安的儿媳妇,从即刻起,她便是我们南境的领头将军。”
“好。”大铁第一个站起来:“参见苏将军。”
却也只有他一个人站起来了而已。
苏槿儿看了一圈,除了大铁还有阿胜,其他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那些人看她的目光也带着探究,也有掩饰不住的鄙夷和轻视。
这些苏槿儿都不在意,她走到一旁正要坐下,又被年近安扶住。
“苏将军,你的位置在那。”
年近安指着的位置,正是他刚刚所坐的位置。
这一举动在场人皆是一阵唏嘘。
苏槿儿倒是没说什么,一脸漠然走向那个位置坐下。
“各位,我苏槿儿,从即刻起,将和所有人一起面对南境困境。”
“就凭你?”一个将军冷嘲热讽了句:“相爷认可你,我们可未必会认可。”
这轻视,到并不是因为苏槿儿是个女人。
苏槿儿看过去,隐约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红英凑过来小声说:“他是已故镇国将军的独生子,齐海,当年得罪了年岸,相爷和镇国将军关系不错,就将他带来了南境,如今这南境他是领头将军。”
不过年近安把领头将军这个位置给了苏槿儿,这齐海居然没有半点气愤,就只是瞧不起她而已,倒也是有些肚量的。
苏槿儿轻飘飘看去,不疾不徐的说道:“当年镇国将军在西边对抗蛮族,瞬息必争才险胜了蛮族,这分魄力,也一直是我所敬佩的,战场之事,你也清楚,如今的南境,还有时间让你主将持怀疑态度?”
齐海脸色微变:“你认识家父?”
“有幸见过几面。”
在木槿离之前,北国的江山是木老将军和镇国将军一起守护的,后来江山太平,大家似乎也忘了这两位将军的英勇。
也正是这两位老将军的陨落,西尧国才敢肆意进攻北国,木槿离才会以女儿身抵挡敌军镇守东境。
齐海嗤笑了声:“抱歉,不是我瞧不起小王妃,只是……小王妃瞧着也就十五六岁,我父亲死了都快十五年了,小王妃怎么就有幸见过我父亲了?”
苏槿儿淡淡看了他一眼:“轻浮,不分轻重,你比你父亲,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你……”齐海气得不轻,可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年近安这才开口:“今日让大家来议事厅,为的是南境,不是为了在这争论什么,这南境我也呆了十多年,这里是我的家,你们觉得,我是老糊涂了才会把自己的家交给一个无半点能力之人?”
这话倒是让所有人都沉默了,是啊,苏槿儿能让年近安都信任,或许真的有本事。
苏槿儿看向桌面:“看来,我来之前你们已经讨论过一番了,那就继续吧。”
齐海有些愤然,起身有意挡在苏槿儿面前,不让她看地图,然后指着地图说道:“此番皇上带兵从京城过来,我们身后还有西尧国,侧面南国可能也在,南境如今进退两难。”
“齐海……”
苏槿儿朝年近安摇摇头,不让他插手。
不过是看不到地图而已,这南境的地图她早已熟记于心。
阿胜也说:“是啊,现在的南境可是一点都不能动,我们若动,西尧国亦或是南国都会大肆进攻,可若是不动,皇上的军队马上就到了。”
大铁捶桌:“那我们就只能等死吗?”
“我觉得,我们该撤离南境。”
齐海这话一出引得众人反对。
“撤离南境?我们镇守这里几十年了,我妻儿老小都在这,以前南境贫瘠,相爷来了后,南境好不容易富裕起来,现在让我们撤离?”
“是啊,这会撤离,那南境的百姓怎么办?”
“就是,而且我们往哪撤。”
“大家安静。”齐海大喊一声,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可见他在军中的威望也确实不低,他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知道,大家都不愿离开南境,我也一样,可离开,也是为了保护南境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