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儿关好门回头,拉起小麦冬坐下:“天也不早了,麦冬喝了药就睡觉吧。”
“好的槿儿姨姨。”
苏槿儿打开盖子,难闻的药味瞬间飘了出来,那味道让她光闻着都觉得苦。
小麦冬小脸更是要皱到一起去了,委屈巴巴的望着苏槿儿:“槿儿姨姨,我一定要喝这个药吗?”
苏槿儿沉默了,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难闻的药。
但药毕竟是年泝开出来的,小麦冬喝了对身体绝对是好的。
苏槿儿暗暗吐出一口气,朝小麦冬浅笑着:“麦冬,这药是王爷大叔给的,对你身体肯定是有好处的,你……忍忍一口气喝了吧。”
小麦冬眼神里写满了拒绝,光闻着他就想吐,根本下不去口。
但看着槿儿姨姨担心自己的身体,他又舍不得让槿儿姨姨担心。
小家伙捧起比脑袋还要大的碗,小脸被药气熏得苍白。
这可怜见的小模样,苏槿儿都有些不忍心了。
但一想到喝了药对他身体好,接着劝小麦冬:“你不要闻,直接喝,大口大口喝,喝下去就好了。”
小麦冬一脸凝重点头,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模样,重重吐出一口气,然后凑近小嘴。
才喝了一口他就受不了了。
这药喝着比闻着还要苦千倍百倍。
但是看着苏槿儿一脸期许的模样,他强忍着恶心全部喝完了。
苏槿儿赶紧给他倒水:“来,喝点水簌簌口。”
小麦冬脸色很不好看,苦得他小小的眉头都要皱到一块去了。
一连喝了好几杯水,他口中还是苦涩,回味满是难闻的药味。
“槿儿姨姨。”一开口小麦冬差点没忍住吐出来:“王爷大叔的药也有这么苦吗?”
苏槿儿愣了一下,年泝的药她是喝过的,但小麦冬的她没喝过。
看着还有残渣的药碗,她果断放弃要试一试的冲动。
然后非常笃定的告诉小麦冬:“王爷大叔的药,更苦。”
小麦冬小脸这才舒展开来,大眼睛里多了几分同情:“王爷大叔也很可怜,每天都要喝那么苦的药。”
“是啊,他要喝两次的。”
小麦冬心里有些自责,早知道不笑话王爷大叔了,他是没想到这药会这么苦。
下次再看到王爷大叔喝药,他不会再笑话他了。
“好了麦冬,药喝了,你该上床睡觉了。”
小麦冬看苏槿儿都没有换衣裳,奶声奶气的问:“槿儿姨姨不睡吗?”
“我还有事要出去下。”
小麦冬很乖,就算好奇,也忍住了没有多问,点点头乖巧的进屋睡觉去了。
苏槿儿换了身黑色的衣裳,准备去找靳戈。
刚走出里屋就碰到了苏瑶儿。
苏瑶儿只穿着里衣,一看就是准备睡觉的。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苏槿儿点点头:“出去练会武。”
“可是你手上还有伤。”
“我会小心些的。”
“休息几天不行吗?”
苏槿儿知道苏瑶儿是关心她身体,只好耐心的解释:“明日就要去校场报道了,今后也是木家军一员,若是不勤加练武,会跟不上其他女将的。”
苏瑶儿长叹一声,心疼看着她:“自从你开始练武后,人都瘦了一圈了。”
苏槿儿笑了笑:“我会多吃点的。”
“我也劝不住你,你等我一下。”苏瑶儿进屋拿了个披风出来:“夜晚风大,带着披风去。”
“大姐,练武会热的。”主要是带着比较麻烦。
苏瑶儿强势的塞到她手上:“你练武的时候取下来,练好了穿上不就行了。”
苏槿儿拗不过她,只好将披风穿好:“大姐你早点睡,我先去了。”
“自己多小心,手上还有伤,别勉强自己,早点回来睡觉听见没。”
“知道了大姐。”
如今有了练武这个借口,她出门倒是方便了,不过每次都要听苏瑶儿念叨一番。
同样的叮嘱,只要她出门,苏瑶儿都会不厌其烦的再说一遍。
渐渐的,苏槿儿也开始习惯了身边有家人的担心和牵挂。
“怎么来这么晚。”
苏槿儿来得有些迟了,也猜到了靳戈会生气:“抱歉,有事耽搁了。”
“就你有事,就你忙,我是大闲人。”
“你本来就是大闲人。”
靳戈:“……”
得,得罪不起,他忍了。
“都已经晚了,就不要耽搁了,走吧。”
“等等吧。”
“等什么?”
苏槿儿看到走来的苏洋:“等我的人。”
靳戈两手环胸表示不服:“你带着我还要其他帮手,你这是瞧不起我的武功啊。”
“再厉害,也经不起人多。”苏槿儿睨了他一眼:“年轻狂妄是好,但太狂妄容易吃亏。”
靳戈不耐烦摆摆手:“你怎么跟我师父一样一样的。”
“若是你师父,就你刚刚那欠扁的模样,他早就拿杯子砸你了。”
靳戈错愕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师父喜欢用杯子砸我?”
苏槿儿挑眉:“猜的。”
“这也能猜到?”
“因为刚刚我就想拿杯子砸你。”
靳戈:“……”
俩人一路拌嘴,一直到了城门下。
靳戈做好了打架的准备:“说吧,柳若的人在哪?”
苏槿儿看看天上的月亮,淡定的走到角落黑暗处。
“怎么走了?姐,说好的来搞事情的,躲着干嘛?”
“人还没来,再等等。”
“不是说好去端了柳若的暗门?”
苏槿儿勾唇笑得神秘:“比起暗门,今晚的损失,更能让柳若心疼。”
苏洋安安静静的等在那,靳戈可坐不住,一会起来走动,一会又跑到周围看一圈。
月上半空的时候,靠在墙上的女孩缓缓睁开眼,声音清冷:“来了。”
靳戈顿时来了精神:“在哪?”
苏槿儿带着他们绕过一个小屋,从屋下一个小洞钻了出去。
苏洋震惊不已:“我竟不知道京城还有一处小门可以出城。”
“现在知道了。”苏槿儿说道:“今后也在这留个心眼吧。”
这个洞是她和小年泝一起挖的,当年悄悄溜出去玩就是走这,而且除了他们没人知道这里。
靳戈看着远方一群黑衣人,动了动脖子:“洞不重要了,看来今晚要好好活动活动了。”
他们往前走去,月色下洞口处一个黑衣男人走了出来,男人消瘦的身形晃了晃,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刚走过去的苏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