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王没想到呼延少司直接把矛头都指向了自己,“先生为何血口喷人?”
“稷王,阿银姑娘的话你作何解释?”楚魂王看着这个年幼的自己无比宠爱的儿子,眼眸里都是探究的光。
稷王暗暗咬牙,自己父王不信任的目光让他觉得畏惧又委屈,从前父王哪里会这样怀疑他?
一边是完全不受宠的太子,一边是他这个集圣宠于一身的王爷,原本以为这个计划应该很顺利的。
太子和先生分明已经产生了嫌隙,他这个前途无量的王爷明明才是更应该效忠的主人才是!
稷王笃定识时务的呼延少司一定会站队他这边,所以他没有把乌洛兰骗去铜雀殿也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暴露,只要呼延少司是他这边的人,师妹们自然就不在话下。
谁知竟然会生变!
稷王也跪了下来,拱手道:“父王明鉴,儿臣只是想让乌洛兰大人过去保险一点,毕竟那么多的大蜈蚣,为免打草惊蛇才没有明说的。”
呼延少司:“大王,臣有一计可以分明,大蜈蚣认主,它们一定不会攻击主人,让太子殿下和稷王殿下一起对大蜈蚣发动攻击,便可证明孰是孰非。”
贵妃想要反对,呼延少司朝她摇头,她翁了翁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楚魂王点头:“你们各执一词,这也不失为是一种方法。”
稷王心里有些发怵,那些大蜈蚣那么可怕,他要如何应对?
梵天颂脸色无异:“儿臣没有意见。”
一行人于是又沿路返回铜雀殿。
嬴金陵悄悄问呼延少司:“你怎么忽然又对这些大蜈蚣很熟悉的样子?”
“小师妹不也想到了,大蜈蚣畏热,肯定也喜寒。”呼延少司志在必得的语气,“稷王送了那么大份礼给我,我不得礼尚往来一下?”
嬴金陵虽然觉得稷王是幕后黑手,不过那臭小鬼既然跟他们玩阴的,他们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到了铜雀殿,梵天颂先发制人就去砍大蜈蚣,那些还在产卵期的大蜈蚣并没有回击他,光顾着护着它们的卵。
贵妃大惊失色,她惶惶不安看向呼延少司,见呼延少司还是一副让她放心的表情,不禁更急了,她不知道现在的呼延少司还能不能信任。
而稷王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只是一想到自己等一下就要去撩拨这些怪物,他就一阵胆怯。
楚魂王脸色变幻莫测,他指着梵天颂,冷声问:“你现在作何解释?”
“大王别急,还有稷王殿下呢。”呼延少司提醒楚魂王道。
楚魂王眸光沉凝扫了一眼呼延少司,摆手让稷王赶紧过去。
稷王硬着头皮过去,谁知他刚过去,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那些大蜈蚣就都朝着他迅速移动过来!
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稷王殿下快跑!”
“大王,事情看来很明显了!”
“太子殿下您快些让大蜈蚣停止攻击你弟弟啊!”
乌洛兰•颍孝正欲去找明火,就见那些大蜈蚣竟然全都匍匐在稷王的脚下,不但没有攻击他,反而很是亲近的样子。
几乎所有人都难以置信这个诡异的样子。
呼延少司勾了勾唇,“看来谁是大蜈蚣们的主人很明显了。”
梵天颂自始至终都宠辱不惊的样子,要不是他双眸里的细微变化全都被嬴金陵捕捉到,她还真就信了。
这个太子不简单啊。
稷王这下彻底慌了,他不住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他忙转身看向楚魂王:“父王,这一定是呼延少司的诡计,是他用了巫术!”
呼延少司忙不迭又跪了下来:“臣和太子殿下不知为何得罪了稷王殿下,以至于他一直污蔑陷害东宫,望大王明察秋毫!”
楚魂王一脸失望地看了一眼稷王,他亲自扶起呼延少司:“地上凉,爱卿畏寒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寡人定不会冤了你和太子。”
“臣无碍,牢大王挂心了。”
楚魂王再看向从前这个自己最喜爱的小儿子时,眼里已经没有丝毫温度,他淡漠的开口:“稷王心术不正,觊觎太子之位戕害手足,寡人念稚子年幼,仅废为庶人,迁居安乐居。”
“父王!”稷王到底只是个小孩子,顿时已经惊骇得泪如雨下,他不断地磕头。
“父王!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儿臣只知道这些怪物困在这儿,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啊父王!儿臣才八岁啊父王,您这么就不要儿臣了呢?”
贵妃阴阳怪气:“是啊,才八岁就这么心思歹毒,长大了还得了。”
稷王声泪俱下扑到楚魂王脚边:“儿臣年幼丧母,疏于管教才会一时糊涂,父王饶了儿臣这一回。”
他把母妃搬出来,试图唤醒楚魂王对曾经的宠妃的念想。
然而楚魂王完全无动于衷,把衣袍从稷王手里扯出来,“带下去。”
见事已成定局,稷王怒急攻心,已经不再装可怜,他大喊大叫道:“父王你听信呼延少司那个妖孽迟早会颠覆你的江山!他们全师门都不是好东西!”
嬴金陵无语,她做什么了就不是好东西了?这可恶的小破孩!
楚魂王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对呼延少司说:“爱卿你和阿银姑娘处理好这里,寡人……”
“大王。”呼延少司打断楚魂王的话:“请您容许臣对皇宫和都城里的所有人进行检查,不然大蜈蚣的宿主就有漏网之鱼的可能。”
“寡人说过这事你可以全权操办。”
“臣遵旨。”
铜雀殿的事告一段落,大蜈蚣的事却依旧没有,坐在旁边看着呼延少司烧蜈蚣的嬴金陵问他:“你把寒冰符贴到稷王那里,引这些大蜈蚣亲近他?”
“什么都瞒不了银妹妹智慧的双眼啊。”呼延少司低笑拍掉粘到的蜈蚣灰。
旁边同样坐着看烧烤的蒋怀霜问:“所以这些大蜈蚣的主人是谁啊?不会真是太子吧?”
最后半句话蒋怀霜用的是唇语,怕隔墙有耳。
嬴金陵摇头:“应该不是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