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少司追了上去,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这人影不对劲。
“太子殿下?”
人影转身,也是一脸莫名地望着呼延少司:“先生怎么在这儿?”
呼延少司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是稷王那小鬼骗了他。
“这里恐防会有诈,我们快走吧。”
“慢着。”梵天颂说:“这铜雀殿很怪异,先生先跟本宫来。”
呼延少司环视了一下四周,颦眉道:“回头再说,先走吧。”
梵天颂却是执意要探个究竟,“方才本宫见到庞然大物的影子,而且是成群结队的,事态紧急,不能等了。”
他说着就疾步往前。
“太子殿下!”
呼延少司咂嘴,“梵天颂!”
越叫越跑……
呼延少司没办法,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硬着头皮踩进去。
庞然大物一定就是指大蜈蚣。
他不可能放任梵天颂这头倔驴一个人去面对大蜈蚣。
*
乌洛兰•颍孝瞠目结舌地望着骑在大蜈蚣背脊上的嬴金陵,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阿银姑娘这么勇。
本来不想放弃宇文奕君这个宿主的大蜈蚣被嬴金陵逼得已经抽出了大半个身子,它似乎是很生气,疯狂甩动着。
嬴金陵不知道这些大蜈蚣的命门在哪里,一直砍一直再生,她被整得烦躁了,干脆直接近距离给它检查。
她的黄道十二四针一次就能扎了它十二四个穴位,节省了不少时间。
“那么生气干嘛,给你身体检查呢。”
寄生在宇文奕君身体里的大蜈蚣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抽出楚木剑往上刺去。
闻讯过来的侍卫们哪里见过这架势,举着刀剑愣是不敢靠近,毕竟大祭司都扔了不少符箓了,这怪物还是打不死,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呼延大人呢?”
“没找到啊!”
“这下该怎么办啊?”
蒋怀霜也只能干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都这个时候了那个呼延少司到底在干嘛呢?
然而宇文奕君刺了个空,嬴金陵轻松就飞起来,顺便躲过了扔过来的朱砂,她好笑道:“朝我扔朱砂做什么?我又不是像你一样的邪祟。”
她降落的时候又将黄道二十四针变换了二十四个穴位刺下去。
见招数不行,又挨了扎,大蜈蚣又是一阵生气的甩动,爪子胡乱抓向嬴金陵。
乌洛兰•颍孝适时扔了几小袋黑狗血,袋子见风即化,难得的百年黑狗血尽数晒在大蜈蚣身上,它顿时青烟直冒,爪子也无法再够嬴金陵。
被黑狗血溅到的嬴金陵呸了两声,“我说乌洛兰大人,你能不能行行好预先打个商量?”
这人瞧着斯斯文文的,招数怎么都这么土啊!
乌洛兰•颍孝:“事态紧急。”
围观群众见大蜈蚣已经隐没在浓浓的青烟里,纷纷大喜。
“这是解决了吗?”
“不愧是乌洛兰大人!”
“谢天谢地,楚门!”
“不对,还没完!”
随着那一声惊叫,只见轻烟散去后,大蜈蚣竟然已经再生到比方才还要庞大!
嬴金陵忍着黑狗血的腥骚味,把她的宝贝针都抽出来。
这大蜈蚣就像切开的西瓜一样,裂了几瓣,分裂出几条,这几条蜈蚣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成了庞然大物。
他娘的这要怎么打!
嬴金陵被大蜈蚣们甩飞出去的时候,灵光一闪,这些大蜈蚣的命门会不会不在它们本体?
*
呼延少司望着堆积如山的大蜈蚣,头皮就要炸开一样发麻。
好恶心。
他捂住翻腾的胃。
梵天颂反而没事人一样走过去,呼延少司连忙制止:“别过去!”
这人怎么越来越莽了,一点都不听他讲。
这间内殿里触目可及满满的都是横七竖八的大蜈蚣,它们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很难说这里是不是那些大蜈蚣的老巢,也不知道这些难以估量的数目是不是已经是全部了。
这要都是活物,他们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很难脱身。
呼延少司见梵天颂无视他的话,急得赶紧上去拉住他。
“是稷王让本宫来这里的。”
“啊?”突如其来的话让呼延少司愣了愣。
梵天颂甩开呼延少司的手,非要上前查看。
呼延少司不懂梵天颂是什么意思。
他也没时间思索了,那些大蜈蚣已经开始蠕动!
“梵天颂你给我回来!”
呼延少司顾不得那么多,一边甩出没什么用的魂旗,一边闪身挡在梵天颂面前,然而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大蜈蚣们并没有突然蹿起来发难,反而因为他的魂旗而重新变得一动不动。
“这些大蜈蚣莫非只是老弱病残?”所以才会在这里。
“它们在产卵。”
“产卵?”
呼延少司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忽然之间不想直视这些怪物。
“有没有觉得很热?”梵天颂问呼延少司。
呼延少司摇头,他体质偏寒,这种季节更不可能觉得热,他反问:“你中了春药?”
“……”梵天颂:“铜雀殿是采用了大量防寒生火的材料建造而成,墙壁里都是壁炉,寒冬也不会冷,不过这里显然已经能算酷暑了。”
呼延少司:“这些怪物难道畏热?”所以他们才会这么虚。
所以他之前用符箓烧是不对的,符箓烧的是阴火,他应该用阳火才对!
呼延少司正想去找些柴来生火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忽地敛起神色。
“有人来了,而且还围了铜雀殿,想走都走不了了。”
梵天颂:“先生不走吗?”
“太子殿下……算了。”呼延少司现在懒得管梵天颂,大批禁军已经进来了。
带头正是稷王,他后面还跟着神色晦暗不明的楚魂王和急切的贵妃。
看来好戏要上演了。
“父王,儿臣说得没错吧。”稷王指着那些大蜈蚣,“这些怪物都是太子王兄藏在这里的,被儿臣发现了,他还想杀儿臣灭口。”
“太子,你怎么解释?”
楚魂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声责问梵天颂。
梵天颂后牙槽紧了紧,衣袖里的手握成拳,他不慌不忙地开口:“儿臣不知道王弟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