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五更天了,隐卫还没有回来,嬴金陵马上就要出征了,慕延征心里更加着急。
慕延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才去行动,把禁军统领喊来。
不到半个时辰,禁军就把秦王府团团围住了。
早起劳作的百姓哪里见过这阵仗,纷纷吓得绕路走。
段奇出来开门的时候,禁军统领直接就带着人冲进来。
“秦王府所犯何事?”
“陛下有令,搜秦王府。”禁军统领公事公办的语气,挥手示意禁军继续行动。
段奇:“圣旨呢?”
“没有圣旨只有圣谕,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禁军统领不客气道。
段奇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已经盘算着现下的主子该到了哪里。
“秦王呢?为何不出来?”禁军统领问。
段奇:“我们王爷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
“没错,他去了城南的黄帝庙。”
禁军统领此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他指挥着另一支队伍:“你们跟我来!”
段奇恢复到不慌不忙的样子,冷眼看着剩下的人搜罗早就已经搬空了的秦王府。
就算现在禁军往北走,也不可能追得上主子了,更何况他们还不一定懂得往北。
禁军统领先派人到紫微宫请示天子,然后让这些禁军兵分几路,全城搜捕。
各坊各市的百姓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今天是皇后娘娘出征的日子,怎么的天还没亮透,禁军就满城搜人了?
消息传回椒房殿的时候,嬴金陵正在穿着铠甲,她差点被刺破手指,神色凝重:“慕延征发什么疯?”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抓小婴的,一定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不行,我得去一趟宣室殿。”嬴金陵穿好特制的银色铠甲,就要往宣室殿走。
“娘娘!”红袖连忙截住她,“娘娘现在去不但会对秦王爷更不利,您自己也会牵扯其中!”
嬴金陵何尝不知道,可是她现在不去,又怎么安心出征?
“船到桥头自然直,顾不得那么多。”
“娘娘娘娘!”桃桃也连忙过去截住嬴金陵的去路:“娘娘您一向小心谨慎的,这回可不能功亏一篑啊娘娘。”
红袖猛点头:“秦王爷一定有对策的,娘娘您得相信他,咱们不能自乱阵脚。”
“什么对策?他有对策就应该先跟本宫商量。”嬴金陵想把剑带上,想起御前不能带刀剑,只能去挑顺手的暗器。
两个丫头急得直打转,出去外面打探消息的小邦子又还没有回来。
她们什么时候见过主子这样失去冷静的样子?都没辙了!
“来信了……来信了……”
桃桃一脸紧张地盯着阿黑,“一定要是秦王爷的信!”
“谁的信?”嬴金陵一把攥住了阿黑,被掐住了的阿黑啊啊叫了两声,主人才意识到要松开它。
阿黑扑扇着翅膀有些埋怨地放下信:“小婴……小婴的……信……”
它跟着主子喊小婴,没少被段奇眼神警告。
两个丫头松了一半的气,终于是来消息了!
嬴金陵迫不及待翻开,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看,看完才松了口气。
幸好,他已经离金陵城很远了!
这个小婴也不知道提起告诉她!害她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慕延征已经知道了小婴秘密招兵买马的事,福来海受了重伤,她现在应该也成了怀疑的对象了。
要不是她今天就要出征,没准椒房殿都要让人给围起来。
嬴金陵整装出发,到了大军蓄势待发的皇城门北边,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宁楚凡!
他怎么在这儿,还穿着戎装?
“好久不见了姑姑。”宁楚凡趾高气扬过来打招呼,他挑眉解惑道:“姑姑可能有所不知,今早的调令,侄儿已经被陛下任命为宜骑侯,随军出征。”
嬴金陵明白了,这是来监视她的。
好样的慕延征,不让车骑将军和她二哥随军,更不让他们有机会靠近边境一步生怕功勋越来越高,居然派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过来,真当打仗是儿戏呢?
“军中无父子,更何况是姑侄,叫将军。”嬴金陵冷冷地开口:“而且容本将军提醒你,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嬴家的人了,我也不是你姑姑。”
被当众打了脸的宁楚凡气不打一处来,只能不甘不愿喊了一声将军。
这个臭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念多年的亲情,和她冷血的几个哥哥一个样!
前来送行的嬴家人也仿佛没看见宁楚凡,包括嬴非闲在内,对这个儿子连一眼都没有施舍。
宁楚凡又是一阵气,他不甘心!本来还想在这个便宜父亲面前得瑟一番,看吧没有你我也还是封侯了,结果居然连看都不看他!
等着瞧吧,这次他不但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还要嬴金陵有去无回!
“金陵,你要保重啊!”嬴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千般不舍万般不安。
嬴金陵宽慰地拍了拍嬴夫人的手,“娘放心,女儿很快就凯旋,你就想好做什么好吃的等我回来吃。”
嬴夫人忧心地摸了摸嬴金陵的脸蛋,强撑起笑容:“娘天天做,等你回来吃。”
“金陵,塞外天气恶劣,注意保重身体。”嬴非晏把自己的貂皮大衣塞给妹妹,“拿着,这可是缴获回来的好东西,比御贡还要保暖。”
嬴非霸也把自己防身用的短刀递给妹妹:“给,三哥从小带到大,跟护身符一样,可不仅仅是防身的。”
嬴非闲无语地摇头:“你们啊不要加重金陵的负担,她什么好东西没有,需要你们婆婆妈妈的。”
嬴金陵见三个哥哥就快要因为带不带这些东西而吵起来,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不需要担心,把心放回原位,等我好消息就成了。”
她把貂皮大衣和短刀都手下。
“金陵,楚凡他并不是我儿子。”嬴非闲小声在妹妹耳边低语,“这事说来话长,大哥先给你提个醒。”
嬴金陵挑眉,怪不得,原来不是亲生的,还真以为宁楚凡就一块彻头彻尾的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