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镜忽然想起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事忘记告诉嬴金陵了,赶紧让人传信去宫里。
那只鸟并不会天天飞过来,去秦王府倒是勤快得很。
嬴金陵本来打算要睡了,就接到封镜的信。
也不知道这个人的眼线到底有多广,好像天天在宫门值班的守卫都有他的熟人。
嬴金陵翻开信,还以为封镜要告诉她什么,原来是说和妹妹一起的男人是牺阳国的王爷,这她早就从小婴那里知道了。
于是,她非常高深莫测回了信——本宫早就知道了。
已经快要入睡的封镜被阿黑飞进来给吵醒了。
看了回信之后,他又是一阵好奇,皇后娘娘她到底还有什么帮手那么厉害,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怎么比他们飞鸢堂遍布天下的情报还要快?
难不成是还有什么厉害的势力潜伏在金陵城而他不知道?
不可能的吧。
封镜的脑子里闪现出打铁铺的卢成安和千红堂的徐三娘。
不会吧,那两货一看就不如他厉害。
难不成是那个深藏不露的秦王?
封镜决定下一次见了嬴金陵,要当面问问她。
阿黑送完信就往回飞,他路过行宫时看见了那只红色的乌鸦,对方转头瞅着它,似乎还朝它笑了,阿黑这才发现呼延少司也在,不过在外面徘徊,不太想进去的样子。
它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多管闲事,反正现在主人也知道了这个人是干嘛的。
阿黑飞回去,告诉嬴金陵刚才的事。
嬴金陵本来不敢兴趣的,结果旁边服侍的桃桃说了一句:“听说今天陛下摆驾去了楚魂国的行宫,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看来他还贼心不死啊。”嬴金陵呵呵。
桃桃不知道嬴金陵在指什么,还以为仅仅是关于风水的事,她嘟嘴哼道:“那个红色的哪里有娘娘您厉害了,陛下真是不识宝。”
嬴金陵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谁管他。”
这次是真的要睡了。
反正现在呼延少司也是她这边的人了,慕延征那个昏君再怎么折腾也无济于事。
楚魂国虽然是个小国,但在南疆那边影响力还不错,加上呼延少司的本事,与他们结盟绝对是利好的。
呼延少司叹了口气,还是认命进去。
真是麻烦。
他察觉到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隐藏在暗处,就猜到或许是隐卫,来的麻烦人兴许就是大周的天子了。
“呼延大人,太子殿下和大周的天子陛下等了您很久了。”门口的侍卫恭敬道。
果然……
呼延少司抬步进去,没走几步就能听到他们在里面交谈。
他笑着过去礼数周全拱手道:“殿下,天子陛下。”
“先生今日也是这么晚。”
“有事。”呼延少司只敷衍了一句,梵天颂的表情明显不太好。
慕延征也看出来了,他们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他对楚魂国没什么研究,也没多少兴趣,只想他们为他所用。
“朕想跟呼延大人单独聊聊,不知方便不方便?”
东道主国的天子都这么说了,梵天颂也不好说不,只好不情不愿起身:“本宫也乏了,天子陛下和先生请便。”
待梵天颂走后,呼延少司不等慕延征开口,就先道:“天子陛下有事可以直接跟我们大王说,这次我们大王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毕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但慕延征还是不死心,他不觉得呼延少司是一个会乖乖听主命的人。
他抛出一个自以为很诱人的条件:“呼延大人在楚魂国只当个太子太傅不觉得屈才吗?你要是肯来大周,天阁寺阁主的位置可以为你留着。”
在一个南疆小国当个太子太傅有什么前途?在他们国家大祭司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呼延少司狡黠的黑眸闪了闪,要笑不笑道:“天子陛下直接来行宫撬人墙角是不是不太好?”
他摇着羽扇哼道:“在下看起来是那种叛主的人吗?”
“良禽择木而栖,哪有什么叛不叛的?”慕延征自认为天阁寺阁主这样的地位已经很尊贵了。
呼延少司漫不经心地点头:“天子陛下所言甚是,所以在下已经择好了木。”
慕延征脸色一沉,这个呼延少司当真是不识抬举!
他不死心继续煽动道:“呼延大人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朕,朕对于贤臣良将,一向来之不拒。”
“谢天子陛下厚爱,想来不会有这样的时候。”呼延少司言笑吟吟,笑意却始终没有到达眼底。
他来大周这番已经收获颇多,就不差这一橄榄枝了。
慕延征走后,梵天颂就从走廊的另一头出来,正想找呼延少司说话,对方就先开口:“臣乏了,殿下请便。”
“他要你留在这里了?”梵天颂脸部线条略微冷硬。
“殿下放心,臣已经替您挑好了盟友了。”呼延少司答非所问。
梵天颂脸色柔和了几分,“先生是指?”
“大周的新主。”
太子?
梵天颂对大周的太子完全没有印象。
呼延少司只闷笑了一声,径直走开,留下梵天颂一个人纠结。
七夕节,大周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之一,慕延征设赏花宴,宴请文武百官以及楚魂国使团。
赏花宴是大周宫廷宴会里的特色之一,和一般宴会的严格,依官品和资历入席不一样,赏花宴就像游园会,在蓬莱苑里举行各种各样的项目活动。
投壶比赛,曲水流畅,踏青秋游,尽情享受皇家园林的盛世华彩。
嬴金陵最喜欢这样的宴会,光是不用坐在慕延征身边就值得她开心了。
“金陵,你去哪里了,让我一顿好找。”宋贵妃攥着鞠过来邀约。
“蹴鞠吗?好啊!”她本来想去投壶了,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把头彩的百年杏花酒拿下。
宋贵妃笑道:“这颗虽然比不上你的那颗,不过也是狮追月出品。”
嬴金陵的那颗鞠是慕玄婴送了,踢到了现在有些磨损了,她都把它放好在寝殿里,很少拿出来了,宋贵妃还以为她已经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