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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大赛最后一天,风和日丽,飘荡的黑底镀金周字旗猎猎作响,助兴的锣鼓就没有停下来过,最后几队猎队从野猎场出来。
妄想也有人能猎到巨兽来盖过嬴金陵风头的人彻底失望了。
有人算了算,皇后娘娘这次不仅是魁首,还是刷新骠骑将军记录的魁首,免死金牌现在是稳稳妥妥到手了!
这样的香饽饽他们馋了多久了,没想到居然要到了一个女子手里。
慕延征在众人翘首以盼下走上华台,宣布这次春猎大赛的冠军。
嬴金陵等慕延征侃侃而谈等得都要要腻烦了,他才把免死金牌颁发到她手里。
玄色龙袍的天子亲自拿过有俗称免死金牌的丹书铁券,拉过嬴金陵的手,把它放在她手心里,笑道:“这可是朕送出去的第一块丹书铁券,陵儿可要收好了。”
“这是自然。”嬴金陵看得出来慕延征有多么舍不得这块免死金牌,估计心里头都要气疯了吧?
自以为天衣无缝,结果让她给拿下了。
刚才还措辞了一堆表扬她的话,亏他想得出来。
嬴金陵开心地翻看着这枚免死金牌,就算将来用不着,膈应慕延征就足够了。
丹书铁券,本来是皇帝用来表彰功臣的,大周建立以后逐渐演变成能惠及功臣子孙后代的免死金牌。
嬴金陵从前那一块就刻满了她的功绩,底面都写不下,这还是太祖皇帝思考了几天几夜才挑出来的最突出的成就,不然估计还要几张才能刻完。
她默读着这块新得的免死金牌上面的字,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估计是慕延征临时让军匠随便刻的。
算了,能用就行。
嬴金陵刚把它收好,慕延征就又牵过她的手,对着下面的王侯公卿抒发他的感情,偏偏她还不能把手抽掉。
倏地,她的脑海里闪过慕玄婴的话。
皇后娘娘又为什么还留在椒房殿?
嬴金陵心里叹气,她现在暂时也只能留在椒房殿,她要离开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的,但她身后还有嬴家,而且她不喜欢偷偷摸摸隐姓埋名。
最重要的是,她暂时还没决定好要去哪里。
大周是她和太祖陛下,和一众出生入死的同僚部下戎马一生打下来的天下,既然她能重活一世,她就会继续守护大周。
嬴金陵想从下面黑压压的人里头寻找慕玄婴的身影,但是怎么也找不着。
他不知道去哪儿了。
“陵儿在找谁?”慕延征突然凑近。
嬴金陵下意识就撇开头,“臣妾没找谁,陛下看错了。”
“还是在野猎场里吓傻了,朕见你魂不守舍的?”慕延征非常关切的语气。
嬴金陵心里呵呵。
要是这么关心,昨晚怎么吱都不吱一声?
嬴金陵笑道:“陛下忘了,臣妾轻松就把它们制服了。”
慕延征很感兴趣的样子:“是如何制服的?朕想听听陵儿的丰功伟绩。”
他确实是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反杀那样的庞然大物,单靠自己的力量,如此恐怖。
“改日臣妾定仔细说与陛下听。”
改日就是无限期推迟的意思?
慕延征笑容僵了僵,她又开始敷衍他!
“待会臣妾还要忙春猎大赛的收尾工作,估计有段时间都不得空。”为了防止慕延征又要死皮赖脸过来椒房殿,嬴金陵先下手为强。
慕延征哽了哽,她当真是视他洪水猛兽这么防着?
他偏偏不如她的愿!
“朕陪你。”
“不用麻烦陛下了,臣妾的三位兄长会帮忙的,陛下日理万机,臣妾不敢叨扰。”嬴金陵心里翻了个白眼。
慕延征只好作罢,有其他人在不太方便。
下面一堆公卿诸侯被迫看了很久上面帝后秀恩爱的假戏码,大家心里都明白天子对皇后是什么感情,好不容易散场了,都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对这次的春猎大赛议论纷纷。
“今年确实是比往年还要热闹。”
“主要是皇后娘娘这匹黑马。”
“看来这免死金牌也不是不能到手的嘛,来年本侯要大展身手了!”
“皇后娘娘这身手不从军太可惜了。”
“完全可以接替大将军的衣钵了。”
梅花树的后面,慕玄婴静静坐着,听着来来往往的人讨论着这次的春猎大赛,他抬头望着晴空万里,心情也难得和广袤的天空一样有短暂的平和。
“秦王爷。”
慕玄婴没听到后面甜甜的叫唤似的,推着四轮离开,心底变回平静无波。
“秦王爷请等一等!”
长公主不死心地绕过去,挡住慕玄婴的去路,不知道是因为跑了几步还是因为紧张害羞,她脸红得厉害:“秦王爷。”
慕玄婴只扫了他一眼,就继续推着车:“长公主殿下请让一让,本王赶时间。”
抱着一只大狗的长公主瞬间落寞,她咬着唇瓣,又鼓起勇气道:“这只狗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它可以帮王爷探路。”
她一副要把自己的狗送出去的样子。
慕玄婴:“本王是撅了不是瞎了,长公主殿下多虑了。”
他看见这只狗,忽然想起嬴金陵以前也有一只狗,整天抱着,现在倒是没见着了。
长公主见慕玄婴盯着她的狗,还以为有戏,又锲而不舍道:“它还可以解闷!”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搭话,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只要秦王收下了她的礼物,就是成功的第一步,他们有了接触就有了来往的理由。
长公主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俘虏到他的心的,毕竟她可是长公主啊!
慕玄婴自然看出了这位长公主的心思,他直截了当道:“长公主殿下不要白费心思了,你要喜欢本王,不如直接送些赌本给本王来得有效一些。”
长公主一听,委屈和难以置信瞬间就盈满了眼眶,抱着狗哭着跑开。
她觉得自己满腔的热情就像被人浇灭了,一颗真心也被人踩在脚下,始作俑者还是她怦然心动的对象,朝思梦想的心上人!
慕延征眼里的痞气瞬间消失殆尽,面无表情推着车离开。